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卢笙和小桃终于坐上了舒适的马车,赶往卢宅,不过一日,卢笙就到了,和小桃下了马车之后,卢孝义和卢孝诚早就带上众人在门口迎接。卢笙扫了扫众人,卢索果然不在场。
自从那日和卢索闹翻之后,卢索便不肯见卢笙一眼,这样的情况,卢笙已经习惯了,可不知为何还是会心里难过。
至诚将军被五花大绑抬进了卢宅,卢笙带着众仆去了正厅。
卢笙端坐于上位,道:“诸位,好久不见,进来可好?”
卢炙抱拳道:“回少主,近来都很安稳,各州府的暗哨运作正常,十万大军已经集结完毕!”
小桃知道卢笙不是寻常女子,却不知她有谋反之心,十万大军,看来朝政很有可能此翻篇。
卢笙点头道:“不错,你做的很好。孝义和孝诚也不错,你们都是兄弟,互相信任,做起事情来也是妥当至极,将事务交给你们,我很放心。对了,卢炙,莺儿会来了吧?”
“回来了,现在正和大娘们准备今晚的伙食。”
一提起卢莺儿,卢炙就放柔了声音,兄妹二人已经是三年没见了,如今久别重逢,这兄妹情更是珍贵。
卢笙瞥了一眼小桃,道:“小桃,你去后厨帮忙,孝义,你带小桃过去。”
“是!”
卢孝义带着小桃离开了。
待小桃离去,卢炙道:“少主不信任她?”
卢笙左手摸着椅子的扶手,望着门外,道:“我不是不信,只是,这次京城之行太过顺利,我有些担心。”
卢炙捧了一杯茶递给卢笙,道:“少主放宽心吧,这次攻打京都,十拿九稳。”
“但愿如此吧。对了,至诚将军的饭菜,你让莺儿去送,别经小桃的手。”
“明白。”
卢笙挥了挥手,卢炙和卢孝诚便离开了正厅。
卢笙捧着茶杯,出神了。
这一战,必须打!
此刻,京城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兆和夫人携丫鬟潜逃,至诚将军去追至今未归。白征南动了大怒,一个京城,这么多士兵,居然放走了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士兵连夜追查,跑了周围十里地,没有任何踪迹。
梁玄得知此事后主动请缨,道:“将军,末将愿意去找至诚将军。”
白征南看着梁玄,心情复杂,他这个部下,骁勇善战,善用兵法,就是过不了情关。白征南挥了挥手,道:“你就别添乱了。”
梁玄却十分执着,道:“将军,你相信我,如果是其他人去找,一定是有去无回的,只有我,阿笙绝对会听我的劝,放回至诚将军。”
“你就这么笃定?”
“当然,阿笙她不是坏人。”
白征南摸着额头,思索了一整子,道:“本将可以放你去,不过你要记住,你是谁的子民,守护的是谁家的江山百姓!”
梁玄跪下抱拳道:“请将军放心,末将一定带回至诚将军。”
说罢,起身出门,策马向西北而去。
白征南看着梁玄离开的方向,吩咐道:“来人,带两百人马,跟着上将军走,记住,别被发现了!”
“末将领命!”
对此丝毫未知的卢笙,此时正在卢宅和众人把酒言欢,小桃在旁边斟酒,卢笙微醺,用手托着腮,道:“小桃,别忙活了,你也下席位去吃点吧!”
小桃眼珠子一转,道:“奴婢想起来了,至诚将军还没吃东西呢,奴婢现在送点东西过去。”
卢笙摆了摆手,道:“不必了,莺儿去送了,再说他们二人是老相识了,叙叙旧也好。”
“他们认识?”
卢笙笑了笑,没有答小桃的话。卢炙站起身来举起酒杯道:“小桃姑娘,在卢宅我们不分彼此,且下来坐吧!”
