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妧稍微打量后收起目光,可以确定的是作为慕楚她以前不曾见过也不认识这人。
但作为楚妧来说,这位却个让她“恨”的牙根痒痒的存在。
没错,这人便是楚妧的哥哥,楚家的嫡长子,楚伯庸。
楚伯庸跟楚妧相比,那简直是云泥之别,他从小才识过人,如今也是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更是在每年的风云展上夺得头筹,被誉为京城楚才子。
年少有才,风朗俊逸,让不少姑娘脸红心跳。
而楚妧却是京城有名的花痴,琴棋书画,一窍不通,就连学堂也是不去的,整日混迹于各种玩乐地方,名声臭的很。本来她这块不太光鲜的石头也没那么不堪,可和楚伯庸一对比,顿时差距就出来了。
所以楚妧很讨厌他,就是因为他太完美了,跟他相比较,她就越发显得一无是处,爹爹娘亲也是更加偏爱他,这也是她不想在府中待着的原因。
她打量过后收回视线,的确是个风度翩翩的俊逸少年,只是说出口的话却不那么讨喜。带着明显的刻薄之意。
不过,在她看来,这对兄妹好像并不是楚妧那个小丫头想的那般啊。
挺有意思,楚妧脸上划过一抹趣味,呵了一声。
“再美的夜景也不及楚大美人的一半啊。”
“楚妧”对于楚伯庸平日里很是不屑,在她看来,不过是肚子里有点墨水而已,他就洋洋得意,没事还要来她面前耀武扬威,之前的抄书也有他的“功劳”。
而且,楚伯庸最听不得别人说他美,在他看来就是极大的侮辱。
这事说来也是有缘由的。
楚伯庸长相俊美,眉目间英气逼人,但在他幼时,楚夫人因为极其想要女儿,生出来个儿子,不免有些不满,于是私下里便把他当做女童养了一两岁,这事本来也不好听,也没有其他人知道。
可巧楚妧有一次和楚伯庸闹矛盾,委屈之下,哭的伤心,楚夫人为了哄她开心,便把这件事跟她说了,楚妧一听,果然立马哈哈大笑,自此以后“楚美人”这个称呼便有了。
所以每次“楚妧”都会说这话去激他,他越生气,她就越开心。
果然,楚伯庸的脸色立马沉了下去,冷哼一声。
“赏月你倒是赏不了了,私自出府,月落不归,等着爹娘赏你吧。”说完拂袖而去。
小妮子还会顶嘴,看来是没什么事,自己真是吃饱了撑的还担心她。
她能有什么事,气都能把人气死。
楚妧看着那背影,突然觉得这个家还挺有趣,仿佛还隐隐约约听到一声哼,唇角勾了勾,抬脚跟着一块进去。
……
“这是你教导的好女儿?啊?禁足抄书哪个听了?还敢钻狗洞?这要传出去我楚纪的脸还往哪搁?”
正屋里,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拍桌怒吼着。
此人正是楚尚书楚纪,男人虽然年纪稍大,身材却没有走样,衣着贵气,容貌也是俊逸非凡,此时听了陈嬷嬷的话眉目间充斥着怒气,显得越发凌厉。
下面陈嬷嬷一脸恭谨的弯腰低头,不出一声。
其他下人们一个个都缩紧了脖子,低下头不敢吭声。
“你们先下去吧”
主座旁边的精致梨花木座椅上传来一声极为柔和温婉的声音。那是一位不到四十岁的女人,盈盈秋水般温柔的双眸,小巧的鼻子,温润的嘴唇。是典型的南方女子。
陈燕婉作为楚府的当家女主人,也是唯一的女主人,多年来,掌管着家中大大小小的事,很是沉稳冷静。
陈嬷嬷和下人们应了一声,都下去了。
她伸出纤手拿起茶盏慢悠悠的抿了小口,眉毛一挑。
“我教导的?还不是你宠出来的,她惹的那些祸哪次不是你给收尾?”
楚纪听完眉毛横竖,“今天我定要好好管教管教,不给点教训她都能上天!”
“爹娘”门外传来女子脆生生的嗓音,声音清脆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