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小女无礼,让卫县令见笑了”在卫瑾瑜的讲述下,了解了事情经过的王拱,一脸抱歉的卫瑾瑜说道。
“没关系,王小姐乃是愿意为一乞丐仗义执言,在下亦是佩服不已”卫瑾瑜道。
“就是,就是”一句话插入了两人的对话中。
卫瑾瑜一脸黑线,王拱面色发黑,转头低声吼道:“你给我闭嘴。”
“哦……”王淑颖连忙站好,垂着头,小腮帮子鼓得圆滚滚的答道。
“你………………”王拱刚想发火
就见,客堂外,想起了敲门声,走进一人,两人定睛看去,原来是穆羽。
穆羽抱拳道:“公子,东西已点验清楚,随时都可以出发了。”
“好,我知道了”卫瑾瑜点点头。
既然要办的事情都已经办完了,那他也就没有再接着待下去的理由了,卫瑾瑜起身告辞,时间只有两年,留给他的时间非常紧迫,虞山县的吏治民生,府兵训练等事,已经不容推迟了。
也没有虚假客套的多留他,双方行礼告辞之后,等卫瑾瑜离开客堂,卫瑾瑜立即脸色一沉,怒声呵斥道:“颖儿,你给我跪下”
“爹……”一听父亲叫自己的名字,王淑颖立即跪在了地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王拱没有会王淑颖的可怜,冷哼道:“颖!你若好大的胆子!连客堂都敢闯,从今日起,就别想再迈出大门半步了,老老实实给我在家呆着,等着嫁人吧!”
说完,他又语重心长的说道:“我看县里陈员外家的公子就挺不错的,不仅家境殷实,人长的俊俏,还是个举人,与你勉强也算是门当户对,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了吧!”
“我才不要呢!”王淑颖闻言,急的都要跺脚:“女儿才不要嫁给那个什么陈公子呢!爹爹干嘛非要让女儿嫁人,女儿就永远陪在爹爹身边伺候您不好吗?”
“胡闹!自古以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哪有闺阁女儿不嫁人的道理……”王拱立即瞪眼说道。
“又来了又来了,我就不!偏不!”王淑颖撒娇般的说道。
“你——你!”女儿如此忤逆,薛怀仁气的扬起手掌,吹胡子瞪眼道:“我打你这个……”
只可惜,他的手刚扬起来,还没有什么动作呢,王淑颖就抽噎着说道:“呜呜……你打呀!打呀,你就知道打我!呜呜……”
“你你你!”王拱被顶的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他的手掌扬在半空,即使是气的浑身发抖,他也无论如何都挥不下去了!
他老来得子,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真要说打她,要是能舍得,那才是怪事呢!
王淑颖见状,哭声更大了。
“老爷,你这是干什么呀?”方怡赶来,看到丈夫伸手欲打人的动作,被吓了一大跳,连忙劝说道。
有了这么一个好台阶,王拱自然是顺势而下,狠狠一甩袖袍,佯怒道:“早晚有一天,我要被你的好女儿气死!”
说完话,他拂袖而去,临出门前,还特意朝候在门外的管家吩咐道:“派几个人,好生看住小姐!别让她走出房间一步!都这般年纪了,看看谁家的女子像她一样!整天到处乱跑,传出去我这张老脸还往哪放……”
直到王拱的声音越来越远,王淑颖的双手还依旧放在眼下做着哭哭啼啼的样子。
“好了,别装了”方怡见王淑颖还在装哭只觉的无可奈何,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爹已经走了”
“啊,是吗?”王淑颖闻言,立即止住了哭声,探头探脑的朝门外看着。
“娘,你好好劝劝我爹吧,被让他禁我足了,我真的不想嫁人!”她大眼贼溜溜的动着,哪里还有半点刚才那副柔柔弱弱的样子,一下子就变回了之前的那种俏皮模样。
“你呀,真是快被你气死了”方怡见状,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但无论王淑颖怎么撒娇,方怡就是没有松口。
王淑颖无奈,只能像只斗败的公鸡一样,回房间里接受惩罚了。
对于这些事,卫瑾瑜自然是不知道的,再说了就算知道他也不会管,而且,这是人家的家务事,他一个外人也没资格管。
从王家出来,卫瑾瑜就带着自家的十名护卫,拉着上百辆马车,往虞山县敢去。
这一路上,虽然有不少山贼、土匪眼馋卫瑾瑜等人的马车,但一直没有人敢动手,原因就是那些守在马车旁的士兵。
王拱很用心的派了四个团,整整八百名精锐府兵跟随,那些山贼见此,自然也就不敢造次了。
