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说要留下来就真的能留下来?那我也要留下来。”蓝婉愣了愣,才回过神来。
凭什么那个臭小子就可以留在那里照顾师姐?!
她也好想要啊!
“因为宗主并不知晓这个人,而且结界探出他无灵力,是可以留在那里不被驱逐的。”
像是防止她再继续问道,花千尧又补上一句,“别废话,赶紧走,我还要去向宗主复命。”
蓝婉悻悻地闭了嘴。
——
漠笙走进洞里,就感觉到一股阴冷,他微垂着头,走到距九歌一段距离后站停。
九歌刚闭上眼睛,就听到动静,只能打消了她休息的念头。
“我师父走了?”她随意挑了个话题,避免两人大眼瞪小眼,太过尴尬。
他低低地回道:“嗯。”
“你的伤也好了?”
“好了。”
九歌见搭话不成,只能又问:“刚才在议事殿你就醒了?”
“我……”他犹豫了一下,才接着道,“我是醒着的,只不过是中途刚醒,我怕会有什么麻烦就装还在昏睡。”
九歌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
他还想再问些什么,九歌直接打断了他,“我现在很困,你要是无聊就出去玩一会好吗?这面壁崖没什么机关,外层的结界就足够防御了。”
她当然知道他想问什么,可她现在也没想好该怎么跟他说。
难不成要说她重生回来想要还他的命而已?
这当然不行。
或者跟他说对付蓝婉使用的一套说辞。
这样也不好,会不会让他感觉自己实际上是在同情、可怜他?
他其实刚进来,她就能感到他有些戒备,连动作都很警惕。
果然,这点举动还不能让他怎么样。
前世她的无心之举让他记了这么久,而现在她所做之事却让他感到无比警惕。
难不成一个小小的举动让他铭记于心,而她为了他受了罚却让他觉得她是有所图?
这样一解释,一切都说得通了。
他承受了许多这个年纪所不曾承受的。
心性早已不是小孩子。
要怎么才能让他安下心,觉得她对他并无任何企图呢?
也怪她太过冲动。
见到他的第一面就忍不住出手相助。
现在可好,两人的关系还没开始就已经到了如此地步。
九歌恼了恼,思索半天也想不出办法,只好闭上眼睛休息了。
傍晚,思过崖。
天边的余辉洒在崖壁上,空中红霞满布。
漠笙站在此地,能清晰地看到西边的落日。
他踢了踢脚下的石头,望了望结界附近。
看见有人端了饭进来了。
那人,不,不能说是一个人。
他面色蜡黄,眼底混沌无光,动作也有些僵硬。
他进来后,把食盒子放置于地上,一句话未说,一眼也没看过漠笙。
漠笙端起盒子,进入山洞。
他喊着:“该吃饭了。”
九歌迷迷糊糊间似乎听见了什么声音。
可她赶了一天半的马车,还没歇息就被罚了,自是累极了。
她不想理会,嘤咛一声,又睡去。
漠笙没辙,只能拉了拉她的衣袖,大着声音喊道:“醒醒,该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