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场上,阿尔弗雷德正在努力地打破自己原先创造下来的纪录,不断的刷新着自己的成绩。不过是短短的几个月,在胧的悉心栽培下,这个以前战斗力连五都没有的“废柴”,臂膀在一天天宽厚健硕起来——同几个月前弱不禁风的新兵简直判若两人。
做完五百个引体向上之后,阿尔直接顺着柱子滑了下去,拿起随身携带的军用水壶灌了好几口。这时候,一个士兵向他靠了过来:
“最近发生什么了吗?”
“为什么这么说?”
士兵向阿尔使了个眼色,挤了挤眉毛,指向不远处正在指导其他士兵的胧:
“这么多天都没看见胧队和涂先生在一起……这两口子怕不是闹什么矛盾了吧?”
阿尔弗雷德把水全喷了出来。
【两口子?!】
“也许吧……你那是什么鬼称呼!”
“可是军队里私下都这么说呀……”士兵委屈。
“……”
“诶呀胧队过来了!兄弟,我先走了!”
阿尔看向胧的方向——
及腰的红发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淡淡的金色光芒,哪怕只是穿着常服,也依旧遮挡不住那衣料底下健硕身姿的英气。
灼眼。
这是阿尔弗雷德当时脑海里唯一存在的词。
啊啊……不管那个人有时私下里多恶劣,但是那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战神的风范,真的是任何人都无法复制出来的啊……
“今天的任务完成了?这么悠哉?”
阿尔立刻站了起来,绷成一条直线。
“吉纳斯的禁闭结束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阿尔弗雷德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不过你别太担心,最起码,这次他不敢乱来。”胧拍了拍阿尔的肩膀,“但是,这次你也绝对不会轻松……”
“这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吉纳斯的地位——温斯顿皇室太空军的少尉。但是与此同时,他也是【七宗罪】的首领。”
【七宗罪】,温斯顿皇室贴身护卫军七大首领所集合而成的秘密组织,护卫军同太空军是相互独立的存在,但由于存在部分联系的需要,同时也考虑到胧·奥兹塔别克的任务繁多,于是便交由吉纳斯来统一管理。顾名思义,【七宗罪】里的每一位首领,都是以一项罪名为代称,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真实姓名——或许,他们可能根本就没有名字。在温斯顿上,有时候,名字和代码并没有什么分别。
“这次新兵考核,他们会作为审判官出席。今天他们会先来训练场观察有没有好的苗子,好好把握这个机会。”
“啊啊啊啊啊啊!!!”
突然,一声饱含愤怒和怨气的尖锐叫喊划破了空气。
“怎么又是你!?为什么我每次都能见到你!?你这个卑贱的种族!”
阿尔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尖锐叫喊的主人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柔顺微卷的粉色长发用蕾丝蝴蝶结束成双马尾,一身黑色的洛丽塔洋裙,白色的丝袜蹬着一双黑色的漆皮圆头小皮鞋,平刘海下,一双玫红色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眼前的人,戴着黑色蕾丝手套的小手上的洋伞尖直直戳向对方。
而她对面站着的,正是夹着资料的涂忘川。
“【嫉妒】,你个疯丫头,不得无礼!”在嫉妒身后,一个中分黑长直的高挑女性一把拎起她,让她远离涂忘川,“涂先生,还望海涵。”
奇怪的是,明明是饱含歉意的话语,黑直发的女人却始终45°向上微微昂着脸,稍带俯视地看着涂忘川。
被拎在半空,嫉妒仍不死心,依旧张牙舞爪大声叫喊着:“【傲慢】!你个臭女人放开我!!!这个卑贱的人每次都和胧队靠那么近!!!谁给他的胆子!?”
“我给的,怎么,有异议吗?”胧走上前,冷冷道。
看见胧走了过来,傲慢松开了嫉妒。只见那小丫头的戾气在一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细若蚊吟道:“没,没有……对不起……”
说罢整个脸都烧了起来。
傲慢向胧行了个礼——虽说是行礼,也不过就是微微颔了颔首:“见笑了,胧队。”
“其他人呢?”
“都来了……只不过……”
“只不过?”
“【色欲】在传送我们的途中出了些小的问题。您知道他的毛病……”
话音刚落,阿尔弗雷德那侧传来一阵酥麻到令人腿软的娇嗔:“哎呀~~~你就是今年的那个新兵?我可是听过你的不少风流史呢~~~今日见了真人,长得还真是俊俏~不如随我快活快活?”
