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桓程澜，突然休沐要不要出去玩？”杨昭刚从大哥那逃出来，见两人在后面得意的挤眉弄眼。
“不了不了。”程澜得了娘的嘱咐，万万不能和外男接触太过，更何况下雪天在小屋子里赏雪品梅子酒岂不是快哉。
杨昭不满的搭在程澜的肩膀上：“程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来了几个月从未和我们把酒言欢过！”
程澜眼睛一跳，这厮闹脾气就喜胡搅蛮缠，竟还引她去吃酒？“别别别了。”边说边把他的手臂拉开“我不喜吃酒，你去找苏思墨或者你哥他们去吧。”
“我哥就算了，思墨已经去鸿雁酒楼候着了，对了，还有几个同窗刘青、宁远、薛嘉、薛绍，新来的崔烨，卢文飞，好多人呢。”说到这杨昭低头看了一眼小脸白皙冻的微红的模样道“这些可都是名门望族，你这小可怜儿不去结识一番？”
杨昭也是好意，刘青他爹是京兆尹，官衔不大不小，最是能说会道，不管是酒会还是诗会都能凑个局，程澜没有依靠，能结识人脉也是好事儿。
“我还是……”程澜还是想推拒，她虽然想做官，但她到底是女儿身，越少接触越不容易被发现。
王子桓却是来了兴致：“早就听闻鸿雁酒楼最是最是雅致不过，今日闲来无事去去也无妨。”
程澜见他也说要去，只能跟着一起，路上程澜突然想起来什么，眸光闪了闪：“宣王世子怎么也来了？”
“大概是冲着几大家族？”杨昭耸耸肩。
程澜听闻当今天子年少体弱，诸王只怕是都得了风声，暗地里恐怕是要结党营私了。“这个局也要去？”
杨昭本就生的女相一些，笑起来花枝招展惹得不少人侧目：“不过是凑巧罢了，可没人组这个局。”
程澜一听就明白了，左右不过是擦边，说出去也大不过是宣王世子凑巧碰见了与民同乐。
“眼下不光是宣王世子，京城里哪个王爷不走动的。”王子桓在京城这些年哪里不知道这些猫腻。
“宣王世子来这儿可是来错地儿了，书院哪家像是能做那成王败寇的垫脚石？”程澜眼见鸿雁酒楼快要到了，压低声音说道。
杨昭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只道现如今国子监门第高贵，却不知这云山书院多是掌握实权甘愿做纯臣的门第，你以为几大家族真是因为郑大人做了丞相巴巴的谄媚来了？”
程澜眼睛往下压了压，思索一会儿摇了摇头：“怕是眼下光景，皇上的病治不治的好是一说，皇上这意图也明了，明眼人都知道他是看在眼里了。”
王子桓笑了笑：“郑大人作为纯臣几十年都不正不下，眼下关节上做了丞相，可不是为了下一任做准备呢。”
杨昭赞赏的点头：“左右这几大家族都晓得后辈还能有个指盼，兴许那位就好了呢。”
压下那句大逆不道的没讲，三人却是心知肚明，若真拉不回来鬼门关，以那位眼下的精明劲儿，拖着身体托付一位看得上眼的也不难。
鸿雁酒楼早就被打好了招呼，一说刘青的名号，立马被请去了楼上一间雅间。
几位爷早就候着了，程澜一眼望过去都是熟脸，除了坐主位的那位，大概就是宣王世子。
三人行了礼，宁远看来很亲近，程澜悄悄的打量了一下，嗯，俊。
比起沈兼的另外一个极端，长相舒服俊秀，温润如玉，贵气斐然。
地龙烧的很热，程澜小脸被热的红扑扑的，宁远周到的让人开了窗户透透气：“澜弟莫要拘谨，这北方比不得南方气候宜人，有什么难处尽管说，不妨事。”
“多谢世子。”程澜脸更红了，赶紧道谢，暗道宁远实在是观察细致入微，心里一凛，只怕是已经调查过他们。
这边刘青最是会说话，眼下他和宁远走的近，忙活着着人拿了酒上来：“眼下凛冬将至，吃酒也能暖和些，不知各位喜欢什么，世子给诸位点了上好的女儿红。”
小二将酒拿了上来，程澜咋舌，女儿红耶，这些人得用多少，真是大手笔。
对面的男子阵阵的咳嗽，程澜下意识抬头望过去，崔烨似乎不太舒服，脸色苍白，不住的咳嗽。
“子华，你就不要吃酒了。”子华是崔烨的字。
程澜暗道，看样子这两人是老朋友了，把京城关系册在脑海里捋了一遍这才想起来，宣王头一任正妻可不就来自崔氏。
当年程家带着程澜去过一回宣王府，崔氏看起来温婉贤良。
程澜瞧见宁远和她眉眼并无相似之处，算了算宁远的年纪，这恐怕是小崔氏嫁进宣王府生的。
听闻宣王的头妻生的嫡长子夭折了，若不然宁远也成不了世子。
崔烨神色淡淡的点头，拿起一杯热茶喝了一口。
大崔氏是崔烨的嫡出姑姑，小崔氏是远房的，估计关系不甚亲密。
程澜暗暗腹诽几句，这才见小二要给她倒酒，忙小声道：“帮我上一壶梅子酒，不要热的。”
小二惊讶的看了她一眼，大概是没想到这里有不吃酒的，在坐都是贵客，小二忙应了声下去准备。
杨昭就坐在旁边自然是听见了，嘲笑她：“都在喝白酒就你偏偏喝那清甜的。”
程澜正经的坐着，斜睨他：“你不懂，下雪天合该配着梅子清酒才有诗意，难怪你诗文总是不长进。”
“哎呦，倒是因为这酒的事儿了？”杨昭笑道。
见宁远望过来程澜端坐起来：“吃你的酒少管我。”
杨昭也不惹他：“热的白酒能驱寒，梅子酒太冷了。”
程澜想想每月那几天确实痛不欲生，但就是馋这味道：“地龙烧的热，无碍的，我喝不得白酒，一点就醉人。”
“原来如此。”
“那也可以喝些热的梅子酒，凉的对身体左是不大好的。”
程澜这才望向薛绍笑笑：“无碍的，身子骨还成。”说到这她突然想起来沈兼对他的评价，体弱，略感心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