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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投江(1)

百年别离在须臾,一代红颜为君尽!

--《长恨歌》

西斜的日影儿,停在花格窗棂上,一动不动,仿佛胶在了那里。长几上的西洋自鸣钟也象患了什么懒症,恹恹地,哕哕嗦嗦地“滴嗒”个不停。那挑着金箭头的长短针,硬是不肯往前挪动挪动。

等待的时光,慢似蜗牛!

为了派王妈去丹桂戏园,吃过中午饭后,惜玉当着母亲的面,命王妈出街“买五彩丝线”。说是“要绣香荷包,端五节好带”。王妈已经去一了个多钟头,应该回来啦,可是仍不见人影。莫非又遇到了昨天那样的麻烦?不,不会的。心诚所至,金石为开。谅他是一尊钢菩萨、铁罗汉,也该被这热炭般的书信,庚帖,溶成一泓钢汁、铁水的。那毕竟是一封情切意挚,不同寻常的书信呀!

哪,奶妈为何迟迟不归呢?

唉,唉,迟归些也好。万一……

她不敢再想下去。索性从床上爬起来,来到南窗前,百无聊赖地想从外面摇曳的树枝、花丛中,寻觅点什么。

“嗡嗡嗡”一只小蜜蜂,不知从哪儿飞进了她的闺房。也许是被胭脂、官粉的香味儿所吸引,才迷路闯进了屋子。只见它。在梳妆台上方盘旋了许久,方才掉头向着窗外当风摇曳的紫荆花枝飞去。“扑”地一声,撞在了窗玻璃上。但它来来回回,一遍又一遍地向外撞,可是,仍不能越出看似不存在的遮挡。“嗡嗡嗡,嗡嗡嗡!伤心地哭泣着,在祈求帮助。

“唉,不在花丛采蜜,飞来闺房作甚?难道你能作我的伴儿,解我的烦恼?”

她拔开铜插销,将“福”字格花窗打开一扇,拼拢五指,小心翼翼地驱赶着。“喂,靠右飞,再靠右飞--这就对啦!”

象一支小金箭,小蜜蜂“嗡”地一声射向了窗外。她想盯住她帮助过的小生命,看看它怎样采花酿蜜。但那小黄点儿,在紫荆花上,飞旋了两圈儿,便倏地飞向远方,消失得无影无踪。紫荆丛中还有几只飞舞的小蜜蜂,但那已经不是她解救的那一只了。紫荆枝头上残留着的花朵,已经不多。前些天满树紫霞的景象一去不返。只有等到明年才能重睹芳姿了。而那些脱离枝头,坠落地上的花朵,只有少数几朵,桔叶似地零落在树根四周。大部分落花恐巳化成泥土了!

蓦地,林黛玉的葬花诗,浮上了她的心头。不觉出声低吟起来:

……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飘泊难寻觅。花开易见落难寻,阶前愁杀葬花人;独把花锄偷泪洒,洒上空枝见血痕。杜鹃无语正黄昏。花锄归去掩重门;青灯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末温。怪侬底事倍伤神?半为怜春半恼春,怜春忽至恼忽去,至又无言去不闻。昨宵庭外悲歌发,知是花魂与鸟魂?花魂鸟魂总难留,鸟自无言花自羞;愿侬此日生双冀,随花飞到天尽头。天尽头!何处有香丘?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杯净土掩风流;质本沽来还洁去,不教污淖陷渠沟……

她吟不下去了。只觉喉头发堵,双眼模糊。眼前的紫荆、藤萝、梧桐、芍药统统不见了。只剩下一片黄澄澄的大地。急忙关上窗扇,颓然坐回到书桌前。凝神呆坐了半晌,忽然想到,奶妈身负重托,尚未归来,现在想这伤心的葬花诗,太不吉利。急忙伸手拿过《西厢记》,掀开用铜镇尺隔开的书页,眼神迷乱地随意翻看着。