小桃只好依言坐在卢炙身边,卢笙晦暗不明的看了一眼小桃,卢炙立马心领神会给小桃倒了一杯酒道:“小桃姑娘,这次酒宴只当是我们给你和少主接风洗尘了,请小桃姑娘满饮此杯。”
小桃没有防备,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卢笙见小桃丝毫没有皱眉就把这杯烈酒喝了下去,心中也已经有了底,如果小桃真的是从小在奴隶贩子手里的话,根本没有机会喝酒,再者,她们相处这几个月来,卢笙从来没有见过小桃喝酒,如此烈酒,卢笙和一口都会呛到,而小桃,宛如喝白水一样就喝下去了。
卢笙闭上了眼睛,趴在桌子上佯装醉了,小桃见了,放下酒杯,道:“卢炙大哥,小姐醉了,我扶小姐回房。”
“你且去吧。”
小桃扶着佯醉的卢笙跌跌撞撞的走回了房间,小桃将卢笙放在床上又脱下了卢笙脚上的鞋靴,不过小桃并没有马上离开卢笙的房间,而是在卢笙的书桌上翻找起来,卢笙半眯着眼睛,观察小桃的动作。
很快,小桃在书桌下的暗格里拿出了卢笙早就放好的金矿地图,然后收拾好书桌离开了。
卢笙翻了个身子,睡着了。
第二日大早,卢炙前来汇报:“少主,小桃果然逃走了。”
卢笙伸了个懒腰,道:“皇帝算的很好,派了个小姑娘来偷图纸,以为我不会防备小桃,孰料兵不厌诈,他不是想要金矿吗?我就送他一份地图,看他去了还有没有命回来!”
卢笙给的地图,都是西北蛮族的根据地,皇帝就算知道是蛮族在的地方,他为了金矿也会派兵攻打,此时,卢笙攻打京都,就可以省很多麻烦了。
卢孝义从门外跑来,道:“少主,山下有一个男人,一直在山下转悠。”
“什么打扮。”
“看扮相,是位将军。”
“随我去看看。”卢笙起身出门,去了瞭望台,这个瞭望台可以将山下一览而尽,而山下的人却看不到上面。
卢笙在台上一看,是梁玄。卢笙下了台道:“请他上来,记住,把他的眼睛蒙住。”
“是!”
卢笙回了卢宅,一刻钟的功夫,梁玄站在了卢笙面前,卢笙抬了抬手,卢孝义将梁玄眼睛上的黑布扯了下来,卢笙道:“阿玄,好久不见。”
梁玄打量了一下周围,继而看着卢笙道:“阿笙,原来这几年,你一直住在这里。”
“何事?”
卢笙不带一丝情感。
梁玄咬了咬嘴唇,心情很复杂,这是三年来,他第一次面对面的跟卢笙讲话,却没想到是这样的场景,而卢笙的声音,几乎不带一丝情感。最终,梁玄道:“阿笙,我想请你放了至诚将军。”“至诚将军?何人也?”
梁玄看卢笙揣着明白装糊涂,顿时急了:“城门上的士兵都看到了,至诚将军是为了追你才失踪的。”
卢笙扑哧一笑,道:“阿玄怎么糊涂了,我卢笙只是一位女子,怎么能够绑得动威风凛凛的至诚将军?他人之言也可信吗?指不定是至诚将军去了那座山里打野兔,野兔美味,实在是不舍归家也未可知。”
梁玄见卢笙胡言,只好道:“阿笙你不承认也没关系,但求阿笙卖我一个面子,放了至诚将军可好?”
卢笙歪着头,道:“人家都说了,没有见过什么至诚将军,你怎么就不信呢?卢炙你说说,你见过吗?”
卢炙抱拳道:“禀少主,属下没有见过。”
卢笙摊手道:“你看,没有人见过。”
梁玄本就是急性子,遇见卢笙这样耍赖皮的,他更加没法子,再者,卢笙是他的心上人,他也不可能在这里动粗,把至诚将军抢回去。
卢笙见梁玄急得脖子都红了,想着不逗他了,便道:“罢了,我不捉弄你了,这至诚将军你是带不回去的,不过我保证,绝不伤他性命可好?”
卢笙退了一步,梁玄也愿意退一步,便道:“阿笙的话我是信的,我这就回去复命。”
“将军且慢,今晚吃杯酒再走也不迟。”
卢炙赌住了梁玄的退路,他看自己的主子明明就对这个傻小子有情愫,今个就凑对鸳鸯吧。
梁玄回头看了一眼卢笙,见她不语,只好应承道:“那就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上将军能来,是我们卢宅的荣幸,来,里面请。”
卢炙热情地引梁玄进了后厅。
卢笙搞不清卢炙要弄什么鬼,不过吃顿酒就吃一顿吧,下一次,两军对阵,就没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