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个女儿无一个好嫁,还没成婚就这般堵心,成婚后指不定还是个如何模样。成夫人待在慈宁宫正殿,大夏天的只觉得透心凉。
她可没有丈夫那般的心气,也不想女儿嫁入这样的豪门,只希望女儿一生平平安安的。可现在这都是什么婚事,辈分完全就是乱的。
顾甄氏倒是想起来了,成家还有一个女儿呢。“太后娘娘还要操劳呢,成家不是还有一个小九么?可不能忘了这个孩子。”
其实如果按照顾甄氏的想法,是想让嫁到二房次子那一家去。只是可惜这终究还是嫡支,并且孩子也还都是嫡出,还是算了吧。
只是那齐儿媳妇越来越不像话,昨天拉着人家明家姑娘,一味说她娘家如何的富贵,无非就是想帮娘家再娶一个媳妇,如今瞄上了侯府千金。
这亲事肯定是不算如意的,那不过就是一家子商户,哪有堂堂侯府的小姐,就这么嫁给一个商户的,门第上差了十万八千里。
说起来顾家孩子比较少,能选出合适的也不多,太后理所当然的看向明太夫人。他们家都接受了三个,在接受一个也是好的。
收到太后娘娘的暗示,明太夫人自然笑道。“家里头还有个小十一呢,太后给他哥哥找了媳妇,不如在送明家一个孙媳妇吧。”
悠然无比的点点头,太后表示心中相当满意。“那就将成家九女,给你们家第十一个孙子,瞧你这贪心的样。若是对人家闺女不好,哀家不依。”
脸上的笑容一点都没变,明太夫人应承到。“姑娘们在家中都是锦绣堆里养着,做了我家的儿媳妇,哪能平白委屈了人家。
自然都是一般的对待,等儿媳妇进了门,先叫她学着办些事,再将哥儿姐儿们的婚事,都交给儿媳妇处置,慢慢的老婆子也就清闲了。”
实际上不打算时间拖太久,必须以最快速度将儿媳妇打压下去,首先一桩就是庶长女庶长子的婚事,然后就是庶次子的婚事,人选已经定好。
到时候明太夫人拉着儿媳妇走个过场,面子上做个十成十的礼数,下一家就交给未来儿媳妇。自然就可以慢慢折腾,再过一年左右。
那就是庶长子迎亲的时候,这么多人都给看着,一点不好都是儿媳妇的过错。更何况娶得还是亲妹妹,这可真是喜闻乐见。
“真真是个惫懒的,你儿媳妇才刚刚进门,你就这般劳累人家。”顾甄氏自然知道这个打算,只是还是要替成家说两句,给成夫人听听。
别看那家里庶子庶女多,看看你这亲家多好的人。
明太夫人自然是清楚,嗔怪的看着顾甄氏。“要说这头上几件婚事,那都是顶顶好办的,长孙媳妇就是儿媳妇家里的。
叫她回去跟亲娘好好商量,有亲娘在一边指点,还不准这把老骨头偷个懒啊。再说次孙媳妇人选都定了,老身带着儿媳妇纳采问名。
余下的都由旧例在前头,这难不成还不会办。至于大姐儿那就更好办,只差请期成婚了,这还有什么不会做的。
二姐儿那也是她未来姐夫家,跟姐姐商量着来就是,等到这四桩婚事办下来,老身就在后面给她掌掌眼,叫她放心操持儿女婚事。
只是这把老骨头不耐寂寞,就喜欢将孙女孙子拘在身边,也叫她轻省些事情。等过几年家里头的事情顺当些,再叫她接过去管。”
这就算是在太后面前过过明路,可别说虐待人家闺女,若是这般手把手的教导都算虐待,那么这天下真是没有天理,还要怎么善待。
再说这四桩婚事,有两桩都是直接跟家里人办的,另外有两桩,一桩事早已经走了好几步程序,只等着最后办个酒宴,还是个姑娘。
另一桩婚事都已经说定了,还有明太夫人领着去做,这都做不好那纯属是能力问题。再说明家这样家底丰厚的人家,也不至于谋求媳妇嫁妆。
听上去倒是很称心如意,成夫人脸色多少好点,强撑着跟太后谢恩,其实大部分看上去还是舒服的,只是看之后要如何调理。
太后听着也点点头,这找茬还真是挺顺溜,看上去还一点错都没有。实际上事情可真是不好办,几个妹妹都是儿媳妇。
“你们两家都是降格以求,哀家知道这是在体贴哀家呢,哪能光叫你们吃亏不能说话。成李氏,你回去就将几个庶女记在名下,不可分出薄厚。
左右正式成婚还有几年的时间,下去要好好准备才是。这些事情本不与哀家相关,是你那夫君死皮赖脸向哀家求来的,也给找了这样好的人家。
进门后对上要孝顺婆婆侍奉丈夫,对下要慈爱宽和尽心竭力,更不可肆意妄为乱了嫡庶长幼。但凡有半点错处,仔细哀家扒了你们的皮。
明太夫人顾太夫人,你们两家都是请立了世子的人,却也不好将庶子都计入原配名下,继室若是有类似的想法,也当先与你们商量。
若是觉得合适倒也罢了,若是觉得不合适,就说是哀家说的,想要儿女自个生去,别拿着旁人的骨肉糟践。顾成氏,你可听懂了。
这两家都跟长乐连着亲,纵然是两位太夫人不好这般下儿媳妇脸面,长乐也当进宫同哀家说明。若是叫人家受了委屈,哀家第一个找你算账。
你在哀家膝下多年,因怜惜侄媳妇陷哀家不义,便算作是不孝。”太后拉长了一张脸,很是严肃的叮嘱道。
首先将长乐长公主摘出来,作为成家姑娘们的监督者,但凡有半点不对的地方,第一个遭殃的就是长乐长公主,还以孝道相威胁。
今后成李氏纵然在想说什么,也是怪罪不到长乐长公主身上。太后是高高在上的嫡母之尊,长乐长公主于公于私只能听命,断不敢打马虎眼的。
摆出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长乐长公主提议道。“母后真是偏心,女儿纵然有千般手眼,也不可能尽知他们房里的事。
倒不如母后再开开恩典,索性都赐下个二房去,但凡有不对了叫她们告诉女儿,女儿才好进宫禀告,否则女儿哪知道这些私事。”
太后假意有些为难,实际上却在思考这件事情,发现的确是个可行的法子。否则让长乐长公主去查,也确实是不好查。
一面是大伯房里头的事情,一面是亲家公的私事,长乐长公主若是当真去查,只怕是皇家的名声也不能要了,真真是两难之间。
实际上无非是别人都不好开口,所以特意找个耳目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