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没有魔法、没有斗气、没有武术,却有神奇的武魂。这里的每一个人,在自己六岁的时候,都会在武魂殿中令武魂觉醒。武魂有植物、有器物,武魂可以辅助人们的日常生活。而其中一些特别出色的武魂却可以用来修炼并且进行战斗,这个职业是斗罗大陆上最为强大也是最荣耀的职业——魂师。
武魂学院背依武魂山,在一些较为开阔的地方,随便眺目远望,直接就能隐隐看到传说中的教皇殿,这让在这里学习的每一个学员都有种发自内心的自豪感!
学院虽背靠武魂山,却并没有座落在武魂城内,而且学院的占地面积也是极广,各种设备完善,一座座朴素却不失气派的古朴建筑错落在学院内,给这座大陆顶级学府增加了厚重的历史感!能来这里学习的学员不管贫穷还是富贵,无疑都是天赋异禀之辈!而这些人中又极大部分都是富贵子弟。
当然学院为了给底层平民一条出路,每年都会有一部分工读生名额,只不过学院对于这些工读生名额的把控极其严格。这些工读生除了天赋绝伦,在学院学习之余,每天还要完成一定的工作,来作为他们的生活补助,同时学院还会对他们的学业情况作定期考核,一旦不达标将会受到严格的处罚!
如果仅仅这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作为这种魂师修学圣地,这些工读生作为社会底层的平民出身的,不可避免会受到那些富贵子弟的嘲讽和戏弄,这对他们来说也算是一种考验吧!而林陌便是这武魂学院初级部中一名普通的工读生。
林陌看上去年不过六七岁的样子,身上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与那些同样走在学院中,却身着华贵、年轻而充满朝气的少年们形成鲜明的对比!在校服的遮挡下是一副骨瘦嶙峋的身躯,在显露出来的部位上甚至能够隐隐看到一些陈年旧伤的痕迹。由于常年营养不良,虽略显英俊的脸庞上透露着些许苍白,而且在他的脸上始终保持着挥之不去的胆怯与自卑。
就算平时行走他也总是喜欢走在学院小径的树荫下,或者是平时很少有人行走的地方,似乎是想把自己隔离在这个世界之外,让别人永远不要注意到自己。
他始终低着头,把自己的脑袋深深埋在双肩中,就像一只鹌鹑一样,不敢看别人一眼,就算偶尔看别人也是马上别过头。
虽然他一直想让别人永远不要注意到自己,但是这种行为在这个贵族学院又那么显目。在他旁边走过的每一个同学对他的格格不入都会露出一副诧异的表情,不过当他们看到他那洗得发白的校服时,他们的脸上紧接而来的便是轻视与不屑,一个个不由自主的避开他,仿佛和他挨近了都会玷污自己一般,同时他们又会私下里面议论他,而且声音毫不会掩饰……这些种种让林陌更加自卑,头也埋得更低,从而让他的脚迈得更快,每次和人交错而过都会给人有一种他在逃命的感觉。
林陌,不,应该叫千陌,他本来随母亲生活在天斗帝国境内一个偏僻的小村落里面。
在他记事的时候开始,他母亲的身体就非常不好,总是咳嗽,脸色也总是比白纸还要苍白,那瘦弱的身子,给人一种风稍大一点都会把她吹倒的错觉。
就算他只是一个小孩,他时时也会觉得即使母亲脸色永远是那么苍白,却也是那么美丽,比村子里面任何一个婶婶、阿姨都要漂亮。以至于,在他们简陋的家旁边总有一些穿得怪里怪气的人说着会让母亲不高兴的话。
虽然他们家的家境并不好,甚至时常吃不饱饭,但是在他有记忆开始母亲每天都会教他写字,学习做人的道理。有时他在学习的时候偷懒,甚至还会因此被母亲责骂,当时觉得委屈,但是现在想来那或许是他最快乐的时光吧!
后来母亲的身子越发虚弱,为了给他找一个依靠,最后竟然嫁给了村里一个面相凶恶的叔叔,那个人能够让他有印象的也只有胸脯上那浓密的黑毛,以及对他的谩骂和毫不留情施加在他身上的鞭子……
那个叔叔对于他胸脯上长着浓密的黑毛丝毫不会遮掩,反而不管冬夏,时时会露出来在人前显露,好像那些浓密的黑毛是他最骄傲的东西一样,逢人就喜欢拍着他那长满浓密黑毛的胸膛……
在林陌陌五岁那年,母亲因为病重无钱医治而去世。去世的那天,她死死的抓着他的小手,好像只要撒开,林陌就会消失一般,即使如此她的手最终还是被那个叔叔强行扳开了……
母亲去世后只留下了幼小的林陌,这也是他噩梦的开端!