卫瑾瑜带着车队,路上的县城一律不进,只是派人打了声招呼,一路上犬畜不惊,原本二十天的路程硬生生的缩短了了一半,仅用了十天就到达了虞山县。
进了虞山县地界的时候,就见虞山县县门大开,一众七品、八品等县官站在门口耐心的等候着卫瑾瑜的大驾。
文武两列,文官以县丞孟怀仁为首,他今年才四十七岁,但却已是两鬓斑白,一副老人相貌,想来也是因为虞山县的大小公务操碎了心的原因,地位稍等一些的韩辉则是咱在他的旁边;武官则是以县尉林毅为首,一个个身披盔甲,腰配长刀,十分英武,只是那盔甲怎么看都有些年头了。
看到远处的车队,特别是看到走在前头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的人影,虞山县一众文武都兴奋了起来,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这位爷派来了。
等到人影一近,县丞孟怀仁立即低头拜道:“下官虞山县县丞孟怀仁,率虞山县文官武将恭迎卫县令”
“恭迎卫县令”其他人见状,虽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但也是有模有样的学了起来。
“诸位这是做什么,太折煞我了,老大人,快快请起,小子承受不起啊!”卫瑾瑜吓了一跳,连忙下马,将这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扶了起来。
卫瑾瑜并不知道孟怀仁的真实年纪,所以下意识的就把他当成了花甲之年的老头,不过,就算他知道,以他的年纪,叫孟怀仁这一声老大人,倒也没叫冤枉。
“卫大人…………”孟怀仁起身,一双老手死死的抓住了卫瑾瑜的袖子,颇有些老泪纵横的架势,说道:“我们终于把你盼来了”
“孟大人,这些是我从王州令那里要来的物资,还请派人领路,将它们都安置到库房里”
“好,好”孟怀仁闻言,又看了看卫瑾瑜身后那一望无际的车队,表情身份惊喜,连说了好几句好,转头就安排了一个官员去处理了。
“孟大人,外面风大,我们还是进县衙再说吧!!”感觉这位老大人还要说话,卫瑾瑜赶紧打断道。
“对,对,对,是我糊涂了,先进城,先进城!!”孟怀仁也意识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连声告罪,答应道。
进入虞山县大门,走在大街上卫瑾瑜这才知道,王拱口里的算不上安静祥和是怎么一回事。
和高陵县的商贩林立不同,入眼的每一处小巷里都有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乞丐待在里面,街道上叫卖货物的小贩寥寥无几,偶尔有几个,买的也都是些不堪入目的小玩意。
过往的行人神色慌张,看到卫瑾瑜一行人,有的面容恐慌,有的不屑一顾,更多的则是冷眼旁观没有一个好脸色存在。
“看来,王拱说的还是保守了些,治理虞山县,刻不容缓啊!!“卫瑾瑜默默的在心里叹了口气道。
不光是街道,就连县衙都没法比,虞山县县衙比卫瑾瑜见过的任何一个县衙都要小。这个县衙门口也有石狮子和拴马桩,但却是又小又旧,若不仔细看,那县衙的大门倒以一家店铺似的,作为一个衙门实在有些寒酸,不过联想到虞山县的街道,县衙这样,倒也不是不能理解的。
到了县衙,卫瑾瑜被虞山县一众文武迎进正堂,坐上了掌印首座的位置,下面还有两排座位,孟怀仁、韩辉、林毅等一众文武官员分次而坐。
待到所有人都坐下后,卫瑾瑜看了一圈众人的表情后,决定开门见山,。
“各位大人,本官来之前,关于虞山县的一些情况,州令王大人已经跟我讲过了,我也知道如今的虞山县可以说是内忧外患,外患我已经知道,至于内忧这一块,不知哪位大人可以跟我说说,也好让我了解一下。”
底下的官员那里见过如此直奔主题的县令,惊得他们是一阵大眼瞪小眼,在官场混了这么久,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个道理,他们哪会不知道,在没摸清卫瑾瑜这个新任县令的脾气前,他们谁都不愿意当这个出头鸟。
等到最后,还是县丞孟怀仁叹了口气,主动请缨站了起来。“大人,虞山县的情况,我了解的最清楚不过了,还是我来讲吧”
“老大人不用起身,坐着说就可以了”看着孟怀仁颤颤巍巍的样子,卫瑾瑜连连摆手,示意其坐着说就行。
“谢谢大人”孟怀仁坐了下来,摸了摸胡子,好像回忆一般的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