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风扇适时地“咯噔”了一声。
韩炎惊恐地转头，发现它只是被卡住之后，才放心地呼了口气。
“你没事吧？”
韩炎咽了口水，说道：“你今天说话怎么一惊一乍的？”
“有吗？”
韩炎点点头，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说道：“我总觉得这个地方有点奇怪。”
杨止站起来，按住韩炎的肩膀，说道：“我现在跟你说的都是大事儿，关乎整个世界人民安全的大事儿。”
韩炎一听就乐了。
“你真把自己当成超级英雄了？想着拯救地球？”
“我不跟你斗嘴。你的记忆的确是假的。”杨止说道。
“你凭什么证明我的记忆是假的？”韩炎不服。
“就凭我说的胎记。”
“如果你是之前偷看过洗澡呢？”
杨止一听，白了一眼。
“我脑子坏了，偷看你洗澡？你他妈半夜睡觉还要抱着玩偶的人，有什么好看的！”
“你怎么知道我半夜睡觉抱玩偶？”这是韩炎的另一个秘密。小时候妈妈有段时间把他当做女孩子养，所以他穿过很多女孩子的衣服。现在年纪大了，即使没有穿过女装了，但是依旧保留着抱着洋娃娃睡觉的习惯。
但这个事情没有人知道。因为每次外出，他为了自己不被别人嘲笑，特地都不带玩偶出门。
所以，杨止怎么知道的？
“我没兴趣了解你那么多私事。我跟你说过，你的记忆是假的。”杨止斜眼看了一眼韩炎，后者还处于自己的隐私被别人窥探后的羞愧中。
“你想听真实的记忆吗？”杨止问道。
“什么是真实的记忆？”韩炎不懂，“你说。”
“在我真实的记忆里，你是我弟弟。所以关于你身上的胎记我当然知道，毕竟我给你洗过澡。”杨止顿了顿，继续说道，“小时候，咱爸妈为了图方便，就一直让你穿我的旧衣服。这件事直到上了幼儿园才改变。至于你晚上抱着睡的玩偶，有一大部分都是我给你的。你最喜欢的是，那三只型号从小到大排列的乌龟吧。”
韩炎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愣了一下。他没料到杨止连这个都知道。
“你为什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我说过，这些都是真实的记忆。”
韩炎虽然还是有点不信，但杨止说的话还是有信服力的。
“那为什么我的记忆是假的？”韩炎反驳道，“我的记忆中，任何一件事都有前因后果。”
“那你小时候为什么穿女装？”杨止问道。
“爸妈给我穿的。这有什么问题？”
“你家又没有女孩子，爸妈给你准备女孩子的衣服，直到你上小学？”杨止顺着韩炎的思路猜测道，“那你爸妈是多想要女孩子？”
韩炎没有办法反驳这句话，如果他承认杨止说得对，那岂不是也承认了自己的爸妈喜欢女孩子这个问题吗？
但杨止没有就这个逻辑问题再做更深入的讨论，关于韩炎的记忆被重塑成什么样子，她也无法了解全面。
杨止坐了下来，从背包里掏出陈臻的照片。虽然照片一直被夹在笔记本里，但是多次掏进掏出，边缘已经有了一些褶皱。
“你没发觉这张照片和现在的照片有些不同吗？”杨止把照片递给韩炎，“这是来自于2020年的。”
“我看不出来。”韩炎摇了摇头，“就算你说的对。在你的记忆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杨止摇了摇头，她不想对之前的故事再多说一个字。
“你不想说……”韩炎觉得自己不能逼一个妹子说不想说的话，于是换了一个角度反驳道，“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坚持的真实记忆其实才是假的。例如只是你做了一个梦。”
“不会。”杨止刚想开口反驳，站在她对面的从新已经代替她说了出来。
杨止诧异地看着从新，她没料到从新竟然知道她过去的事情。
可惜的是，从新的那句话，韩炎不会听到。
“你跟他说，不会。”从新又说了一遍。
“为什么？”杨止这句话是问从新的。但是坐在她对面的韩炎却认为杨止是在和自己对话，只听到他解释道：“这就像是庄周梦蝶一样，不知是我是蝴蝶，还是蝴蝶是我。你认为的现实可能只是虚幻，你认为的虚幻其实是我的现实。”
但从新没有回答杨止的话，她指了指韩炎，希望她继续把注意力转移到韩炎身上。
“你只要做到让陈臻不会认识Bernard即可。如果可以从根本上改变陈臻见义勇为的性格，其实可以避免他和bernard的接触。”从新还没等杨止回道，身影却慢慢变成透明，“希望下次我可以直接得到好消息。”
韩炎观察道杨止的目光直视自己头顶上方，一副欲言又止地样子。
“你在看什么？”韩炎抬起头，正好与杨止的目光相，“你今天有点不太正常。”
杨止否认道，“我只是在想如何告诉你我来找陈臻的目的是什么。”
“他在未来的世界里做了什么？”韩炎十分好奇，
杨止摇了摇头，说道：“你能帮我一个忙？”
“什么？”韩炎突然间紧张了起来，说道，“杀人放火的事情我可不干。人陈臻还是一个小孩，你不会直接想那什么吧？”
杨止听到这句话，又白了韩炎一眼，叹息道：“难道在你脑子里我是那么残暴的人吗？”
“是。”韩炎点头。
“为什么么？”杨止扬起右手，这是韩炎还是弟弟的时候，她经常为了驯服他而做的动作。
“哎……”韩炎下意识地用手挡住头。
杨止的动作停滞了一下，记得上一次她伸手打他的时候，韩炎还没有防御的姿势。而现在，他连蜷曲身体的姿势都和原来一模一样。
“我又不打你。”杨止放下手，说道。
“你打得还少吗？”韩炎这句话刚一说出口，他自己就愣住了。在记忆中，杨止的确没有打过自己，但是他怎么会突然说出这句话呢？
“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韩炎悻悻地收起手，问道。
杨止看了一眼外面的夜空，原本刚好挂在窗户正中央的月亮，已经从窗口挪走。只能看到一两颗亮闪闪的醒醒。
“明天你按照我说的去做。”杨止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