在母亲还在的日子里,由于有母亲的保护,他至少还能勉强吃点像样的东西,那个叔叔也不敢明目张胆教训林陌,但是母亲死后的当天,他就直接被丢到了猪圈,从那以后,他一天到晚用着他那瘦小的身子干着永远也干不完的粗活,甚至时常会遭到鞭子的毒打,即使这样,到头来也得不到像样的食物,最后只能在猪圈里和猪抢食物……
他六岁的那天,那是一个让他永远都无法忘记的日子,就算现在他睡觉时,都时常会梦到那天的场景,以至于被直接吓醒!
那是一个下午,林陌抱着好不容易从猪最里面抢下来的一点点食物躲在猪圈一个阴暗的角落啃食着,一支装备精良,看上去威武不凡的军队在一群他不认识的人带领下来到他面前,而那个叔叔竟然这些抖得像一个筛子一样被一个士兵提在手上,面如土色,一副生无可念的样子!
那支军队的领头人嫌弃的在他一阵摸索,然后带走他,他在那个人手中就像一个玩具——一个被厌弃的玩具。随后,那个人下令屠了整个村庄,映照在他眼中的唯有火与尸体,回荡在他耳边的除了惨叫就是哀嚎……
也是在这一天,他见到了传说中的教皇,反正那些人是那么称呼的。当时,他整个人都像失去了意识一般,跪在地上呆呆得看着那宝座上贵不可言的教皇。虽然是在看那教皇,眼中却没有丝毫焦距,里面唯有那火光与尸体,以至于那个所谓的教皇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亦也不他的思考范围……
后来,他又被带到了一位老者面前,那个老者看上去有些和蔼,可是看他时眼中却透露着让人望之胆寒的凶光。
老者看着他深深的皱着眉头,一只手按在他头顶,他当时也不知道老者要干什么,也不敢知道他要干什么,只能呆呆一动不动杵在那里,任其摆布。
过了不久,他只感觉全身暖洋洋的,像泡在温水里面一般,舒服极了,过了好一会,这种感觉才消失,这让他多少有些遗憾。
随着那种感觉的消失,他的手心出现了一丝异动的感觉,他不由自主的张开手,在他手中竟然神奇般出现了一张卡牌。
卡牌的两面是一些古朴的黑色纹路,看上去有些诡异,除此之外也就别无其他了。看到卡牌,那老者脸色顿时阴沉了不少,这吓得林陌更是不知所措,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老者接下来的动作也变得粗鲁了不少,一把抓住林陌的手,一股气流霸道的窜进他的体内,让他全身有种被撕裂的感觉,疼痛至极。不过即使如此他还是强忍着不敢发声,因为在他的记忆里,只要敢发出任何声音就会受到更加严重的惩罚。那短短的几秒钟比过一个世纪还要难熬。
在无比的煎熬中这种痛苦缓缓消失,而那老者的脸色更加隐沉,眼神之中流露出光芒也更加凶恶,这让林陌如坠冰窟的恐惧之感。整个房间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令人感到窒息。
片刻,那老者重重哼了一声,恍若晴天霹雳,震得林陌脑子嗡嗡作响。那老者不再看他一眼,拂袖而去。直到过了好久,林陌才大大舒了一口气,此时他才发现冷汗不知何时已经湿透了衣背……
再后来,他也就被丢到了这个所谓的武魂学院,而那天突然闯进他世界的人却也如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没有进入他的世界,本来以为是个梦,但是,周围的环境却告诉他这是一个事实。
虽离开了那个村子,但是,他的遭遇却也不过比那时候好了那么一点。在第一节课的自我介绍中,在他畏畏缩缩、词不达意的按照老师的话想介绍自己时却被老师直接打断,随意把他安排在一个角落里面,任由他自生自灭。林陌当时也没觉得什么不对,只是默默低着头缩回那属于自己的角落……
这一天,林陌还是一如既往地来到学院的图书馆,来到学院后,林陌就喜欢上了这里,在这里没有人会注意你,每个人都沉寂在自己的世界,做着属于自己的事,这有种让他安心的感觉。而最关键是,在这里还能学到好多东西,比如那些魂师修炼知识、魂兽的相关知识等。那些书本让他废寝忘食,他就像一块疯狂吸水的海绵一般,废寝忘食的汲取着书上的知识。通过这些书本,极大增加了他阅历和知识储量,对于所谓的魂师也有了全新的认识。