自从绣花刺破手指,在绸料上用鲜血写出“杨月楼”三字,遭到母亲一番追问之后,绣花的兴致,仿佛跟绣花撑子一起被扔向了床底,再也不想动一动。分明是从朝至暮地向壁枯坐,感动了母亲,又命王妈悄悄将她心爱的书本送了回来。这两天,多亏这些失而复得的书本,陪伴她渡过了漫漫白昼和沉沉长夜。

随手翻着书页,一首《六玄序》映入眼帘:

听说罢魂离了壳,现放着祸灭身,将袖梢儿扭不住的啼痕。好教我去住无因,进退无门,可着俺那埚儿里人急偎亲狠狠啐了一口,急忙将书页翻过去。“魂离壳”“祸灭身”“进退无门”连个可“急偎”的亲人都无处觅。哼,一门子丧气话!莫非是不吉之照?天哪!我就不信找不到一首让人高兴的词牌。眼底下又闪出一首《么篇》:

怨不能,恨不成,坐不安,睡不宁。有一日柳遮花映,雾帐云屏,夜阑人静,海誓山盟。恁时节风流嘉庆,铸片也似前程,美满恩情,咱两个画堂春自生。璁,嗯。说得好!“怨不能,恨不成,坐不安,睡不宁”活脱脱说出了这几天自己的情形;后面的描绘多妙哟:“似锦前程,美满恩情,咱两个画堂春自生”!莫非这是预示着自己跟杨月楼的美满婚姻?

唉!果真是那样,惜玉不羡后妃,不荧一品诰命夫人。我要谨一奉箕帚,浆洗缝补,做一个体贴入微的杨门贤妇,还要给他生养传宗接代的健男娇女……

“哨……”时辰钟的鸣响,将她从沉思中唤回。钟锤接连敲了六响。奶妈已经去了两个多钟头啦。分明是遇到了梗阻,不然早该回来啦。咳,不管顺与逆,快刀斩乱麻,爽快返回就是,何必赖在那里跟他!罗唣呢!

不由自主地蓦然回头,不知什么时候,王妈已经站在了她的背后。

俗话说:“出门看天色,进门看脸色。见奶妈满脸懊丧的样子,惜玉已经明白了八分。顿时觉得胸口憋闷,血往上涌,两耳发出“嗡嗡”的鸣声。她极力告诫自己坚强自持,要经受住千钧霹雳的打击,决不能露出绝望和失态。那姓杨的既能拒绝一个少女的苦追苦求,足以证明他不是无情无义。便是无缘无福。我应该痛恨他才是……

一阵可怕的沉默。她简直不敢抬眼望奶妈。

“这一回,他又怎么说?”

终于开口了。话是咬着苍白的下唇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她已经预料到了答案,也知道那答案会将她的全部希望撕成碎片。但象是要故意折磨自己,偏又发出了询问:

王妈无力地坐在杌子上,忿然答道:“哼,跟上次-模一样--劝不转!”

“我问的是,他是怎么回答的?”象是奶妈惹恼了她。

王妈模拟着答道:“向小姐请罪,请拜上韦小姐--此搴断断不可!哼,话韵儿满柔妥,脸色冷得象生铁!心肠里头,还不知狠刭啥样呢!”

惜玉又问道:“这一回,他的大哥,师兄,又出了些什么坏事儿?”

“这倒没有。开头只有杨老板一个在屋子里。我央告他看了信以后,他甩过两句话,就被那姓曾的拖走啦。”

“我的信在哪儿?”

奶妈从怀里摸出信,迟迟疑疑地交给惜玉。她接过信,“哧哧”几下子,撕得粉碎,狠狠掼在了地下。接着,又弯腰将纸片一一拣起来,揉成一团儿,划上一根洋火,在地板上点燃了。

“哎哟,”愣在一旁无言相劝的王妈,慌忙拣起燃着的纸团儿,放到长几上的小盘内。“咳,当心烧坏了楼板!”

鼻我恨不得连这座楼也烧掉!”

“太太,太太!”

