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菊英这是第一次来我的房间吧。她和所有的老师保持一定的距离，是因为自卑吧。我非常理解。
她那么美丽，大眼睛像孩子一样纯真，白里透红的圆脸，牙齿又白又整齐。
“欧老师，我找到工作了。”她笑得那么开心。
我真的高兴。
“在美容院上班，三个月的学习时间，底薪五百，合格后有一千多。”
我倒水给她。
“我小学毕业，找不到别的工作。你知道，子刚一个人挣钱太难了，我没有事做头都抬不起来。”
“我支持你，你还年轻，应该有自己的事业。”
“我才二十岁，我结婚时才十八岁。”
“李老师是个好男人。”
“他脾气好，对我好。我那时很崇拜他。”
她刚走刘绿来了。“菊英要去上班了。你说，李老师会不会不放心？”
“为什么？”
“她那么漂亮，又那么年轻，不会甩了李老师吧？”
我讨厌听这样的话，对她说：“我去欧国亮那里听歌。”
“欧国亮？他也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他有过无数的女朋友，这个吴茵我看也悬。”
这个刘绿是因为不相信任何人才不恋爱的吧？
我坐在欧国亮对面，用手捂着膝盖。
“关节炎又犯了？”
“嗯。”
“冻了吧？多穿一条裤子。”
“嗯。”
他伸手，握着我的膝头说：“像冰一样。”
我笑一笑。
“周仁材说孙力锋在追你。”
“不知道。”
“你眼光那么高，怎么会和他？”
我柔声说：“他也有可爱的地方呢。”
膝盖暖起来，他的手一直没拿开。
我说：“吴茵很长时间没来了。”
“太远了。”
“你又不去看她。”
“没时间，我星期天帮爸爸做事。”
他家境不好，母亲长年卧床，父亲开了个小饭馆。所以他炒得一手好菜。
我问：“你也见过谭吧？”
“是！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可回头，你要懂得把握。”
“我和菲，谁更好？”
“每个人有每个人好的地方，在于谁更懂得欣赏。”
“男人是不是特别以貌取人？”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第一感也蛮重要吧。”他看着我说：“但你有许多优点，真的。”
我看着他，柔柔的笑。
他有些痴，忽然问我：“你认为人会同时爱上几个人吗？”
“也许会吧，但我不会。”
“一种是累积的情感，一种是强烈的动心。”
“动心是爱吗？”
“是！是一种纯洁的爱，当它与日俱增便会成为爱情，不是吗？”
我是个那么容易动心的人，但我懂得抑制。
他看着我说：“如果我说自己同时爱着两个人，你怎么看？”
我不知道。
“我爱着茵，我们有三年的感情基础，而且我们有了肌肤之亲，但却为另一个女人情不自禁，我是不是好坏？”
“但你绝不会抛弃她的。”
他看着我，眼神无助而伤感。
我笑起来，说：“腿不疼了。有哥哥就是好，你愿永远做我哥哥吧？”
他失神的看着我。
我起身走出去，他仍保持那个姿势坐在那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