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只能用一片狼藉来形容。
好在本就是废墟，不然无知的人民群众怕是要怀疑这里是不是有过两只怪兽掐架互撕了。
姜知意他们不知所踪，乌鸦也没了，地上残留着丝丝血迹和几个躺着的不知死活的姜家人，周楼正把关语安往塌楼里扛免得淋雨，见孟半醒回来了，叫了声：“醒哥。”
顿了顿，他补充道：“对那个姜知意还可以，加上其他人我就不行了，……他们有备而来，带走了那只妖兽。”
孟半醒没说什么，只是环视了一圈，目光落在那只可怜兮兮淋雨的血淌了一地的雷兽上。
周楼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道：“你处理吗，还是让乌鸦……”
“没死呢，留着一口气。”
她上前去，拔出了那根钢筋，雨水顺着她的五官轮廓落下，她蹲下去，看雷兽那口气还能不能撑到处理好，又对周楼道：“你送关语安回……啊，找个离学校近的地方放着。小心点，别淋到雨，别沾到血。”
周楼点头，小心地抱起关语安，身影融入夜色当中。
这场雨断断续续下了好几天。
本来天气就冷，这场雨让人们进入精神式冬眠，个个都无精打采，打个伞来回走一趟，衣服总是一片冰凉，也不知道到底是被雨淋湿了还是冻的。
周楼把关语安放在了便利店外面的小凉亭，他很谨慎，那家便利店外面的监控刚好坏了，他把关语安的书拿出来在桌子上摊开，书包旁边放着，伪造了一副她看书太久睡着了的形象，她的家人冒着大雨把她带回去了。
醒来后的关语安记忆模糊，本来就没看到什么，真的就以为自己一直都在便利店，而姜知意也没有来上课，纪封似乎也请了假。
还有就是，关于废墟那三具尸体，没有爆出来。
不用说都知道，被压下来了。
警方已经去了现场，城东拆迁的废墟，发现了三具成年男子的尸体，现场有大量血迹和……乌鸦的羽毛。
乌鸦杀人案一事实在是……在这个信奉科学的社会，能压就压，不然上层也很难交代。
对姜家人来说，那个尊犽太过诡异，也好不容易抓到那妖兽，他们不敢再生事端，但他们这种大世家也不可能不去认领自家弟子的尸体，自有他们处理，也就没掀起什么大风浪。
至于那只雷兽，因为在破神系中担任医师位的楚夕还没回来，她便把它送到了第五清源那里，好歹第五清源也是辅助和助攻兼并的，虽然那雷兽伤得重，但现在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了。
连续两周都平平淡淡，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所以当看到柯破律出现在自己校门口时，孟半醒都震惊了。
破神系的成员们都是居无定所到处蹿的，据她所知，柯禹岐早该去隔壁省了，守则也不知道浪到哪个国家了，楚夕和盛融白在万生境，古湛天新电影开拍，离他们也有半个华夏地图，在齐丘的只有她、第五清源和唐颂朝雨，柯破律不该出现在这里。
刚刚停了一场小雨，地面湿润，实在也是冷，柯破律撑着一柄伞站在那里，戴着毛线帽手套和口罩，穿着骆色大衣围着围巾，乍一看像个干干净净的大学生。
事实上他也的确是一个大学生，也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多时间搞那些奇奇怪怪的事。
但是……
孟半醒跟他对视了好一会儿，一只脚后退一步，身体后倾，视线往上。
为什么是印着没穿裤子的蜡笔某新的儿童雨伞，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
“……别看啦！”柯破律黑着脸，猛地把她拽进伞下，“不是我的！”
孟半醒被这一拽，吓得一激灵，第一反应是看自己手臂还在不在，有没有被拽断。
毕竟柯破律的武力指数深入人心。
还好还好，四肢健全。
她平复了一下自己刚刚惊恐的小心情，道：“你来找我？”
柯破律：“嗯。”
孟半醒：“干什么？”
柯破律：“逛街吃饭shopping。”
孟半醒：“……”
孟半醒眼皮跳了跳：“……什么玩意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