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和七年,嗯~或者说现在应该叫做中平元年了,大汉朝廷在进入十二月份不久刚改的年号。可见朝堂上下对于光和这个年号到底是有多么的失望,连再等上十几天都不愿意,就在光和七年快要结束的时候匆匆就改年号为中平。
其实张超不知道的是,如果没有他的介入,张宝不可能在下曲阳坚持到十二月,而大汉朝廷也就可以在张宝伏诛的十一月份就会修改年号。
不过这又有什么影响呢?至少在张超这里根本没有任何的不同,他大概、隐约、模糊的觉得好像是张宝的灭亡因为自己的影响而推迟了。但是除此以外,张超一丁点改变了历史的成就感都没有感受到。他现在一边被冻的瑟瑟发抖,一边还在思考着怎么填饱数万人的肚子的问题。
此刻的张超正抱着一个自己粗制滥造的一柄用一节棍子兜着的渔网,不停地在冰面上跺着脚,眼前的梅成和裴元绍正在用一柄锄头和一把剑在冰面上凿着冰窟窿。两小只猫妹和小新却好像一点也不冷,只是好奇的在一边看热闹,一边唧唧喳喳的嘀咕一边帮着把梅成和裴元绍凿出来的碎冰推到一边。
快要过年了,张超一时兴起的想要给大家做一顿年夜饭。想到曾经自己在后世的时候每逢过年鸡鱼之类的总是必不可少,虽然是寒冬腊月的天,张超还是决定要弄几条鱼来给大家打打牙祭。也想着能托一托年年有余的好兆头,希望明年大家都能吃上饱饭。
后世张超是个东北人,东北的小孩儿小时候没少凿冰窟窿眼抓鱼玩儿,这种事轻车熟路见怪不怪。但是当他把这种捕鱼的方式风轻云淡的说出来的时候,却着实吓了裴元绍和梅成一跳。天寒地冻的寒冬腊月,河面上冻着二尺多厚的冰壳子你说要抓鱼?裴元绍当时还以为张超是会什么法力,大手一挥就能让整条河瞬间解冻,结果现在却被抓来做苦力,在冰面上凿冰窟窿。不是不情愿,裴元绍现在对张超绝对的是死心塌地的服从和信任,只是这种在冰面上刨坑的事真跟他所想的捕鱼大法相差甚远。
张超根本不知道裴元绍已经给他的捕鱼之法打上了“low”的标签,他也根本不在乎裴元绍怎么想。他现在只是在一旁冻得嘶嘶哈哈的给自己的手上呵着热气,又羡慕的看着小新和猫妹两小只在一边打闹,感慨着小孩子就是火力旺。
两小只最近吃得饱、穿得暖,脸上已经看不出当初的那种菜色。毕竟还是年幼,虽不说已经彻底的遗忘了当初的惨痛的经历,但是大多数时候还是恢复了小孩子应有的活泼。
张超知道他们很多时候也是在刻意的去遗忘那段悲苦的时光,经常在夜晚做噩梦,经常会被惊醒然后不敢一个人独自入睡,让张超知道想要弥补好他们心里的那些创伤还需要很久。
所以自从将下曲阳的黄巾残部救出来之后,张超很长时间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他有太多的想法,又被太多的现实所阻碍。最后,张超觉得自己好像短时间里又什么都做不了,于是他就将更多的心思花在了这两小只身上,不管这两个小的提出什么样的要求,他都会想尽办法的尽力去满足。
张超觉得,也许,拯救十万人,拯救百万人,其实应该都是从拯救眼前的这两个小人儿开始的。
现在这两个小人儿想要过年,过那种后世的热热闹闹的有很多好吃的的那种年。
于是,一大早张燕就带着几个猎户出身的汉子钻进了林子,张宁去了酿酒作坊,而张超则带着裴元绍和梅成冻成狗一样的在这河面上凿冰窟窿。
带上梅成和裴元绍绝对是正确的选择。如果让张超自己凿这样的一个冰窟窿的话,怕是起码半个时辰,都未必能完成张超可能就打退堂鼓了。现在这两个汉子热火朝天的不到一刻钟就凿了一个直径约一米的冰窟窿出来。
张超让他俩停手然后站到一旁不要做声,然后抖抖搜搜的用他那粗制滥造的长柄渔网将几块稍大的浮冰碎块捞了上来扔到一旁,然后就耐心的等待。
两小只见大家都忙活完了好像就等着出鱼了,也都停止了嬉戏凑了上来。
五个人五只脑袋就都探头探脑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个冰窟窿上。不同的是张超等得有点百无聊赖,其他四个却是惊疑不定的等待着下文。
大概是刚才梅成和裴元绍凿冰的时候动静闹得有点大,冰窟窿弄好之后一炷香都过去了也不见有鱼上来。
“先生,鱼呢?”小新毕竟小,很快就等的不耐烦,直接开口询问。
其实这时候除了张超都等得有点百无聊赖,不过梅成稍微沉稳,不是那种轻易就会质疑张超性子。
而裴元绍则是觉得可能张超在准备什么法术,他从来就没信过张超是穿越来的这种解释,他铁了心的相信张角说的张超是“天人”的说法,冬天捉鱼的法术应该不简单吧,多等一会儿是应该的,别再弄出了什么声响打扰了先生的施法。
猫妹比小新还是大一些的,自然也更沉得住气,更重要的是,其实她的心底还是不太有安全感,这种事她还是不太敢于发出自己的疑问。
“可能它们今天都不在家吧”张超随口胡诌了一句,然后大大的打了个哈欠。
其实张超自己也等的不耐烦了。这么冷的天,自己还得光手拿个长柄渔网蹲在这河面上,冷风一吹自己就忍不住的要流鼻涕。这个样子显得他们几个人特别的蠢。
不过,毕竟是后世有过经验,张超觉得这河里只要有鱼,这个法子就一定能弄到,。他现在更担心的反而是自己这粗制滥造的网兜能不能把鱼捞上来。无他,太破了而已。
好在老天这次还是很给面子的,没有让张超太失望,很快的这块一米直径的冰窟窿眼下的水面开始活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