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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心口的秘密

林子悦用“欣欣”的身份,跟姜南征用短信大概聊了一个月,在简要地介绍过彼此的家庭状况、成长经历和兴趣爱好之后,他们就开始天南海北无所不谈。林子悦专门用一个笔记本耐心地记下姜南征的喜好和生活中的种种细节。比如,他最喜欢的蔬菜是土豆,尤其偏爱素炒土豆丝和排骨炖土豆;最喜欢的肉类是鱼肉,清蒸、水煮、红烧,各种烹饪方式都接受,当然如果选用鱼刺少的品类就更棒了。最喜欢的颜色是蓝色,最想去冰岛看极光,偶尔打游戏,很喜欢打篮球,觉得运动之后出一身汗最是解压。这样的事情,林子悦大概记了二十页,在相同爱好的地方,她还用特殊的颜色标记出来。

但是姜南征恋爱情况那一页一直空着,林子悦不敢问,姜南征也从未提及。林子悦安慰自己,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如果真的知道他有女朋友,那自己做的这一切又算什么?

很多时候,姜南征会体贴得过分,让林子悦产生恋爱的错觉。如果林子悦说今天心情不好,姜南征立马就会发一个笑话过来。而如果林子悦说要和朋友去聚餐,要姜南征推荐学校附近好吃的店子,他就会整理一个详细的清单出来,标注上特色菜,并细心地说你不能吃辣,但是他们家这道剁椒鱼头很不错,可以点给你的朋友们尝尝。你看,姜南征也在留意林子悦的喜好,这种细心的照顾,就像密林深处的蜂蜜,带着危险的诱惑,引得林子悦一步步沦陷,无法自拔。

他们两个人好像有聊不完的话题,有时候林子悦早上醒来发现自己还抱着手机,屏幕上虽不过简单的“晚安”两个字,却让她看了又看,想象姜南征在敲下这两个字时的神情,心里就甜蜜的不得了。

但是日子久了,两个人之间可聊的话题越来越少,姜南征不知道是不是在忙,回复信息的时间越来越长,也越来越简短,林子悦感觉到了他的疏离,也不好把刀架到他的脖子上逼着他回复,只好撒娇卖萌,说话更加小心谨慎。

有一次姜南征,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竟然主动打了电话过来,林子悦惊得差点把手机摔到地上。

“我只是觉得通话更方便一些,打字太慢,想听听你的声音。”手机那头的姜南征如此温柔,让林子悦也不自觉地也放柔了语气,耐心地回应他。

和姜南征聊天地时候,时间总是过的很快,可是一旦放下手机,就会觉得寂寞,林子悦会不自觉地猜想此时此刻他在做什么,和什么人说着话?天下雨了,他有没有带伞?会不会被淋湿?

他,有没有,在想她?

后来实在想得发疯,林子悦就用青年志愿者社团新人的真实身份加了姜南征的QQ,礼貌地说了声“学长好”就再也没有私聊过。但还是会忍不住去看他的动态,小心查看他的相册,看到他留胡子的照片,觉得很是不可思议。还是稚嫩脸庞的姜南征竟然留了络腮胡子,很是滑稽好笑。他是为了谁留胡子?是照片里他搭着肩膀的女生吗?是传说中的学姐吗?林子悦一张张翻看照片,一条一条查看着动态,想要通过照片、说说、留言和访客间的关联,分析出个所以然来。

那段时间,林子悦闻到桂花香味就觉得感伤,在学校里走着,总是不自觉地去搜索姜南征的身影。QQ空间的浏览会留下痕迹,林子悦一直在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去看,转而在网页里直接几十遍地输入他的名字,看到的都是一些获奖的新闻。林子悦把能找到的照片,都放在了一个文件夹里,删掉,然后再搜集,再删掉。她积极地参加校青年志愿者社团的活动。在这个在现实生活中两个人唯一有交集的团体中,林子悦小心地观察着姜南征的动态,但是除却刚开始的新生大会,她再没有见过姜南征,所有的训练都是在部门小范围内进行的。关于他的消息,林子悦都会装作不经意的样子侧耳倾听,却不敢主动开口向他人询问。林子悦搞不清楚这百爪挠心的感觉倒底是什么。只知道自己渴望见到他,只是坐着说说话就很好。至于姜南征他是不是也怀着同样的想法?林子悦不知道,也越来越害怕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姜南征在林子悦的心口织了一张网,日子越久,这张网就越大,笼罩着她,让她无路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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