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昨天新闻里看到的人身高大概在一米七五左右，有口罩做遮掩判断不太出脸型轮廓，看着挺瘦的。而今天看到的人也是差不多的体型，看着她的目光很不友善，带着点轻蔑和打量，还有种令人恶心的感觉。
岑圆捏着矿泉水瓶，盯住自己的手，脑袋里闪过店里的画面，她忍不住哆嗦一下：“他们在店里呆了半小时以上，没点什么东西，一直拿着手机，好几次往我那边看。本来我也以为是错觉，可是后来我点了两份饮料和点心，装出在等人的样子，他们都看过来。后来，旁边的那个直接点了东西走到我那边。”
手里的瓶子越捏越紧，发出啪嗒的声音，岑圆意识到自己在紧张，松开手把瓶子放到桌上。她深吸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声音不自觉得带上点颤抖。
“那个人说了个你就一直没说话，一直盯着我，声音很沙哑，来了店里过一会就咳几下，左侧眉毛上有一颗黑痣。”
坐在对面女警皱了皱眉，问道：“有没有拍照片？”
岑圆摇摇头：“太害怕了就忘了，啊，我可以画下来，速涂的话很快的。”
见女警作势要起身，沈雁书微笑道：“麻烦警察同志带个电脑过来，我让同事把监控录像传过来。”
他利索地发了条信息给季飞白，让他把等会把录像截几段重要的传过来，顺便放大几个人的长相。看到旁边岑圆有些不安，抬手摸摸她的脑袋。
“别怕，这里很安全。”
岑圆嗯了一声，低声道：“他的手上受了伤，在右手的手背上。”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像是无意识地呢喃，“像是被抓伤的，做过处理和遮掩，但还是能看出来一点。”
对面的男警靠在椅背上，一手放在桌上，用笔敲着桌面：“你们两个是推理小说看多了么，上来就说这么多，把警察的活都抢了。不过话可不能乱说，TVB的剧小时候看过没？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陈堂证供。不要对警察叔叔说谎哦，你在这里说的话都会被记录下来，故意说谎欺骗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沈雁书挑眉，点了下头算作回应，也懒散地靠着椅背，闲适得仿佛在自己家里。手机跳出一条信息，他随手点开，看到季飞白问他在哪，他勾唇浅笑。
【公安局。】
【大白：……我先传你，在那等会，我把原件一起带过来。】
女警来的很快，电脑给了沈雁书，把纸和铅笔递给岑圆。说起来，她工作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报案人。自备充足证据，还在警察面前说这么多，让她有种和同事讨论案情的错觉。
她一边做记录一边问道：“你们两个的职业是什么？”
沈雁书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让警察产生怀疑，笑了笑道：“我是IT工程师，在游戏公司上班，她是平面设计师，目前自由职业，没有公司和工作室。需要把身份证一起上交吗？”
女警抬头看了他一眼，眼梢微微挑起：“不用，你们有权不透露个人信息。”
沈雁书没接话，等着季飞白把录像传过来。旁边岑圆握着铅笔在纸上唰唰画着，速度确实很快，勾勒出大致的轮廓。电脑传输速度不太快，文件又比较大，沈雁书算算时间，估计等传完季飞白都能赶过来了。
叮咚一声，文件传输完毕。
岑圆扔掉笔，看着自己的画，和她印象里的符合度很高。她把纸递给女警，见女警沉默不语，心里有点忐忑。在学平面设计之前，她一直在练习人像画，不过后来画得次数少了，难免有点不习惯。
“我还以为你是说着玩的，没想到真的会画画。”女警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有没有兴趣来局里画人像画？”
岑圆被吓了一跳，看女警的神情应该只是开玩笑，她摇摇头，抿嘴露出抹笑：“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没有能力就不要承担自己无法承受的职务。我以前倒是想过报考警官学院，不过家里反对，就放弃了。”
沈雁书挪动鼠标，时不时点击几下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把录像截图放大，能清晰地看见人脸。他把电脑一转，推到警察面前。因为不是自己的电脑，没有专业的图像软件，能放大到这种程度，全靠他的监控设备功能强大。
男警看着放大的图像，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收敛起来，坐直身体皱起眉头，和女警对视一眼。女警点了点头，刚想出去，忽然响起敲门声。停顿会，房门打开，一个男警站在门外。
“陆姐，有个人说进来找人，提交录像资料。”
“把人带进来。”
季飞白来得匆忙，拎着电脑包还喘着气，狠狠瞪了沈雁书一眼，把电脑拿出来，连上移动硬盘把录像都调出来。本来他还在公司修补系统漏洞，突然收到沈雁书的消息，还让他传东西。
他压低声音，气道：“每次都给我找麻烦，你自己琢磨琢磨，我进公安局有哪次不是因为你！翘班三次了，明天开始你就等着加班到死吧。”
沈雁书从容地起身把椅子让给他，自己站在岑圆身旁。他嘴上念着我错了你消消气，可脸上看不出半点认错的诚意。扫视一圈，目光落在岑圆身上。
这会她倒是冷静下来了，也不怎么紧张。还是不要把自己的推测告诉她了，免得又让她开始害怕。
刚刚两个警察的态度显然表明这个录像上的人有问题，要说最近S市警方集中侦查的案件，大概就是新闻里的那个团伙犯罪。媒体所公布的信息只是一小部分，警方内部的资料肯定更详细，说不定连嫌疑人的长相都模拟出来了。
等和警方交涉完，已经到了晚上。女警再三警告他们近期注意安全，不要单独外出，有任何异常及时和警方联系。
沈雁书开车送岑圆回家，碰上红灯踩下刹车停住，突然开口：“你明天是不是要去参加同学聚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