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一弦是被一阵巨大声响吵醒的,他听到了池晚念的声音。于是他急忙起身,扶着浑浑噩噩的脑袋走出了房间。
“你醒了呀?我刚刚在给你煮醒酒汤。”池晚念蹲在厨房里,正在捡着地上被摔碎的碗。
他看着地上的碎片便蹙着眉头看向池晚念:“怎么这么不小心?”随后将她拉起,不让她捡地上的碎片。
打量了下周围陌生的环境,厨房很小,但是很洁净。
看着他好奇地样子,池晚念便拿过一旁的扫把将碎片扫好:“你呀,昨晚一喝就是这么多酒,问你房子的钥匙又没有带,只能将你捎我家了。”
黎一弦此刻脑袋也还是有着宿醉后的晕糊:“又给阿念带来麻烦了。”
“不准说这些话,去洗漱一下出来喝掉。”池晚念将火关小,将黎一弦推进了洗漱间。
“家里幸好有临时备好的牙刷,牙膏的话,你应该不介意用我的吧?”池晚念找出了牙刷,但是没有找到牙膏。
没办法,只能让他用自己的了。
男人倒是没有其他话,直接拿过她的牙刷洗干净后,把牙膏往上一挤。
“哎,你还真是不介意吗?”池晚念想着他会不会像小时候那样,有着极为大的洁癖。
她曾经就偷吃了他放在一旁的蛋糕,结果被他嫌弃,搁在那不要了,后来还是池晚念自己解决掉了。
“我还记得你小时候可有洁癖了。”池晚念将手搭在他肩膀上,“要是我以前这样子搭在你这,你肯定会嫌弃我。”
黎一弦洗漱好后,才幽幽地说:“是吗?我怎么不记得。”
“黎一弦,你就是要抵赖!”
听着她的话,黎一弦笑了笑:“要是真的可以像小时候一样,不用想着这些事情,就好了。“
他突然这样说,池晚念知道他说的肯定是关于黎家的事情。她脸上的笑容逐渐消散,语气也变了:“你还是顾及着吗?”
“至今以来,我一直认为,他是令我母亲伤心而出了事故的人,可他却一直隐瞒着我的身世……”黎一弦不知道今后怎么再去面对着黎家,他恨黎家,恨家族的各种牵制与束缚,以及黎天呈对他的隐瞒。
可事到如今,再恨,也恨不起来了。他想要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他真正的父亲到底是谁?
而他认为,楚依的事故,不是单纯的意外。
“晚念,阿弦醒了吗?”周宛这时候买菜回来了。
听着外面玄关的声音,池晚念便应声:“嗯,一弦刚醒呢。”
说罢,便看向了黎一弦,他顿了顿:“我……”
“没关系,妈妈一直想和你说说话呢。”池晚念示意他出去。
两个人一起出去,周宛看到了牵在一起的双手,也没有多大的震撼,她让他们坐下:“坐吧,阿弦。”
这一声的阿弦,将黎一弦的内心深处的记忆唤醒。他还是记得周宛的亲切,而且,她与楚依都是曾经相依为命的孤儿院姐妹。
“阿弦,晚念和我说了,这件事情,我也没有想到。”周宛叹了一口气,她还记得当时的那个雨夜,警察打给她的电话,是让她去医院,认领楚依和自己的丈夫池飞。
“没想到,姐姐竟然与那个人,有了孩子,而你正是那个孩子。”
“那个人?是谁?”黎一弦紧绷着精神,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