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上,微凉的晚风吹拂起她如泼墨的长发。此处不比大厅来的灯火通明,金碧辉煌。凤倾歌自小生活在凤家别墅,如今哪怕相隔十四年的时光,对于这里一草一木,她仍熟记于心。
今夜月朗星稀,星光灿烂,迷乱人眼。杨一豪一直待在天台,隐秘在灯火照射不到的地方,突如其来的纤细身影,惊动了他。
来人背影窈窕纤细,衣着素净淡雅。让杨一豪想起那个曾经温婉动人,一颦一笑端庄优雅的故人。他情不自禁来到她身旁——
“小姑娘是哪家的千金?”
凤倾歌和秦珩走遍别墅每个角落,才在天台发现杨一豪。此时眼见鱼儿主动上钩,哪有不收杆的道理。她唇边噙着一抹笑意,“我今日同秦家珩少一同前往。”
然而,杨一豪却是盯着她的侧脸发呆。当年的凤素鸢是何等倾城之姿,眼前之人眉山远黛,与当年之人相比更胜一筹。
自知失态,他轻咳一声,“不知小姑娘父亲是何人。”
凤倾歌转头,与杨一豪面对面,一双星眸如染上冰冷的色彩,盯着杨一豪的眼睛,一字一句坚决道,“我爸爸死了,在我出生那一刻起,就已经死了。”
望着那双骤然变冷的眼眸,杨一豪突觉心底发凉,冰寒传遍四周,游走在身体的每处。他叹了一口气,“抱歉,触及到你的伤心事。”
凤倾歌朝半空中呵出一口气,“没什么,他的死对我而言无足轻重。”
“那你妈妈呢?”
“我妈在我六岁那年去世了。其实说来也巧,我和凤小姐都是Z大的学生。”
闻言,杨一豪眼中闪过疑惑。凤素鸢是在凤倾歌六岁那年死的。面前之人的身影,穿着都与曾经的凤素鸢一般无二,看来有待考究。
“说了这么久的话,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凤倾歌垂下眼睑,挡住眼里的厌恶和冰冷,笑着说,“我……我姓凤,我爸爸是入赘女婿,所以我随母姓。”
此话一出,她明显察觉杨一豪身体僵硬,后退一步。支支吾吾,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她直视杨一豪暴*的丑态,不以为然地说,“若杨总还有事找我,可以去Z大。”
富丽堂皇的大厅一角,帝枭凝神望着空空如也的高脚杯,脸色异常难看。冷声问身旁的沐宸,“这杯酒哪来的。”
沐宸将手机收好,“刚刚侍者端过来的。”
“该死!”
帝枭盯着空酒杯,似要灼烧出一个洞来。体内的变化,身为一个二十五岁的成熟男人,他不会不清楚。沐宸是他信任的人,他也就没有疑虑,一饮而尽。
“怎么了?”沐宸终于看出了其中的端倪,拿起高脚杯,仔细端详着。
“酒被下药了,凤家竟是如此心急。”
帝枭克制住内心的冲动,薄唇似笑非笑地弯起。阴骘的黑眸扫视周围一圈,果然不出所料,凤轻舞已经没在宴会厅内,只留下白书怡一人。
沐宸看在眼里想笑不敢笑,凤家小姐竟这么想得到帝枭的童子身。想来也是费了一番功夫。他忍笑建议道,“你就从了她吧,总不能憋坏吧。”
“滚。”
帝枭如此精明的人,又怎么猜不透杨一豪的算盘。只要凤轻舞与他成就了好事,以帝老太太的性子,又怎会不将婚期提前?
可凤家也不想想他是何人,又岂会任由人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