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厮杀即将开始,卢笙还是想要劝一劝白征南,卢笙抬起头来大喊道:“昭武大将军,你我也算是相识,本帅奉劝你一句,放下城门外的百姓,以免我等滥杀无辜。”
白征南此时是一筹莫展,他被尊为大将军就是为了守卫百姓安家乐业,此时数以百的人被驱赶到城墙上做人肉靶子,他于心不忍,可皇上的金吾卫守在城下,他也过不去,眼看大战在即,难道非要血流成河才肯罢休吗?
千钧一发之间,梁熙乘马而来,左手持皇上的令牌道:“皇上谕旨,放城上的人下来。”
谁知金吾卫并不买账,看也不看梁熙手上的令牌道:“除非圣上亲临,否则我等绝不能放行。”
梁熙只能放下令牌,对白征南道:“将军可还有什么法子?”
白征南附在梁熙的耳边道:“如今这个局面,要么是我等忠心护卫皇上,要么是护卫百姓的安全,实在是难以抉择啊。”
梁熙奋力考取功名为的就是百姓安居乐业,在此时,他自然是选择百姓,可是昭武大将军是皇上一手栽培的,此刻,他只怕会拼死一战护卫皇上。
“报!圣上口谕,将臣民驱逐至城外。”
“他疯了!”梁熙将手中的令牌狠狠摔在地上,城墙上的百姓被金吾卫驱赶下来,赶到城门外,百姓害怕金吾卫的刀剑,所以不敢反抗,可是城门外便是卢笙带领的泱泱大军,有些百姓跪在地上哭着求金吾卫放他们回家,这些金吾卫丝毫不为所动。
梁熙一介书生,只能站着干急眼,道:“将军,这些百姓可是无辜的啊。”
白征南知道,但凡他派兵赶走金吾卫,便是不忠的匹夫,这个罪名,将会遗臭万年。无论之前建立了怎样的丰功伟绩,因为他反主,一切都会一笔勾销。
卢笙等了很久,城门内没有回应,接着便是被金吾卫赶出来的臣民,卢笙闭上了双眼,下令道:“杀!”
“杀!”
将士们的士气被点燃了,然后冲向了玄武门,弓箭手站在城墙上不断射杀卢笙的士兵,百姓在混战中逃窜,卢笙的士兵为了不伤极无辜,尽力避开了,可是刀剑无眼,百姓死伤也不再少数。
最后城门被攻破,昭武大将军为护卫皇城受重伤,卢笙等了人到达金銮殿时,才发现皇帝已经偷偷从地道逃走,皇子们也跟着一起逃了,只有二公主因为收到消息晚,被俘。
一切都归于平静,卢笙下令救治受伤的百姓以及士兵,对于皇族其他人,一律关进地牢择日再办。
卢笙派人招录之前白征南部下的士兵,不从者,卸甲归田,皇城中不可再出现。
梁熙不满卢笙的屠戮,至今不肯见卢笙。
安顿下来,也是好几日的光景了。
卢笙预料,最多不过三日,梁玄就能够兵临城下了,为了打赢接下来的战,卢笙必须好好谋划,
“来人,请各位将军来。”“是,少主!”
卢笙揉了揉发胀的脑袋,道:“诸君,接下来,还有一场恶战。依诸君看,我们如何打?”
其中一位大胡子的将军抱拳道:“少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还怕一个毛头小子不成?”
卢笙笑道:“将军此言差矣,梁玄虽然年轻,可实在是个骁勇的将士,他能够在短短三年做到上将军这个职位,想必也有他的可取之处。”
“就是啊,大胡子,这个小子可不好对付,他打起仗来可谓是有勇有谋,要不是有白征南在上头,他可就是大将军了。”
站在大胡子将军身后的一位年轻的将军道。
卢笙点点头道:“我虽与他有些接触,可从未见过他作战,有那位将军听说过他战场上的事?”
“没有,你听说过吗?”
“我也没有。”
“实在是没打听过啊。”
卢笙黑下了脸道:“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诸位将军连对手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这场战,必输无疑吗?”