韦王氏好不容易摸到了一颗等候了许久的“九万。便麻利地将牌墙推倒。刚喊了一声“自摸--满贯!”便昕到背后有人呼碱。一扭头,是仆人范五。只见他脸色惶急,象是有要紧的事体。但她仍不耐烦地问道:“五哥,怎么你来啦--王姐呢?移对于范五破例来到牌局裁她,韦王氏颇感不快,尤其是在刚刚糊了一把“满贯”的时刻。

“她不在宅里。”见主人坐着不动,范五又催促道,“太太,赶快回家吧!”

王氏一听,不由一愣。她不再问什么,急忙站起来,连输家的钱也未收,只将自己的零钱装进小锦袋,便匆匆跟着范五往回走。

一出徐家大门,她便焦急地问道:“五哥,到底有啥事?壬担为啥不在家喧?”

“说的是呢。”范五含糊答道。

接着,范五讲了急于找太太的原由。他出街采买的路上,走到大马路拐角处,见一辆东洋车从身旁闪过。他无意中瞥见车上坐着的姑娘,好似是惜玉小姐。小姐从不单独一人外出。他感到奇怪。又伯看错了,往前追了几步,终于从侧面看清了,果然是小姐。便喊了声:“借玉小姐,要到哪儿去!”不料,小姐象害怕似的,头也不回,反而催着拉车的“快跑”。

“五哥,你真的看清了是阿宝?”

“太太,当时我也犯疑:莫非上海滩竟有模样、身段相同的两个人?可是回到宅里一看,王妈和小姐都不见啦。”

韦王氏不再追问,脚步踉跄地急忙往家走。一进大门,便一面喊着“阿宝”面扭着小脚儿,楼上,楼下,找了个遍。果然,哪里也没有女儿和王妈的影子。她颓然坐到客堂的扶手椅上,心事重重地问道:“五哥,你真的看清啦,王姐没跟阿宝一起走?”

“没有。我看得清清楚楚,车上只有小姐一人,四周也没有别的车。”

“这个王姐!”她顿着小脚埋怨。“平常日,没少嘱咐她,不用多管我,要紧的是看顾好阿宝--她怎么可以扔下孩子不管嘹?”

看到主人慌乱无计的样子,范五近前劝道:“太太,先别着急。还是先想想小姐能到哪搭去要紧膝。”

“我怎么会知道嘹?”王氏掩面抽泣起来。矗她长到十七岁。从来没让她自己外出过!”

正在这时,王妈快步走了进来。-见太太坐在客堂啼哭,不知出了啥事,急忙向范五问道:“五哥,太太怎么啦”

“还问呢!”王氏抢先答道,“我怎么跟你说的?要尽心尽力,看顾好阿宝。可,你好!呜……”

“太太,先别伤心,是这么回事。”王妈近前俯身答道:“你走了以后,小姐非逼着俺出去给她买“双蝶牌花露水”说是原来那瓶双妹牌的差了味儿。俺说,差点味儿也能将就着用呢,要不可就糟塌了。谁知,她变脸生了气。俺哪敢不依!这不,”她扬扬手中的花露水瓶儿,“刚出去了不大功夫……”

“哼,不大功夫!”王氏斜王妈一眼,“可给我把女儿弄丢啦。”

“什么?借玉姑娘丢啦?”王妈惊得往后一趔趄。想到借玉逼她出街时的惨白脸色,和从未有过的决绝语气,不由冒出了一身冷汗。急忙回道:“俺走的时候,她不是好好地坐在楼上看书吗?”

“她能看书--我着的啥急哟!呜呜呜!”

“俺去找找看!”

王妈迈步要上楼,范五制止道:“大妹子,别费事啦。我亲跟看到,小姐坐着洋车出街啦。”

“她是朝哪儿走的!”

“静安寺那边……”

“静安寺?”

“是嚎。”

静安寺的方向有著名的明园。但她知道,惜玉决无心绪一个人看花访柳。要是再往前走,就是外滩,黄浦江……一想到“黄浦江”王妈额头上立刻渗出豆大的汗珠子!但她仍然镇定地说道:“刚走了一会儿,姑娘不会走远。太太,让俺跟五哥去把她找回来--好吧?”

“有什么不好,快去吧!”

“太太多保重。”说罢,王妈挥手招呼范五往外走。

刚要往外走,范五又回头安慰道:“太太尽管放心,我们一定把小姐找回来!”

