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柔捂住自己的右手，疼得眼泪直流，跌坐在地，烟熏妆很快就被染花了，加上她痛苦的表情，看上去极为狰狞。
鲜血，一滴滴流下。
“我不敢？”慕倾妃转了一下手枪，动作很是炫酷，枪口继续对准慕柔，居高临下看着她，“喂，你当我脾气很好吗？”
枪声响起的时候，所有人都惊住了。
除了程墨白，他只是微微皱眉，却没有说什么。
也不阻止。
甚至是姜穆风，都退后了一步。
不是没有见过慕倾妃拿枪伤人。
只是，上一次这种血腥场景，是什么时候？
很久以前了吧。
人在少年的时候，多少有些叛逆。
任性妄为。
那个时候的慕倾妃，就算是万众瞩目的天才，又怎样？
阅历，经验，内敛……这些，都不是天赋可以赋予的。
而是现实给予的一切，伴随时间缱绻，在人的身上深深刻上一道又一道的印记，化作教训，藏在心中。
最终，厚积薄发，打造出一把名为成熟的利剑。
也曾纨绔嚣张，不顾一切，看谁不顺眼，就搞谁。
没人会追究她。
她从小娇生惯养着长大，几乎所有人事事依她。
她也没做过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
甚至有时候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审批一些人。
可是人总会长大，总会学会隐忍。
没有人可以任性一辈子。
也不会谁会保护谁一辈子。
只是慕倾妃觉得，有些人确实有必要敲打一番，杀鸡儆猴。
刚才那一枪，慕倾妃打得很有分寸，伤不了慕柔性命，连那只手，修养好了，也能完好如初。
至多就是，一时的痛苦，半生的心理阴影。
也就够了。
“啊啊啊啊啊啊！”萧世安似乎是被惊醒了。
慕倾妃那一枪虽然没有给别人造成什么实质性的损失，但是精神上的震撼还是很有效果的。
比如萧世安，典型的贪生怕死，欺善怕恶之辈。
“你你你你你你……”半醉半醒的人，看东西都很模糊，指着慕倾妃的手都在发抖。
慕倾妃懒得废话，又是一枪蹦过去。
“啊！”
萧世安一声惨叫，直接昏过去了。
慕倾妃看着萧世安身旁地板上，子弹擦过的痕迹。
慕倾妃摇摇头，无语。
你说又没打到你，你激动个什么劲儿？
虽然萧世安作死的行为让慕倾妃很不爽，但也不至于给他一枪。
慕倾妃的本意真的只是吓吓他。
现在看来，效果非常不错。
确实是被吓到了。
慕柔呆呆地看着，嘴中还在呻吟不断。
她怎么也没想到，慕倾妃不但敢动手，还不看人身份，想动手就动手。
“何小姐，你不是我们慕家的人，应该不知道我们慕家的子女究竟是什么行事作风，”慕倾妃微笑，看向慕柔，目光柔和得让人毛骨悚然，“你说，为什么总有人不自量力，妄想取而代之呢？”
慕柔完好的左手撑着地板，愣是往后移了几下，鲜血淋漓的右手痛得她冷汗直流。
可也不知道怎么的，慕柔一直清醒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