“姐姐,姐姐你行行好……”阿尔看着如同水蛇一样缠绕在自己身上的人——一头齐肩的红色长发,衣料少到可怜的紧身皮衣,一双黑中透着点点墨绿的妩媚眼睛里风情万种,直勾勾地盯着阿尔。
“不是姐姐唷~~~”
心底一凉。
“……哥哥,你行行好?”
“不是哥哥哟~~~”
阿尔感觉大脑在颤抖。
涂忘川脸都黑了,他手里的文件夹发出了碎裂的哀嚎。
“色欲!你他娘的给老子滚下来!麻溜儿的!丢人现眼!”一把底端坠着巨锤的斧子从远处飞来,带出一阵凌厉的破空声!
“哎呀哎呀~~我好怕怕呀~~~~”色欲依旧缠在阿尔身上,带着阿尔来了一个亲密无间的……下腰——躲开了那把带着杀气的斧子。
涂忘川的眼里在喷火。
“【暴怒】,管好你的臭脾气,别让它跟疯狗一样到处乱窜!”色欲恋恋不舍的离开了阿尔的身体,回头向他抛了个媚眼,“有空再约哟小帅哥~~~”
阿尔懵逼。
那把坠着巨锤的斧子飞回了它主人的手里——微微自然卷的橙色头发梳成背头,高大硬朗的轮廓,鼻梁上贴着一张OK绷……再以及——满脸的戾气——一种恨不得把眼前人碎尸万段的表情。
“苦瓜脸,别臭显摆啦~这不是下来了嘛!”色欲双手抱胸,身体微微侧向一边,不满地撅噘嘴。
“还不是因为你老是在外面丢人!”暴怒吼道。
色欲侧过头不理他了,右手有意无意地梳理着一头柔顺的红发。
“嗨呀……【暴食】【贪婪】两姐弟呢?怎么还不见人影?该不会又走丢了吧?”色欲抬眼看向傲慢那边。
“还有【懒惰】那个家伙,怕不是在半路上睡着了吧!?”暴怒拎起色欲走过去和傲慢嫉妒集合。
傲慢捏了捏眉心:“色欲,麻烦你了,老方法。”
“哎呀~~~老是这样会宠坏贪婪那个小破孩的~”色欲右手在空中挥出一个圆弧,一道黑色的裂缝随着他的指尖浮现在空气中,裂缝还在不断的扩张延伸。
色欲伸手探入那裂缝,从里面掏出了三四颗光华璀璨的宝石。就在他掏出那些宝石的瞬间,远处一道黑色的光芒利箭一般穿刺而来!
“我的!!!!那是我的!!!!哈哈哈哈哈哈……”
瞬间,色欲手上的宝石便消失了。
黑色的轮廓清晰之后,阿尔才看清来者是一个十来岁的黑色波波头少年,刘海拨成中分,用白色的十字形发卡平整地别在耳后。
“小婪!呼呼……你慢点!我,我跟不上你呀……”在他身后,一个同样有着黑色波波短发的少女上气不接下气地跑着,厚重的黑框眼镜歪斜在她小小的鼻梁上。
“姐姐,你太慢啦!宝石是我的啦!!!”贪婪转过身冲着暴食做了一个鬼脸。
“我,我才不稀罕那些宝石呢!……呜呜……好饿……你太快了我都累死了啦!”暴食哭丧着脸,用手默默推了推眼镜。
当贪婪转过身来的时候,阿尔弗雷德的心跳漏了一拍——
那个少年的双眼是两种完全不同的色调,右眼是空洞无神的漆黑,而左眼却是璀璨的黑色金刚石的色泽。双眼下是同吉纳斯一般的青黛色,不同且令人感到恐怖的是,这个少年的双眼的眼角以及下唇上都布满了红色的十字形棉线,就像是……自己缝上去的一样……
“好了,拿到了东西就安分一点。”傲慢拍了拍贪婪的脑袋,“【懒惰】呢?看见他没?该不会真的睡着了吧?他不知道胧队今天也在吗?”
“傲慢姐姐,他,他一直都在这里呀……”暴食指指众人身后的一棵树。
众人回头。
茂盛的巨树下,一个蓝发的青年靠着树干睡得正香甜。
“……”
他,他什么时候来的!?
暴怒的脸都黑了,他健步走上前,抓住懒惰的双肩开始疯狂摇晃。
“啊……啊?暴怒?别闹……我困unnnnn……”懒惰微微睁开一只睡意朦胧的眼,打了个哈欠,然后又昏了过去。
“你小子给我清醒一点啊!!!他娘的!!!!”
阿尔弗雷德觉得,自己真是摊上了一群不得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