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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恐吓小偷

杜小龙和于涛两个民工逛完城,吃罢午饭,踏上了回工地宿舍的道路。

杜小龙对于涛说:“这城里的美女就是漂亮性感,帅哥更时髦时尚,也有少数美女还不如我们村的美女俊呢。”

于涛说:“那当然,城里的人下力少,赚钱多,吃得好,自然保养的好。哪里的人也有丑的也有俊的。”……

二人边说边走,已辞别繁华的城市,进入偏僻的郊区。

杜小龙忽然看到垃圾堆里露着一小截铝线,他伸手拽了出来,嚯,竟然是一米五左右的一根麻花状高压铝线。杜小龙高兴地连连叫好。

于涛说:“你小子发财了,这根铝线得卖三块钱。”

忽然,迎面过来两个推着自行车的人,前面的推着变速山地车,后面的推着普通自行车,两个人都是小青年民工,土里土气,三十来岁,个子都不高,一胖一瘦,胖子剃的是个光头。

两个人与杜小龙、于涛走了个照面。

胖子突然问于涛:“小哥,买自行车不?贱卖,变速车八十,普通车四十?”

于涛一看,说:“哇,太便宜了,可惜我的钱不够。”

胖子又问:“你身上一共有多少钱?”

“昨天和队长借了二十,今天花了九块,身上还剩十一元。”于涛说。

“太少了,不行不行!”胖子直摇头,并且胖子有点激动哆嗦,好像是做贼心虚。

杜小龙一听,两个人不是本地人,这么好的自行车卖这么便宜,不是贼才怪了呢,自行车必是偷得无疑。

杜小龙手心出汗,情绪高涨,可能是中午在城里吃饭喝了两瓶啤酒的缘故吧,他的好逗、放肆、玩世不恭的秉性又出现了,他想吓唬吓唬两个人,戏弄戏弄他们,也想见义勇为,逮住两个小偷送到派出所里。这些小偷不劳而食,破坏社会治安,太可恨,给民工丢人。又怕寡不敌众,他也不想后果。边想边来到胖子跟前,上下打量了一下变速山地车,说:“我怎么看这个自行车像我哥杜勇的,一定是偷的我哥的,走,上派出所!”杜小龙义正辞严,于涛不知所措。

两个推自行车的人吓得腿更哆嗦了,脸一阵红一阵白,他们看到杜小龙和于涛都穿得又干净又帅,像本地人。胖子大骂道:“妈的,你是不是砸杠子的,不知死活的东西!……”说着提起自行车猛砸向杜小龙。

于涛吓坏了,心说:“兄弟杜小龙啊,这是在外地,不是在家中,你不能这么放肆,叫人家砸死你了!”他想拉住杜小龙,又一看,我拉住了杜小龙,不让杜小龙吃了亏。

敏捷的杜小龙一闪躲过,顺手甩起手中的铝线,照胖子抽打过去,胖子躲闪不及,铝线打在了右肩上,褂子被打破了。同时杜小龙大喊:“抓小偷啊,偷了哥哥的自行车卖给弟弟,抓住他,别叫他跑了!”

推普通自行车的民工也提起自行车,猛砸向于涛,于涛说:“没我的事兄弟,别砸我,误会,别别别……”那小子不管三七二十一。

胖子躲到一边,摸了摸右肩的伤,从腰后拔出匕首,杜小龙手中的铝线上下翻飞,像长剑似的去追打胖子。胖子的匕首短,沾不着便宜,他随机应变用匕首照杜小龙狠狠掷了过去,杜小龙吓得抱头转身,结果匕首横着打在了杜小龙的腋下,随后掉在地上。杜小龙说:“笨蛋,不会扔刀子。”接着,挥舞铝线去追击胖子,边打边喊:“抓住偷车贼啊,别叫他跑了。”

一贯胆小的于涛连连倒退躲闪,却一腚坐在了地上,自行车砸住了她的腿。他急了眼,蹬开自行车,一骨碌爬起来顺手捡起两块砖头一手一块,朝瘦子要打的样子,并且大喊:“抓小偷啊,抓住他送到派出所里去!”

两个小偷吓得手忙脚乱,左看右顾。东边一个站牌旁站着七八个人在候车,大眼瞪小眼圆的看着;西边路南一个液化气站,大门口站着三四个装液化气罐的青壮年,还有老板司机,都站在那里竖目横眉地瞅着。两个小偷怕众人围追堵截,被逮住了进局子,急忙弃掉自行车,朝路南边的树林中跑去,转眼无影无踪。周围众人看呆了,一个个莫名其妙的惊诧发愣。

杜小龙捡起匕首折叠后放进口袋,接着扶起变速车。

于涛上气不接下气地对杜小龙说:“奶奶,可吓死我了,我们管这些闲事干么?好歹没出了事,那一刀子要是穿在你的身上,我们该咋办啊老天爷啊!”他扶起普通自行车支好,又一腚坐在了地上后怕地说:“我以后可不与你在一起做伴了,我本想不参战,不参战就要挨打了,不参战也得参战了,胆量也是被逼出来的亲娘啊!”