虽然那守在门口负责登记的老师对于这些工读生都是爱答不理,不过他也从来不会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因为在他世界里面这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那位老师虽然不会理自己,但是他还是会出于礼貌的喊一声老师好,这是当初他母亲还在世的时候就教给他的东西,对于母亲教他的东西,只要还记得的,他都会非常珍惜。
来到记录魂兽知识的书架旁,林陌虽然才上了一年多的学,但是由于幼时母亲的教育和这一年下来的努力,现在在大陆上通行的文字差不多也认得全了,所以,他现在看这些书也不显得吃力。
来到学院已经一年多了,尽管他常常收到同学的欺负和轻视,但是在学院该有的待遇还是不缺的。通过他的不断努力加上学院资源的帮助,他终于也达到了十级,马上就能获得属于他的第一魂环,从此正式真正踏入魂师行列。
由于其工读生的身份,老师们也一直不太乐意搭理他们,对于他们的指导也仅仅只是停留在课堂上所教的,就算平时去请教他们,他们也只是抱着草草应付了事的态度。所以他们这些工读生一切都得靠他们自己,包括在魂环的选取上!
对于他来说,要是走战魂师的路线,就那柔软的纸片,能用多大的战斗力?至于走控制的路线似乎也不搭啊!辅助感觉也用不上,一个纸片有啥好辅助的。这么看来好像还真的是一个标准的废武魂,恐怕也就比“传说中的蓝银草“强那么一丢丢吧!想到这些,林陌有一种无力感,心里面沉甸甸的。
其实,在他内心还是渴望自己成为一名战魂师的,不说能把那些同学施加在自己身上的欺凌还回去,只是将来毕业了也能去小县城里做个护卫啥的,也有能够养活自己的一份能力。然而事实是残酷的,当他看着自己手中的纸牌,越想越是失望。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不断查找和摸索比对,林陌最终还是大致确认了自己接下来该走的方向,剩下的就是猎杀魂兽的事情了,想到这里,心中多少有了盼头。
在武魂学院里面,教学楼每层正对教学楼方向的最右边就是教师备课间,平时任课教师都会在这里办工,至于班主任老师,在这里还会有一个专门的备课室。来到自己班主任老师备课间门外,犹豫了许久,最终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动和担忧,最终敲响了这间备课间的门。
“进来。”里面传来一道语气有些不耐的女声。
打开门,坐在办公桌旁正在备课的班主任老师凌纤看到是林陌,脸上的不耐之色更加浓郁,她处理着手中的工作,头都不抬,直接语气烦躁的问道:“有什么事吗?”
林陌走到办公桌前,弱弱地小声道:“老师,我现在达到了十级,您能不能帮我报备一下这个月的魂兽猎杀?”林陌只觉心都跳到了嗓子眼,手紧紧捏着衣角,手心满是汗水,一脸紧张的看着凌纤,期待着她的答复。
学院每个月月末的时候都会组织一次魂环猎取行动,由学院保卫部的老师带队,带需要猎取魂环的学生前往武魂殿圈养的魂兽森林猎取魂环,有需要的同学可以去所在班级班主任处报备。
“哦!知道了,现在我很忙,要是没有其他事的话,你就先回去吧!到时候通知你。”凌纤的头依旧没有抬一下,看上去十分忙碌地处理着手中的事情,敷衍的对着林陌说了一句,然后直接下达了逐客令。
林陌见老师答应了,心中的石头也算是落地了,至于凌纤的态度则不在他应该考虑的范围之内,他朝着凌纤道:“谢谢老师,那我先走了。”
凌纤并没有理会他,似乎在她的眼中只有手头上的工作。迈开脚步,转身正待离去。这时,只见一道靓丽的身影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看到对方向自己这边走来,林陌出乎本能的立刻让开路,那到靓丽的身影看了他一眼,朝他明媚地笑了一下,这一笑直接看得林陌有些呆了,不过他连忙反应过来,脸一红,正要脚底生风急忙狼狈朝外走去。不过当他看到那个少女的第一眼,就有一种为之着迷的感觉,这迫使他内心生出不忍就此离去的冲动,他的脚步也因此不由自主的慢了下来。
虽然武魂学院帅哥美女不稀缺,但是如这少女般如此貌美的可怕亦是凤毛麟角,那些平日里所见到的所谓的班草、班花与那少女比起来,就如同萤光与皓月一般,完全没有可比性!
