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慕清秋坐在颜慕夜的腿上,一回头双唇噌到了颜慕夜的脸颊,
“哎呀,你离我这么近干嘛,”
说完,用手将颜慕夜的脸推到了另一边,有些嫌弃的模样,
呵呵,颜慕夜在心里有些暗笑,这个小女人呀,真是让人搞不懂,
清了清嗓子,
“今天注定是个不平凡的日子,跪在地上的是太子派去的杀手,只是被老四下了个圈套而已,”
颜慕夜说的极尽平常,好想杀伐对于他来说都是不见经传的小事,
“怎么会这样,太子的手下都没有有点能耐的吗?,”
慕清秋瞬间有些难过,
难过的是她的暗宫竟败在太子手里,
“有点本事的刚都被老四的人悄悄做掉了,剩下的都是些乌合之众罢了,”
“那么接下来呢,”
“剩下的人都会直击太子,而太子之位,怕是保不得了,”
“原来是这样,”
慕清秋有些意味深长,
“我们回去吧,”
说罢,慕清秋站起身,心底的一块石头算是落地了,
“好,剩下的老四都会处理好的,绝不会给太子反击的机会,”
说完,颜慕夜也站起身,拉着慕清秋的玉手,一起施展轻功,消失于暗夜,
“睡个好觉吧,”
说完,颜慕夜在慕清秋的额前深深一吻,一个踮脚踏在窗边,飞回云飞院,
看着颜慕夜远去的身影,慕清秋抬起手抚摸着额头上尚且还有着余温的吻痕,
“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我竟然真的看不懂你,”
说罢,退去长衫,一个旋身,躺在了床上,阖上双眼,一夜好梦,
对于有些人说这是一夜的好梦,可对于有些人说,这则是暗黑的开始,
“启禀太子殿下,我们败了,”
暗卫跪在太子颜醇的身前,单手扶地,将头埋的深深的,
闻此消息,太子颜醇手里的雨瓷杯滑落,细碎的瓷片摔落的满地都是,
颜醇呆坐在椅子上,嘴里嘟囔着,
“败了,败了,……”
第二天,朝堂之上,皇帝震怒,将太子免冠,幽禁于东宫,
一应牵连人等皆革职的革职,流放的流放,太子一脉算是输的彻底,败的完全,
听到这个消息,慕清秋也算是报了仇,马上将这个消息于暗漓暗溪分享,
经过一个多月的调养,暗漓的身体也算大好,
“主子,既然太子大势已去,那我们也应该着手复暗宫了,”
暗漓说完磨拳擦掌,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
“不急,我们要先养精蓄锐,方能成大事,”
顿了顿,慕清秋揉揉太阳穴,
“我总觉得事情不会就这么结尾,”
一句话说的在场的安儿以及暗漓暗溪一头雾水,
事实证明,慕清秋的直觉是万分准确的,
————
“启禀皇上,秋猎之事都已准备妥当,”
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李津向正在揉着太阳穴的皇帝禀告,
“这回让栗贵妃跟着去吧,皇后最近身体有恙就在宫里休息吧,”
“是,”
太监领命,退出了永和殿,
————
“殿下,我的殿下,您不能就这么放弃了呀,就算不为了您自己也要……”
太子府内,颜醇一人自斟自饮,太子府的谋士隐心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把将太子手里的酒盅夺下,扔到了一边,
“还要怎么夺,现在老四怕是没人能阻止他了吧,”
说罢,太子手拿起酒壶直接对嘴憨饮,
“殿下,殿下,你不能就此沉沦下去,要想想皇后娘娘,”
隐心红了双眼,声音有些哽咽,
“皇后,哼,皇后还年轻,少了本宫,也未必有人能撼动她的后位,”
有一口烈酒入腹,酒力使颜醇有些微熏,
“殿下,隐心说的是先皇后,您的生母,”
“母后?”
“殿下,”
还没说完,隐心就跪倒在地,清秀的脸庞流落两行热泪,
“殿下可知,先皇后生您的时候并不是真的难产,”
“什么,你说清楚,”
激动之下,颜醇扔掉手中的酒杯,双手揪着隐心的衣领,将隐心募然提起,
隐心用衣袖擦去脸上的泪水,深吸一口气,
“殿下可知我的来历?”
“你的来历?”
颜醇忽然觉得这个在自己府中都隐藏极深的女子不简单,
“其实,我并非唤做隐心,而是心瑜,”
“你的名字是什么跟我没什么关系,”
废太子颜醇显然有些不耐烦了,
“殿下莫急,待我慢慢道来,我是名孤儿,从小与乞丐为伴,与猫狗争食,在我六岁那年,有幸得到先皇后的可怜,带我回慕容府渡日,这一晃便是六年,这六年里,我几乎与先皇后形影不离,也见证了她是如何扶持当时并不受宠的皇子一步一步登上皇位的,可是,皇帝刚刚登上皇位,边境大乱,先皇后的两个哥哥相继战死沙场,先皇后悲痛不已,却在此时发现有了您,所以一直安稳度日,直到有一天,先皇后将刚炖好的茯苓鸡汤想要送去给皇帝,却意外听见了皇帝与暗卫的对话,是他,是他忌惮当时慕容家的势力,故而将两位将军暗杀于军中,事后谎称将军战死沙场,娘娘听到这个噩耗,一时冲动就去和皇帝理论,推搡中,娘娘摔倒,血流不止,是他,是颜隆弘下令说娘娘胎位不正,难产而亡,而我当时尚小,乔装改扮,便逃出了皇宫,我没有回慕容家,而是投入了冥机老人的门下学艺,且一直关注着你,之后的事,殿下也都知道了,那次你出使乌斯国遇刺,也是我事先安排好的,为的就是能来你身边协助你,助你夺得皇位,如今你这般颓废,如何对的起先皇后,如何对的起支持你的慕容家,”
隐心一口气将所有的事情都翻到了明面上,
听到谋士的这番言论,颜醇恍然大悟,所有的堵塞在胸口的事情都已然明了,原来他一出生就是太子,只不过是为了安抚慕容家,原来这些年,皇帝独宠栗贵妃,也不过是要给自己找个强有力的对手,原来,他的太子之位根本不能一直稳坐下去,原来,他们之间根本没有父子之情,多的不过是颜醇的利用价值罢了,
想到这里,颜醇无力的坐在软椅上,眼中熊熊火焰烧尽了最后一丝光芒,
“父皇,你为何要如此对我,”
当所有的悲愤,憎恨,怨懟,失望交集在一起的時候,心中最後的那一絲溫情也消失殆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