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至半晌,雷邵酒量不行,已经喝得晕晕乎乎了,而岳川这次却是出奇还算清醒,至于王一刀,则是抱着他那宛如小娘子一般的九环大刀,上楼睡觉去了!
“雷兄,小弟还是好奇你是哪里的人,可能我孤陋寡闻了,记忆中可没听说过雷氏家族,你也一路上都闭口不言,现在咱们既成了朋友,可否告知一二?”
唔!
雷邵的脸红得出奇,嘴吐着芬芳,仿佛一辈子没有喝过酒一样,一时没忍住就多喝了几杯,岳川拦都拦不住,两眼之中,仿佛这周围都在旋转。
“邵少,你喝多了,我扶你去休息吧!”
刁犁说滴酒不沾,果然是一口酒都没喝,吃了许些肉便觉得饱了。
“欸,不不不,我还没聊够呢,既然殿下想知道我雷家究竟是何方神圣,我不妨就说一说!”
雷邵推开刁犁的手,打了个响嗝,就差一头载在这酒桌上了。
这家伙可算是松口了,想必是家里人提醒暂且不要暴露身份,不然以现在的达官贵人来说,哪个不爱显摆,巴不得走出门,别人一眼就能认出自己来。
“不过,在说之前,我有个要求!”
岳川点点头,示意说便是。
“这碗酒你得干了,干了我就告诉你!”
雷邵那一本正经的样子着实让人发笑,还以为什么要求呢,结果却是这么简单的个小要求,让得岳川连连点头。
“好好好,我喝!”
一碗酒下肚,岳川将碗反过来,仅有几滴酒滴在桌面上。
“殿下果然爽快,其实我雷家也并不是中原什么名门望族,在西…”
“嗝儿!”
雷邵刚说了一个“西”字便是倒在桌子上了,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真的就醉了。
“雷兄,雷兄?”
岳川轻轻拍了拍雷邵的肩膀,后者刚倒下便传出如雷的鼾声,嘴里还念叨着“太爷爷,我给您准备了礼物…”。
至于后面再说了些什么,便听不清了,岳川有些小失望。
“夜也深了,殿下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明早还得赶路前往京城,我这就扶邵少他回房!”
刁犁虽然不喝酒,甚至有些嫌弃酒味,可雷邵一身酒气也没见她有任何不适。
“好!”
岳川点点头,目送二人上楼,招呼了一声小二。
“客官,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看着这陌生的面孔,岳川摇了摇头,站了起来,差点踉跄倒地,好在小二搀扶住他的手,这才没有脸面朝地。
“客官,你喝多了!”
岳川摇了摇头,仿佛盯女票一般地看着小二,搞得小二发怵,背脊酥麻,一口酒气扑鼻而来:“小二,我一个月之前来的时候,没见你在店里!”
“噢~”小二松了口气,赶忙回复,“原来客官是疑惑这个,我说怎么见面,客官就一直盯着我不放,是这样的,老板说最近这条路上的事儿有点多,他的修为实在是浅,怕受到欺负,便调到别处去了!”
“这样啊!”
岳川点点头,这倒是能理解:“那你们掌柜现在可在驿站,上次来就没有见到,若是在的话,不知道能否引荐一番!”
“这…”
小二犹豫了一下,却是摇了摇头,一口笃定:“掌柜他早晨倒是来过驿站,只不过行踪实在是让人难以琢磨,在不在这儿我却不知道了!”
岳川继续追问,哪里想醉酒的样子。
“那你方不方便告诉我你们掌柜长什么样,我若是见到了也能辨别出来!”
小二无奈地摇了摇头,摊开双手:“客官,这我就无能为力了,我们老板从来就以神出鬼没为名,穿梭在各个店栈之间,每天以一副面具示人,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的真容。”
“好吧!”
岳川点点头,踉跄了一下,慢慢地走上楼,小二准备搀扶,却是挥了挥手,表示我能行。
…
屋里头,王一刀躺在床上已经睡去,而阿钱却是坐在桌旁,一直等候着岳川。
“殿下!”
听到吱呀一声,阿钱便是注意到岳川一身酒气进来,刚准备上前去扶,却无奈因为伤势,实在不好动弹。
岳川摆了摆手:“无妨!怎么等我这么久,赶紧休息吧,我也要睡了!”
“殿下,其实你今日根本没必要被人下蛊的,他们不过是两个先天位小成境界的罢了,一刀兄若是拼尽全力,应该是可以以一敌二的!”
呼呼~
阿钱还没说完,岳川便是传来呼声了,哪里有听他说话的意思。
“唉!”
阿钱一口长长的叹息,只能这样了,殿下是为了他们好。
窗外的月光有些朦胧,刚到亥时,客栈下面已经冷清了,该翻新的东西还在翻新。
逃难的老人在外头吃完东西,等了足足一个晚上,可哪知岳川早已经入睡,不算负了送银两之恩了。
即便树梢上的灯火还在亮着,可外头的暗还是让人看不到路。
“老人家,你们不进店里去么?”
突然,黑夜中走出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只露着一双眼睛在外头,看着哆嗦的老人与孩子,其声音略显粗糙,身材倒是仅有一米七的样子,不高不胖。
若不是白天面具人救了他们,此刻他们怀中的小孩,就被那仿佛不知名的兽、又有几分像是鬼的面具给吓到了。
“是救命恩人!”
老人与妇女连连道谢,就连刚学会说话的孩子也是咿呀咿呀地点点头。
“贵店已经没有空房了,和我们同行的人已经将房屋给占满了,我们也比较穷,付不起住宿费,所以只能在这外头度过一晚了!”
面具人点点头,看得出来老人他们尽管穷苦,也没死皮赖脸地呆在店里头,而且一家人还是颇为团结的,孩子再冷也没有闹,而是呆在妇人的怀中,探出个小脑袋,未谙世事的模样很是天真。
“你们进去吧,叫小二给你们点上几炉火,就说是带着面具的掌柜说的!”面具人宅心仁厚,实在不忍看到穷苦的人如此受冻。
“恩人呐,实在是谢谢你啊!”
老人激动地握住面具人的手,黑暗中只能感觉到摸到的并不是肉体,而是一种类似皮革的手套。
“无妨,大爷,你带着夫人与孩子进去休息吧,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面具人叮嘱了一句,便是转身离开,慢慢地消失在黑夜之中。
“真乃奇人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