凌纤本来见有人这样闯进来十分不爽,抬起头正打算说教,但是当她看清来者时,马上换了一副面容,简直比翻书还快,“娜娜,你怎么有空来我这了?”语气之中带着些许嗔怒和抱怨。
那个叫娜娜的少女走到凌纤身边,直接抱住凌纤的一条胳膊,一边摇摇晃晃一边撒娇说道:“这几天一直忙着修炼嘛,所以没时间来看凌老师啦!别生气嘛!”
“哦!那给老师说说有没有进步。”凌纤敲了敲少女的脑门,然后爱不释手的捏了捏她的琼鼻,没好气地说道。
“嘻嘻!老师我现在二十级了啦!”说着拍了拍一马平川的胸脯,自豪道。
凌纤略带惊讶说道:“呀!我们家娜娜这么厉害,这么快就二十级了,算算年级也就七岁吧!就算在武魂学院历史上也是少有!不错不错,看来这段时间你还算努力。对了,今天来找老师有什么事吗?”
娜娜晃了晃凌纤的手,用着可怜巴巴的语气说道:“这不是刚刚到二十级嘛!想找老师你带我去猎杀魂环呢!老师你就帮帮忙吧!”一举一动之中,媚态天成,让人不忍拒绝。
凌纤笑着摇了摇头,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没好气道:“我就知道你来找我肯定没好事,你咋不去找你班主任啊?我现在可不是你老师!”说着语气之中明显带着醋意。
“这不是游老师有事嘛!老师你最好了,就帮帮我吧!”少女可怜巴巴的看着凌纤,一双媚眼晶莹闪动,甚是楚楚可怜。
“哼!行了行了,别在这装可怜了,真是上辈子欠你的,正好明天休假,我就陪你走一趟吧!”又是在她光亮的额头上没好气的敲了敲,敲得少女抱住她泪眼汪汪,甚是让人生怜。
随后凌纤似乎想到了什么,转头对正要走出备课室的林陌道:“林陌是吧?明天顺便也带你走一趟吧!就免得去学院报备了。”似乎是要在娜娜面前保持形象,所以她的语气难得的和蔼。
“啊!谢谢老师。”林陌立刻回过神来,连忙说道,同时脸色发红的挠了挠头,不时忍不住偷偷瞄一眼那个叫娜娜的学姐,不过也仅仅只敢偷偷瞄一眼,然后就匆匆低下头,脸上一阵烧红。
娜娜即胡列娜有些好奇打量了林陌一眼,不过很快就对他没了兴趣,又和凌纤叽叽喳喳的聊了起来,一副十分兴奋的样子……
想到明天就能获得自己的第一个魂环了,林陌就觉得特别兴奋,特意拿出了两个铜魂币,买了平时都不舍得买的大餐——魂兽肉包来庆祝一下。同时拿出了自己存了一年的零花钱——一个金魂币!不得不说学院对于每一个学员还是很大方的。
好好置办了一些必备物品,其中就包括一把防身用的锋利匕首。当他回到宿舍后已经是大半夜了,打开房间,舍不得点灯,直接摸黑回到自己的卧室,开始平复内心的激动,缓缓进入冥想状态。
而宿舍亦是一如既往地没人,在这里住的也只有林陌一个人。
林陌住的宿舍是四人间,里面有四间单独卧室以及一厅一卫,装修得古朴大雅。但是,来这里修行的大都是非富即贵,在学院外面或多或少都有着他们家族的产业,所以一般都是住在他们自己家中,享受着来自小侍女的服侍不好吗?何必来和一群大老爷们住。这也导致了偌大一栋宿舍楼入住率不过百分之五,搞得学院都不想给每一年级修宿舍楼了,以后低级部、中级部和高级部都直接住一栋宿舍楼得了,还能省下一大笔开支。
一夜无话!
一大早,林陌就收拾好东西早早地在校门口等候了,不久后,凌纤姗姗来迟,看了一眼林陌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在一旁静静等候,而林陌向她打招呼,她也只是淡淡点了点头,并没有作多理会。林陌见此也没有再自讨没趣,只是在一旁站着,盯着脚尖,也不知道是在思考什么还是在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