偌大的宫殿安静下来,每个人都屏住呼吸紧张的看着卢笙,卢笙端坐着,也看着殿下的将军,十三个州府,十三位将军,个个都豪勇,可就是没什么脑子。俗话说,兵不在多,在于精,将不在勇,在于谋。这场战,是凶多吉少。
卢笙只好挥了挥手,道:“你们先下去打听一下,我再想想。”
将军们行过礼之后便一一离开了。
卢莺儿端了水果过来,道:“少主莫恼,我知道一些关于上将军的事。”
“哦?你如何知晓?”
“少主莫不是忘了,我们手上还有至诚将军,他可是上将军的好兄弟,只要是战场上的事情,就没有他不知道的。”
“你说的对,我现在就叫他过来。”卢笙正欲吩咐,卢莺儿往卢笙嘴里塞了个葡萄道:“少主急什么,把水果吃了再说。”
卢笙嘴里还没嚼完,卢莺儿又赶紧塞进来新的,卢笙嘴里塞得满当当的,活像个仓鼠。卢莺儿见状,笑得趴在卢笙的身上,直不起腰。
卢笙只能边嚼着水果,边推开卢莺儿,谁料卢莺儿像狗皮膏药一样,怎么都推不开,硬是赖在卢笙腰间不起来。
夜间,卢笙请来了至诚将军,留下卢莺儿一人斟酒。
卢笙端起酒杯道:“将军请。”
至诚将军警惕的看着卢笙,道:“你不会下了毒吧。”
“你这人好没意思,若要你死,你还能活得过今日?”卢莺儿道。
至诚将军看着这个曾经在怀里婉转承欢的女人,如今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憋着气,喝下一杯酒。
卢笙悄悄瞪了一眼卢莺儿,卢莺儿只当是没看见,扭头给至诚将军斟酒。
卢笙放下酒杯,笑道:“三年前,小女子曾于将军有过一面之缘,这一次,就当是小女子与将军叙旧了。”
“一面之缘?我怎么没印象。”至诚将军反复打量卢笙,愣是想不起三年前见过卢笙,只是觉得她很眼熟。
卢笙莞尔一笑道:“说来惭愧,三年前家道中落,小女子只能扮作男子逃命,所以将军见的,是男子扮相的我。”
这样一说,至诚将军恍然大悟了,他指着卢笙道:“原来你就是那个小白脸,怪不得,怪不得。”
卢笙扶了扶头上的发钗,示意卢莺儿出去,然后道:“你我也算是有缘,我绑来将军也不过是舍不得放将军走罢了,将军,可否与小女子谈一谈这些年发生的事。”
至诚将军确实欣赏卢笙的美色,可他也知道卢笙是梁玄的心上人,至诚将军摆了摆手道:“你也不必对我用美人计,我虽是个粗人,但兄弟之妻不可戏,你想知道什么,直说便是。”
卢笙拍拍手道:“爽快!既然这样,将军可否告诉我,上将军这些年在战场上的丰功伟绩都有哪些?”
至诚将军又喝了一杯酒道:“你这可是好酒。”
卢笙见至诚将军左顾而言其他,便知他不肯说。便放下了酒杯道:“将军,我还是请莺儿陪你喝个痛快好了。”
至诚将军头也不抬道:“不必了,今日怎么不见小桃姑娘?”
原来是对小桃感兴趣啊,卢笙手指在酒杯沿上画着圈圈道:“小桃啊,她背信欺主,我正准备处死她呢。”
“不可能!”至诚将军站起身道。
卢笙也站起身来,仰视至诚将军道:“将军爱信不信,若是将军想她活命,就在明早,我要看到我想知道的东西,否则,她!便!死!”
丢下这句话,卢笙离开了殿内,卢莺儿跟在卢笙身后,道:“怎么样,少主,美人计管用吗?”
卢笙笑道:“管用,不过,美人不是我,是小桃。”
“小桃?她不是......”
“嘘。”
卢笙赶紧打断卢莺儿的话,卢莺儿点点头,表示明了。
至诚将军坐在哪里想了很久,一杯一杯地喝着酒,思绪却越来越清晰。
第二日,卢笙的手里多了一份上将军作战概念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