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昌王听的咋舌不已,此人也未免太过奸猾了些!就算打仗也是一把好手啊,“瞒天过海、借刀杀人、隔岸观火、浑水摸鱼……”这兵法三十六计被他用的炉火纯青,真是个人才!
若涵看祖父一副感叹连连、惋惜不已的样子真是懒得搭理,她继续说道:“这次范正康和崔广对战时,此人将军防布阵图暗中给了崔广,可是传信之人被我的人发现,对方穿的是四皇子府的暗卫服。虽然没能将其抓住,但我基本可以肯定,这人是大皇子无疑了!”
怀昌王一脸不解:“这样就下结论?小六啊,你怎么就知道是大皇子呢?谁都有可能装作四皇子府的暗卫啊,四皇子本人也有可能啊!”
若涵摇摇头:“不会是四皇子,他的良心应该还在及格线上,不会如此里通外敌。
更重要的原因我刚才也和您说了,此人行事手法和当年谋害我父亲的手段相似,而且都是针对军中力量和皇子府,因此我断定是同一个人。”
怀昌王问:“那他这是要害范正康顺带坑上四皇子一把?”
若涵点点头:“应该是这么打算的,就和当年一样,他算计了范氏,却又把二皇子给牵扯了进来,如今这是故技重施了。”
怀昌王追问:“可是当年的事已经引起你的怀疑了,他还敢故技重施?岂不是将他自己暴露了?会不会是二皇子?他当年故意扮演自己,如今又故意扮演旁人,如此虚实难辨不是更难被发现?”
若涵禁不住笑了:“您这是要在阴谋论上越走越远啊,没那么复杂,当年是我高看他了。而且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当年的事和如今的事会被我这同一个人发现,并将之串联起来,暴露了他自己。
“如果没有当年的事,仅凭这次有四皇子府暗卫给崔广递消息,谁会想到是大皇子安排的?
而且三皇子和四皇子都是野心勃勃之人,连同董贵妃和范皇后的关系都是势同水火,恐怕真会往四皇子身上去猜测也说不定……”
怀昌王摩拳擦掌,急急吩咐孙女:“小六啊,那你今日就留在府里,祖父我这就去割下这贼子的头颅,今夜祖孙俩我们好好祭奠你父母,以慰他们的在天之灵!”
若涵哭笑不得:“您且稍安,三年前范正庭午门斩首后不是已经祭奠过我父母了吗?冤有头、债有主,杀害父亲的直接凶手是范正庭,祖父,这个仇我们已经报了。”
怀昌王急道:“岂能这么算?难道只有直接凶手是凶手?我不管,反正凡是动过歪心思的都是仇人!”
若涵点点头:“您说的对,凡是打过我父母主意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可是有的人如果就这么让他死简直是便宜了他,我会让这些人生不如死,日日煎熬,求死不能,用他们痛苦的余生来为他们造的孽赎罪!
您不会认为我让您在皇上面前指认范正庭为凶手,导致他三年前被午门外斩首就是我报仇的手段了吧?
佛家讲究因果,我如此对待范正庭是因为他暗杀了父亲,那我就光明正大的杀了他!并将他当年的罪行大白于天下,以此来慰我父亲的在天之灵!
而其他人,呵呵,我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算计的,下药的,嫁祸的……我会用比他们还要残忍的方法对待他们,我会让他们人人羡慕范正庭能得一个痛快解脱的!
不如此,不能解我心头之恨!
至于大皇子,您别急,我会再找他确认一些事情,然后再好好想想要怎么才能让他比死痛苦无数倍!”
老王爷有点脊背发寒,他赶紧自证:“那府中的白氏我早说过或休了发卖,或杀了喂狗,全凭你一句话的,是你说要先留着她的啊,我可没有袒护过她!”
若涵点点头,睨了祖父一眼:“慌什么?我又没怪您,我是不想那么便宜的就让她死了,依我的意思,她最在意什么,我偏要让她失去什么,可她最在意的就是林振杰,您的四儿子了,您舍得让我对他下手吗?”
老王爷更紧张了:“小六啊,这个真不是我袒护啊,振杰虽是我儿,可在我心里他和你父亲的分量完全不能比的,这个你知道的。可是咱们也得讲点道理吧?白氏这个贱妇所行之事,你四叔,不是,林振杰他真的不知道啊,我们总不能牵连无辜吧?”
说完眼前一亮,“对了小六,那白氏不光有林振杰这个儿子,还有怀敏那个女儿呢!
怀敏虽没有动手,可是她可是白氏和柔嘉公主的引荐人,她一向和柔嘉交好,你母亲生前就数次被怀敏针对过!她还曾将你父亲的死讯宣扬的满府皆知,导致你母亲含恨而终,要不,要不你对怀敏出手吧!”说完还挺了挺胸膛,以示自己的决心。
若涵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这个怀敏郡主是白氏的女儿不错,难道就不是祖父的女儿了?而且还是唯一的嫡女吧?祖父这一副揭露亲生女儿恶行的样子是为哪般?
平心而论,怀敏郡主固然有些落井下石,可她的行为真算不上原罪,诸人的恶意也不是因她而起,就算没有这个人,柔嘉和白氏只要心存恶念,就依旧会对母亲出手,与怀敏郡主实在无甚关系。
这个人充其量就是个跳梁小丑,两头传传话,跑跑腿,自己幸灾乐祸一番。若是连她都算仇人,那眼红怀昌王府位高权重,嫉妒林振与或顾烟绮的人不知凡几,岂不是都成了仇人?
祖父刚还让自己讲道理,他自己就开始不讲道理了,针对的还是亲生女儿……若涵实在是不知怎么夸奖祖父为好。
不过祖父说的也不错,那怀敏郡主虽罪不至死,可既已把话说到这,她又正好在京中,顺手整治整治她也好,总不能让这等小人还过得平安顺遂吧?
她语重心长的拍了拍祖父肩膀:“祖父,您的一番拳拳之心我感受到了,那个怀敏郡主现在怎么样了?应该已经嫁人了吧?嫁的谁家?”
她在怀昌王府有暗卫不假,不过她向来只关心祖父的消息,至于府里的其他人,可能她一贯不上心,言开遂也没拿这些小事烦扰她。言开理解的很对,她是真的对府里的这一众烂泥没有丝毫兴致。
怀昌王当下就冷哼,“嫁人?她想的美,那等恶毒的女人,和她的母亲一个性子,我怎么会让她嫁人!”
又有丝得意的邀功道:“还是我有先见之明,知道小六你会问起,祖父办事你放心!自你父母去后,我就将她和白氏一起关在了地牢里,只不过白氏是两日一个馒头,她是一日一个馒头……”说完觉得自己是不是太优待她了,还有些心虚的看了看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