杜小龙说:“我早算好了,今天出不了事。”

这时一个老大爷走过来说:“年轻人啊,逮贼容易放贼难,不能穷追,自己受不了伤就是万幸。”

两头又过来了五六个人,一个小青年一边鼓掌一边说:“太惊险了,有手机摄下像来不孬,可惜没来得及,看呆了。”

一个壮年说:“太吓人了,到底怎么回事兄弟们?”

杜小龙说:“刚才跑的那两个人是小偷,偷了自行车要卖给我们,我们见义勇为,我们想把他们逮住送到派出所里去,没想到让他弃车跑了,我们只好把自行车送到派出所里去,大哥们,派出所在什么地方?”

那个小青年说:“上交派出所不成了傻瓜么,自己要了算了。见义勇为好榜样,我代表派出所把自行车奖给你们吧!”

壮年人说:“北边,向北二里多路左拐在青年路上,一个治安联防大队。对偷车贼应该很打,我要早知道他们是偷车贼的话,我也帮你们逮他!”

诚实认真的杜小龙和于涛骑着自行车后怕的说着、惊讶着奔往治安联防大队。于涛说:“小龙,我们干的这是啥事,砸杠子还是见义勇为?可把我下掉魂了,以后可别干这危险的事啦亲兄弟,又没人给钱,我的双腿到这还打哆嗦呢!”

杜小龙说:“涛哥,我本不想和他们打,也不想要他的自行车,没想到和他们开个玩笑,他们竟然被吓疯了,对我们又打又杀的,我们难道坐以待毙么?如果我们不自卫同时揭他的老底来自保又能怎样呢?最后他们吓跑了;如果我当时和他闹着玩,他要说,别开玩笑了,我们都是下力的,从我们身边稳稳当当的走过去,我们决不会抢他打他,不就完事了。纯粹两个二百五!”

转眼来到治安联防大队门前,发现门锁着,旁边挂着两个牌子,一个写着“拆迁区域”,另一个写着“此处已迁往柳泉路”。于涛问:“柳泉路在什么地方?”

杜小龙说:“你问我我问谁去,找啥,别找了,我们先骑着吧,”

于涛又说:“这自行车上的钢印是安顺市的,如果被公安执勤的人查住了怎么办,到时候说不清道不明,不是偷的也是偷的。”

“查住了我们就不要了,我们就说回家拿自行车证去,顺便溜了不就完了。”杜小龙说。

二人骑着自行车有说有笑回到了工地宿舍,把自行车推进宿舍后墙旮旯里,工友们也都下班了,看着自行车非常羡慕,众说纷纭。杜小龙说:“你们都别胡叽叽,这是我从瓷砖厂我表哥哪里借的,我表哥在瓷砖厂当推销员。”

晚饭,杜小龙一边吃着馒头就咸菜一边说:“出来快二十天了,想家了么涛哥,俺嫂子的玩意痒痒了,想你了。”

“你老婆也快熬不住了。再和队长借二十块钱,明天回家吧?”于涛说。

“回家,家中也正好收大蒜了,那几个种蒜多的早请假走了。”杜小龙说。

吃罢晚饭,两个人来到办公室要求借钱,于涛说:“队长,家中大蒜熟了,我们想回家剜蒜,每人再借二十元!”

正在看图纸的队长看了一眼二人说:“你们干了多少天了,这是第几次借钱?”

杜小龙说:“我们来了二十天了,上次借了二十,今天再借二十,回家得多少买点东西。”

队长脑子是真好使,说:“你俩好像是前天才借了二十,每人再借十元吧!”

于涛说:“前天借了二十,逛了趟城吃了顿饭,就花了一半,回家光车费就十二元。”

队长转过身一本正经地说:“我告诉你们,在我的建筑队上干活,钱我一点也少不了你们的。每人一天十八元,除了下雨歇班一个月能挣多少钱?所以,每人每月只需借五十元,借的多花的多,到放假攒不住钱拿不到钱,你爹娘还不以为我坑了你。”

“咱骑自行车回家吧,省下十二元,同时看看一路风景。”杜小龙说。

于涛说:“可以,不过自行车要是被公安执勤的查住了,把我们当成了小偷怎么办?”

杜小龙说:“这不是我们偷得,我们见义勇为得的,想上交呢,但没找到派出所,平安大道上液化气站的司机老板可以作证;还有,5月23号下午,我们去青年路治安联防大队上交自行车,那里锁着门,房子要拆迁也是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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