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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秀儿的脸色陡地变得蜡黄,她不知说什么好,只是呆呆地望着四平。孩子们荡起的尘土渐渐地落下去。就在这时,他们听到孩子们的喊叫声又回来了,月儿回来了--月儿回来了--

他们俩转过身来,只见那几个光屁股小孩后面跟着一群女人,她们身上的衣衫全被汗水浸透了。那些女人围过来,看着站在四平身边的秀儿,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拿蒲扇的老人看着她们说,就算月儿回来了。

老人说完又对秀儿说,闺女,就委屈你一回。

那群女人明白过来,她们齐声朝秀儿说,就委屈你一回。

看着那群汗淋淋的女人,秀儿十分紧张,她一手捉住四平的胳膊说,不,不……

拿蒲扇的老人说,四平,你劝劝她,不然你大姨就没救了。

一个妇女跟着说,对,劝劝她。

可是还没等四平说话,就有几个妇女走过来,拉着秀儿的手说,委屈你一回。

说完,她们就拥着秀儿朝南走。男人们愣了愣,有人接过四平的挂包,也拥着跟过去。脚步荡起的黄尘四处飞扬。他们一群人穿过一条胡同,又走过一片小树林,来到一个院子里,杂乱的脚步就止了。秀儿定眼望去,只见一个巨大的树阴里,放着一张小木床,木床上躺着一位头发灰白的老妇。一个妇女走过去,弯腰在老人的耳边悄悄地说,二奶,二奶,月儿回来了,月儿回来了。

月儿……月儿……

秀儿听到了一个微弱的声音,那声音断断续续地重复着一个字:月儿。

那个妇女说,二奶,月儿真的回来了,真的,你看。

秀儿看到躺在床上的老妇动了动,接着,她竟慢慢地挣扎着坐了起来。她光着背,松了皮的奶子瞎秕瞎秕地贴在满是横纹的胸口上;她胸前的肋骨一根一根地暴着,肩上的锁骨坑深深地陷下去;她睁着两只浑黄的眼睛,干柴似的右手里握着一个镰刀大小的木月牙儿,嘴里不停地叫着,月儿……

大姨。四平走过去,他伸手扶住老妇说,大姨,我表姐回来了。

月儿……

老妇艰难地抬起双手,把那个摸得光滑的月牙儿抬起来,放在自己的跟前望着。四平的心一阵刺痛,那月牙儿是大姨的眼睛瞎了之后,用剪刀一点点地剜出来的。

月儿……她……在哪儿……

她来了。

四平回头招呼着秀儿,过来。

秀儿被两个女人搀扶着走过来,大姨那树皮一样的枯手抓住了秀儿,她一声一声地喊叫着,月儿……月儿……

秀儿的腿一软,朝老人跪下来,她说,娘,我……我回来了。

你……你……

老人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但那声音却颤颤趔趔地在干燥的空气中飘荡,四周的人全都受了感染。老人的声音渐渐地浓起来,掺和着浑黄的夜色,把人们的脸都罩得恍惚起来,汗水又从毛孔里流出来,把人们的皮肤都染成了花纹。

突然,老人手里的木月牙儿掉了下来,她的身子也朝后倒去。人们急忙喊叫她,却没有声音。一个女人又用手去探她的鼻孔,就惊叫起来,她……她死了……

霞光不知道什么时候走掉了,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四周开始昏暗下来。村子里没有一点风,只有由轻到重的哭泣声和哭后由重到轻的欷歔声。

四平拉起跪在地上的秀儿,又从她的脚下把那只被泪水和汗水浸得殷红的木月牙儿拾起来,仔仔细细地瞧。接着他抱来一些柴火,在大姨的床前,蹲下去,先把柴火燃着,然后把那个血红的木月牙儿丢到火里去。那个木月牙儿燃烧起来。秀儿走到四平的身边,从他胸前的衣兜里掏出一封叠得整整齐齐的信,然后小心翼翼地展开,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才把那信纸放到火里去。那堆火立刻把那张信纸烤焦了,强烈的气流把纸的骨骸卷到空中去了。

夜幕一层一层地盖下来,树的阴影更浓了。无数的蚊子在人们的头顶上嗡叫着,可人们却一动不动,立在老人的床前,看着那火光淡下去。秀儿紧紧地握住四平的胳膊,她抬起头,突然惊叫起来,她伸手指着天空说,你们看,红月亮。

人们顺着她的手臂望过去,在杂乱的树枝的缝隙里,在那遥远的天空里,人们看到了一轮橘红色的月亮……

红陶

那伙人疯子一样在冢脚下挖,远远地看去,一片光脊映射着太阳的光芒。

男人凶狠狠地说,我去啦!

