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刘婧把杨晓雪和唐宁交到了少帅手上,二人便领着少帅送的一队卫兵上了去河北的火车,要说这东西确实别起码要快上不少。按照计划今天就先住在县城里,明儿一早去一个叫柳家佐的地方。
月光洒进了酒店的院子里,反射到大花园的喷泉上,倒是把这一潭死水印的碧波荡漾。这确实是有了钱,不用住客栈,也不知道是住惯了客栈的干板儿床还是怎么的卫凌轩翻来覆去的也睡不着,索性下床走到阳台边儿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别说这酒店的装修到有点儿楼兰王宫的意思。看的卫凌轩都有些恍惚,好像一个长发披肩楚楚动人的刘婧正坐在阳台的扶手上看着她似的。自然要不是听到刘婧的呼噜声儿他肯定以为这是真的。
人是个奇怪的动物,有的人心里不装事儿,出了事儿能看得开。有的人心里能装下一辈子,卫凌轩属于后者。之前一直处于生死存亡的时刻,神经一直绷着,也容不得他想太多。现在倒是静下来了,这一年的种种有引上了心头。自从四年前师傅走的那一刻。他就一直被现实逼着成长。从最开始跟唐宁俩人学师傅的把戏被人戳穿了满大街的追,饿肚子。到真正的学着以师傅的方式处理一切,他以为他已经足够成为师傅,而唐宁就是小时候的他自己,唐宁不喜欢想那么多。他也不允许唐宁想那么多。他可以说一直在追逐这师傅的脚步。以为到了楼兰,师傅的脚步就停下了。那时候他就能跟唐宁找个地方不打仗,不骗人钱,靠自己活着。可这世上的事儿要是都能按计划的来。就不会有那么多阴晴圆缺了。只是这阴和缺他决定替唐宁扛着。
正想的出神儿,他发现从酒店墙角的围墙栅栏外边儿扔进来一个黑包袱。合着这地方让绿林好汉给踩了点儿了。卫凌轩也不怕这些,毕竟这一年他也没少经历生死。人在凶还能凶得过沙尘暴?凶得过戈壁的狼群?带着玩味的笑意他倒是想看看翻个墙都带这么大响动的小毛贼到底什么样儿。
十分钟后,他再也笑不出来了。墙头而上出现了一男一女两个人的脑袋,二人并未蒙面也没有夜行衣。这就是杨晓雪和唐宁。这惹祸精怎么找来的,这可是酒店,酒店里可是有卫兵的。来不及多想卫凌轩穿上衣服赶紧下楼,他要趁着卫兵把他俩当小毛贼击毙之前把这事儿给解释清楚。
渐渐地街道上也没了声响,只能听到知了在倾诉夏夜的微风。四人坐在卫凌轩房间的阳台的桌上。
“你还真他娘的不给我省心,不让你跟来不让你跟来,你说你跟来也就罢了,还把人晓雪姑娘带上,上我们这儿还翻墙?咋?跑来殉情来了?要不是我看见你们早早跟卫兵打了招呼你俩就没了知道不?”卫凌轩拉着脸呵斥唐宁。
“哥啊,这事儿没我哪儿能成啊,再说把晓雪一个人扔在北平我也不放心啊,那姓曹的小子可坏着呢,我可不放心。”唐宁也自知理亏,呵呵的笑着。
“来都来了,你骂他们也没用,怎么着我看你俩这节奏。是要私定终身了?”刘婧倒是给卫凌轩唱起了白脸儿,而且她也观察到杨晓雪居然又脸红了。两只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
“哥,刘师父,你俩也别埋怨我们了,我们那天跟着那个张将军去找姓曹的了,结果那姓曹的正这个呢”说着唐宁用手比划了一个六的手势对到了嘴边儿。懂行儿的都知道这时抽鸦片呢。
“当时那家伙弄得五迷三道的哪儿顾得上我们,我看晓雪都哭了,我哪儿舍得看晓雪哭啊,”要说唐宁不靠谱的他这嘴啊,斗嘴还行。说起正事儿来根本不知道该说哪儿不该说哪儿。
“得得得,事儿既然解决了,那就是好事儿,怎么着,你就趁我们晓雪哭的伤心就把人拐到手了?”刘婧自然是要调笑一下二人的。
“啥叫拐啊,那张将军可是证了婚的,堂也拜了,就在张将军家里。那既然婚都结了,晓雪以后咋样我都得管不是。”唐宁看刘婧把杨晓雪说的都没地儿钻了自然要出来说道说道。
“那晓雪,以后你就是我弟妹了,你如果不愿意返回也行,也确实我们哥俩儿也没啥本事,照理说也配不上你这大家的闺秀。”卫凌轩自然也替唐宁高兴,可该说的也得说。要是哪天杨晓雪真的后悔了这事儿就不好办了。
“其实我之前一直不知道我想要什么,现在我想明白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杨晓雪终于是说话了,虽然脸上的红还没退去,也还是鼓起勇气拉了拉唐宁的袖子。这下四个人彻底是睡不着了。都说这傻人有傻福,看着唐宁平时乐呵呵的,能有这么好的归宿倒也不错。
“那成,既然你俩自己都没意见,那我就算欠张家小六子一个人情。那晓雪是你改口叫我师傅还是唐宁你改口叫我姐啊?”
“叫啥都成,对了哥,你看我把啥给你带来了。”说着唐宁从包袱里拿出了一柄剑。这剑筒体发黄,却被月光印的又不似黄色,倒像是真正的金剑。这不就是他们从楼兰带回来的那柄八面剑么。
“对了婧姐,那些羊皮卷交给刘教授了,他把这把剑拿给我叫我交给你,这剑确实是武帝所铸,名曰八服剑,这剑是其中一柄,说当时铸了八把剑,五岳每座山上都供奉一柄,可这柄到底属于哪儿还说不清楚,是刘教授说这剑得由你处置。”晓雪也跟着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