一走出大门,王妈悄声说道:“五哥,咱的两条腿可比不得洋车夫。快叫亨斯美,咱们坐车赶,兴许能赶上!”

“说得是,我就去!”

范五甩开大步向弄堂口奔去。王妈快步在后面追赶。她极力忍住哭泣,一面不住地在心里呼喊:“老天爷呀,保佑惜玉姑娘莫出事呵!”

痛失女儿的打击,加上一整天水米没沾牙,韦王氏成了重疴缠身的病人。从今天上午起,她就瘫例在床上,一声长,一声短地连连呻吟。屋子里已经暗了下来。她也不想起来将保险灯点上。任凭浓雾似的黑暗,在房间里漫延。

终于传来了脚步声。急忙睁开眼,”扎着坐起来,见是范五定进了房间。她急忙间道:“五哥,阿宝找到啦?”

“太太,眼下……还没有哩。”范五垂手立站,回答得有气无力。“不过,明天再去找,准成能找到。”

“你都找过哪里?”

今天上午,范五和王妈坐马车追到外滩,遍寻不见惜玉姑娘。王妈估计,惜玉多半要打江水的主意。便让范五沿黄浦江往南,她自己则沿着苏州河往西,分头往上游找。范五沿江向南找了十来里。找遍了沿江的树丛,农户,询问了江上的渔人,船家。但漫有人曾见到他所描述的那样一位姑娘,也没有看到有人投江,更没有发现江上有女尸漂过。对于主人的询问,范五没有详细禀告。他慌忙来到长几前,一面划着洋火点灯,一面含糊地答道:“王妹往西,我往南,沿江找了十多里……”

范五正说着,王妈摇摇晃晃走了进来。不等主人询问,她便扶着门框,声音平缓地说道:

太太尽管放心。黄浦江、苏州河,那些险要的地方,小姐都没去。兴许一时想不开,找个地方躲了起来。只要上心找,一定能把她找回来……”

“你们尽给我定心丸吃,可我的孩子在哪里嘹?”王氏呻吟一声,晕了过去。

“太太,太太!”王妈、范五一齐近前呼喊。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韦惜玉失踪了!

“太太,俺对不起您--请您发落俺吧!”

当天夜里,王妈好说歹说,好不容易让哭得死去活来的女主人,喝下一碗冰糖莲子羹,服侍她躺到床上。便来到床前,哭着向女主人恳求。

韦王氏一听,以为是王妈跟自己隐瞒了女儿离家出走的真情。急忙睁开红肿的双眼,问道:“这么说,你知道啦,阿宝去了哪里?

“不,太太。俺要是知道姑娘上了哪里,何用着这大的急呀。俺是说,小姐跟杨老板--杨月楼的事,从根打梢儿,俺都知道”

“阿宝跟杨月楼有啥事?王姐,你快说!”韦主氏”扎着坐了起来,一手拍着床沿儿“快过来,坐下跟我说!”

王妈站起来,斜倚在床沿上。原原本本,将惜玉两次给杨月褛写信,杨月楼的回答,以及惜玉听到后的表现,叙说了一遍。宋了,她哽咽说道。

“太太,那杨月楼狠心列这种地步,一个年轻的姑娘,咋能承受得了呀!”

常言道,“女儿是母亲的不逆之臣”。自己的亲生女儿,竟将这么大的事儿背着自己,跟奶妈拧成了一股绳儿!女儿的不信任,不啻是在韦王氏心尖上扎了一锥子。使她的心头,一阵阵紧缩和疼痛。而奶妈背着自己,擅作主张,更使她生出几分怨恨。哼!一个仆人家,不忠于主人已经是大逆不道啦,再去怂恿闺阁少女思春,二再地传书递柬,甚至不知羞耻地三番两次地祈求,向一个戏子托终身!丢尽了韦家的脸面不说,这王妈简直是恩将仇报啦。

想到这里,韦王氏”扎着坐了起来,脸色愠怒地责备道:私壬姐,这些年,我待你象姐妹,你做这事,对得起谁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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