女人说,你别找事。

就你怕!男人把枣红色的锄把棍一样地扔在地上,一棵玉米苗儿被劈头斩开了,几珠绿色的血液滴在刚刚锄过的松软的土地上。

看你!女人瞪了男人一眼。男人却不理,一晃就走出几步远,他甩动的手打得玉米叶儿哗哗地响,肩上的锨一晃一晃地,闪着金属的光泽。地气像虫子一样朝空中爬着,慢慢地,就包裹了丈夫走远的身子,丈夫的身子在地气里一晃一晃,就像行走在水里。

女人把目光收回来,脚下刚锄过的草都耷拉叶儿了。那棵被劈头斩开的玉米苗仍在哭泣,她有些困难地蹲下去,小心翼翼地把玉米苗扶起来,抽出一只汗津津的手往根上拢土。她刚在地上扒了两下,就“哎呀”一声,她忙把手收回来,看到她的手被划破了,有一珠鲜红从一道血口里流出来。她忍着痛往地上瞅,在玉米苗根上,有一个锋利的瓦棱。她用力把瓦棱拔出来,那是一片黑陶。她一扬手,那陶片就像一只黑色的蝴蝶飞走了。这样的陶片她见得太多了,在她耕种的土地上,一阵暴雨过后,太多的陶片就从土里裸露出来,阳光下仿佛一些金子在闪亮。

女人掏出手帕包着被划伤的手,然后用手抚一抚她隆起的肚子,拉了拉贴在后背上的汗渍渍的衣衫,那衣衫贴在身上,就像绳子一样缠着她,使她呼不出气来。她感到奶子有些胀,就用手小心地按按。发胀的奶子使她想起了夜里的事情,丈夫热乎乎的气息打在她的脸上,丈夫软软的舌头在她的乳头上轻轻地滑动。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四处望望,周围没有一个人,她突然感到了孤独,就朝丈夫走去的方向看一眼。她已经看不到他了,她丈夫的身影已经融进那些挖冢子的人群里去了。

汗水不停地从她的身上流下来,她感受到有些口渴,就挺着肚子朝地头走。来到地头,她拎起装水的塑料壶咕咚咕咚地喝一气,然后停下来,一边喘气一边放下水壶。她突然觉得有些累,就拉了拉头上的草帽,扶着一棵小树慢慢地坐下来。四周很静,静得能听得见地气从土里爬出来的声音,她用手背擦着额头上的汗水,总觉得像少点什么,可一时又想不起来是少了什么。她低头看了看身边的水壶,就突然想起来,是少了丈夫一双粗大的手,少了丈夫一双细眯眯的眼睛。

那伙人仍像疯子一样在冢脚下挖,地气吹得他们像一群单薄的纸人,有些不真实。她有些怨恨丈夫,挖,挖,看人家去挖,你就心痒了。九个冢子挖了三个,县里把告示贴到村头上,你不知道?挖,你也跟着去挖,看见人家发财你的眼就红了,哪儿那么多能换钱的东西?知了不停地在远处的树林里叫,她身后的玉米苗被风推得一阵沙沙响,那声音使得她的后背一紧一紧的,她有些怕,忙回头观望。无边的玉米地像绿色的海浪一样地波动,阳光在绿色的叶面上宝石一样地闪亮着,就像无数的眼睛深藏在田野里,这使她不敢再坐下去,就扶着身边的小树站起来,朝那片挖冢子的人走去。

从她记事那天起,这些冢子就长满了青草,远远地看去像一群山包。爹说,从他记事那天起,这些冢子就长满了青草。有一回爹在一个冢子下挖土时,挖出了一个铜纹镜,镜的旁边还有一个泥塑,鹿耳人面头上有角,朱红的皮肤白色的嘴唇。爹一碰,泥塑的双手掉了,风一吹,泥塑的一层红皮脱落了。奶奶说,从她记事那天起,这些冢子就长满了青草。有一年她在冢子下薅草,寻到了一个黑色的陶罐,陶罐上涂满了淡绿色的方格纹,奶奶带回来刷刷洗洗就用它装了盐。爷爷说,从他记事那天起,这冢子上就长满了青草,十岁那年爷爷跟着他的爷爷在冢下放羊,捡了一把青铜剑。老太爷两个银元卖给了陈州城里东坊子的掌柜王老俊。王老俊到北平大价钱卖给了古物商,从此发了财。从她记事那天起,这些冢子就长满了青草,远远地看去像一群小山包,极是好看。

在阳光下她慢慢地接近那些挖冢子的人,她已经闻到了冲冲的汗气了。那群光脊梁男人大汗淋漓,个个都把头探到土里去,手臂猴爪一样地利索,许多女人也都满面赤红,宽宽的屁股个个许给了老天爷。他们中间时儿有一声惊叫,许多人都停下来,睁大眼睛往惊叫的人看,嘴里叫着,啥,挖着啥了?大家见惊叫的人手里拿了一个物件,就鱼群一样游过去,你争我抢地观看。看完,心里都又痒痒的,又鱼群一样地散开,拼命挥着手里的铁锨。

热烈的气氛诱惑着她,她在人群里找了两遍,才看见自家男人,就朝丈夫走过去,轻声地问,挖着了吗?

