画皮敬完酒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她不知道这酒里到底被往了放了什么,往了走时只吩咐她让御守喝下一杯酒,可是镇守百鬼门和喝酒并无关系,以前来的御守都是要饮酒的,只是这炽羽不饮酒而已,虽然猜不透这其中有什么关系,但是鬼主吩咐的事情也算是顺利完成了,便不用担心鬼主回来后责罚自己,将自己丢进忘川河中。
拘魂鬼见炽羽饮下酒,并无任何反应,也是心生疑惑,试探道:“时辰有些晚了,御守是否需要回房休息?”
“你这接风宴便结束了?”
炽羽说话的声音如常,气稳如山,拘魂鬼对着夜叉使了个眼色,夜叉从侧面观察也看不出炽羽面色有异,便对着拘魂鬼轻摇了一下头,拘魂鬼赶紧恭敬道:“不是,这接风宴自然是御守您想什么时候结束,便是什么时候,我只是怕御守您劳顿。”
拘魂鬼皱着眉,心中满是不解,这酒中无毒,可为何鬼主走前却千叮万嘱一定要让御守喝下呢?
炽羽转头看了一眼吃得正欢的玄铃,说道:“无妨。”
其实炽羽本就不喜这般应酬,自己立下接风宴不饮酒的规矩,也是因为不想这些个百鬼敬起酒来自己麻烦,所以往次来接风宴都是草草了事,不过走个形式,只是此番看玄铃倒是对接风宴颇为喜爱,才耐着性子陪同。
拘魂鬼听炽羽这么一说,只能尴尬道:“呵呵,好的好的。”
乐师又奏起了曲子,玄铃开开心心的吃着桌上的牛肉,这牛肉与他往日在外吃的有些许不同,带着点木柴烟熏的味道,甚是特别,吃得欢快得很,炽羽耐着性子坐在旁边,偶尔吃一颗葡萄。伤魂鸟见此景,心中暗笑,没想到御守这么个高冷的性子,竟为了个不知哪来的仙灵如此按捺。况且从未听闻这御守倾心于何人,莫非这仙灵竟是个女子。
一边想着伤魂鸟一边仔细端详起玄铃来,玄铃看起来唇红齿白肌肤胜雪,眉宇间还透着点童真,身段也是有些娇小,若是名男子确实有些牵强。可再回念一想,迎接时自己与玄铃擦肩探过他,确实是男儿身,也没看出他身上有何锁身之物。此事真是奇怪。
此一分神,伤魂鸟本来藏在体内全神贯注镇着的神陨剑微微震动了一下,由于鬼气太足竟伤了她,一口血从胸中涌出,她只能含在嘴里,慌忙端起酒杯喝了口酒将血咽下,伤魂鸟深吸了一口气,不动声色的调理着自己的气息,轻闭上眼睛努力集中精神,她没想到神陨剑鬼气竟如此强大,这样稍一分神也无法镇压,还好此事无人注意,自己还是别再想旁事了,不管这玄铃到底是谁,自己刺他一剑即可。
伤魂鸟这样想着,阴毒的瞥了玄铃一眼,玄铃只顾着吃却完全没发现,玄铃将最后一块牛肉塞进嘴里,开心的对着炽羽说:“我吃饱了。”
“你这贪吃贪睡的猪。”
炽羽说着从袖口掏出一块手帕递给玄铃,玄铃没好气的从炽羽手上扯过手帕,说道:“你才是猪,我不过就是能吃些,族母说了能吃是好事,你这一天天的就知道乱给我找真身,刚刚还说我是虫。”
“噗呲。”
炽羽听见玄铃这么一说竟暗自笑了起来,玄铃还是第一次见炽羽笑得这般开心,问道:“你笑什么?”
“我只是想到,你贪吃好睡就是猪,方才胆小得跟虫儿一般,两样加起来你岂不是猪儿虫了。”
炽羽的眼睛笑得眯成弯弯的一道,眉头的愁云散去,原来他竟是这般阳光热烈,看得玄铃竟一时忘了他叫自己猪儿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