丈夫满脸的辉煌,从腰带里拨弄出一个物件来,说,拿着,拿着。说完就不再理她,又去土里扒。

那物件带着丈夫的体温传到她手里,仔细一看,是一个铜铸的动物,头像龙,飘着长长的须,龇着尖尖的牙;尾像马尾,垂下来似瀑布,背上驮着一轮阴阳月。这能值很多钱吧?她心里想着,就有些后悔,应该早些叫他来。村里的二豆、小山,还有顺子他们挖这土里的东西都已经发了财。想着手里的物件将来也能卖很多钱,她就变得兴奋起来,她把手里的物件搂进怀里,挺着个大肚子艰难地蹲下来,另一只手朝土里挖。太阳十分的焦毒,热风在他们的背上吹来拂去。她扒了半天,什么也没找到。停下来看看,方才明白过来那是人家挖过的,她撑着从地上站起来,愣愣地看着土里一片片黄色的骨头发呆。

来了--

不知谁喊叫一声,她就听到远处有刹车声。众人静了一霎,就都兔子一样朝四处窜去。丈夫两步过来,从她手里夺了那物件,叫一声快跑,他人一闪就奔出去老远。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跟着人群往回跑。可是她脚下一空,人就摔倒在地上,鼓起的肚子顿时火爆爆地痛。她抬头喊一声,身边的人全早已射到田野里,在地气里像纸人一样晃动。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手却触到一个硬硬的东西。定眼一看,是只埋了一半的陶罐。她用力一拉,那陶罐就拎在了手里。陶罐很沉,她想,里面是什么,是金子还是银子?要不就是元宝?她想着,就一手揽着她的肚子一手拎着陶罐往田野里跑。

她一边跑一边感到肚子坠坠地沉,等她回到地里,肚子就痛得要死。她把手里的陶罐往地上一掷,就满地滚着喊痛,身边的玉米苗叭叭地被她的身子压断了。她突然觉得裆里有东西在流动,那东西流得很急,片刻间就湿了裤子。她忍痛解开腰带把手伸进去,提出来一看,满手鲜红的血。她的头像被棍子砸了一下,就感到天旋地转,手没了一点力气,软软地落在黄土上。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想起了那只陶罐,她吃力地折起身子,把那只陶罐搬到胸口上,她一边扬着脸朝天大口大口地喘气,还想仔细看看那只陶罐。那是一只深红色的陶罐,陶罐上布满了黑色的弦纹,阳光下放着淡淡的幽光,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陶罐。每年她都会在这片土地上拾到许多陶片,灰的、黑的、白的,唯独没有见过这种红色的,那陶罐的红如秋天里的桑葚一样挂在她的眼前。她把陶罐扳倒,罐口里是一轮黄土。她用手抠抠,土很结实。她想了想,就伸手从头发上取下枚卡子,小心翼翼地剜那轮土。

土细细地一粒粒地落在她的胸口上,透过汗衫她感到了那土粒凉凉的,一会儿,那罐口里又出现了一个圆。她支起身子双手抱着陶罐往地上一磕,罐子就轻了许多。移开一看,原来从陶罐里掉下来一只小陶罐,同样的三个圈足,同样的带着两个对称的镂孔,大小两个陶罐放在一起,就像一个娘胎里生出来的亲姊妹,只是小陶罐布满了更好看的蓝纹。

她感到有些累,就又仰面躺下来,把那只小陶罐移在胸前,用发卡小心翼翼地挖。每挖一下她心里都很紧张,每挖掉一粒土,她都要小心地摸一摸、看一看,她希望从陶罐里面挖出一些什么来。可是等她把罐里的土掏完了,搬到眼前一看,陶罐是空的,什么也没有。她有些失望,那股因为希望而鼓起的力气一下子消失了,她的手又变得软软的,无力地垂下去。四周很静,只有风在田野里奔跑,她听到有知了的叫声从某个方向传过来。她突然感到裆里胀得要死,太阳光从天空里照下来,炸油一样地烤着她。

素平,素平……

不知过了多会儿,她模模糊糊听到有人叫她,接着就有脚步声响过来。她睁开眼,是丈夫。

丈夫说,这咋了?

她说,你上哪去了……

她话还没说完,就感到喉头有些塞,她忍不住哭泣起来。

别哭别哭……丈夫说,县里来了许多人,还有警察,二豆、小山、顺子他们都被抓走了。

这消息一下子镇住了她,她说,找你了吗?

丈夫说,没有。

她一边挣扎着起来,一边指着身边的陶罐说,陶罐,红陶罐。

那两只红陶罐并排立在他们的视线里,在阳光的照耀下,陶罐红得十分的艳丽。丈夫木呆呆地看了片刻,一只手拎起一只,抬起来,往一块儿轻轻地一磕,就听“当”的一声响,他手中的陶罐就化作了许多碎片飞落在土地上,有一片正好落在她的胸口上。

你……她吃惊地睁大眼睛,看着头顶上的丈夫。

丈夫说,你想找事儿?现在正查得紧,留着是个祸害。

她拿起那片红陶看着,眼前的陶片蛋壳一样菲薄,她觉得有些可惜。可这时她感到有一块儿东西从她的裆里掉了下来,她说,孩子……怕是要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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