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都近郊,一间破烂的平房,墙皮脱落,露出了里面的水泥墙,屋内的家具大多残破不堪,霉菌和锈迹遍布。
地上的空酒瓶四处都是,本就不大的空间更是显的脏乱不堪。
一个满脸醉意的男人正在大声地呵斥着在厨房忙碌的女人,女人没有反驳,默默地切菜准备着晚饭。
一个十岁出头的女孩开门回到了这个每天充斥着争吵和殴打的家里。
看着家中争吵的父母,眼里尽是不耐。手中紧紧抓着一颗看似普通的石头,细细看去,里面竟有着流动的莹光,很是漂亮。
男人停下了呵斥,看着刚走进家门的女儿,一脸的嫌弃和厌恶,“整天就知道出去鬼混,也不知道多去做点工挣两个钱补贴家用。”
男人有些不解气,晃悠悠地来到女儿身前,狠狠地扇了一巴掌,说道:“你给老子记清楚了,明天起,老老实实去做工挣钱,实在不行去卖!
再像这样子鬼混,看看我打不打的死你!”
女孩被这一巴掌扇的跌坐在地,疼痛地感觉充斥着自己的大脑,泪水不受控制从眼眶中流出。
女孩擦了擦泪,恨恨地瞪着眼前这个毒打自己的男人。
男人瞥眼间,看到女孩的反应,一脚踢了过去,喝到:“你还敢瞪老子!让你他妈瞪老子!
老子今天赌牌刚输几千块,你还瞪老子!回来还看到你这糟心玩意!
老子跟你说,马勒戈壁的,你要是明天赚不回来这个钱,老子就把你送去老鸨那里!”
女孩只能蜷缩起自己的身体,保护着自己,用力的攥紧了手中的石头,每当这个时候,总会有这样的念头,在女孩的脑海中闪过:“这个男人要是死了,该有多好?”
厨房里的女人看到这一幕,惊呼着推开了男人,本来默默受着辱骂的她,此刻却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紧紧地抱住了女儿。
“你这样会杀了她的,你到底想干什么,再怎么样,玲儿也是我们的孩子啊!”她轻抚着女儿的头,朝着男人吼了一句。
转身轻抚着自己女儿身上的伤痕,安慰起自己的女儿。但女人越安慰,自己的声音却越抖。
男人从地上站了起来,不停地喘着粗气,“能耐了,还吼起我了,是吧?”
从厨房拿出一把菜刀,砍向了正在轻抚女儿的女人,喘着粗气道:“你还敢凶老子是吧!
老子砍不死你这个贱人,砍不死你这个生不出儿子的贱人……
打女儿你还敢凶老子是吧!”
女人惨叫着被砍倒在了地上,绝望写在脸上,直愣愣地看着身前的女儿,颤声道:“快……快跑……他已经疯了……”
女人死了,死在了男人刀下。男人还在不停一刀一刀地砍,发泄着自己的愤怒。
玲儿满眼不可置信,揉了揉眼,发现眼前的一幕,不是做梦,悲痛方才涌了上来,哭吼道:“你杀了妈妈!”
杀红眼的男人这才想起家中还有一个他最为讨厌的存在,抬起了头准备一并解决掉的时候。
他看到了他一生之中,最为惊恐的一幕,也是他生前最后的一幕。
玲儿四周,火焰缭绕,眼中充斥着杀意,双手被自己的血泪和泥土弄得脏乱不已。
手中的石头,四射着灿烂的红光,只是在此刻,这个光显得有些妖异。
玲儿的脸上写满了悲痛,闭上了眼睛,厉声叫道:“为什么……要杀了妈妈!”
四周缭绕的火焰感受到了玲儿的悲愤,燃烧地更加旺盛,上下翻腾。小手轻举,四周的火焰尽数凝于身前。
火焰翻化,慢慢的凝化成了一只火鸟,轻振双翼,飞向早已呆木的男人。老旧不堪的出租屋也随着火鸟的爆裂,燃烧了起来。
女孩孤身在火焰中站着,现场再无一个活人,除了她。
火焰映红了她的脸庞,却无法伤及她分毫,就像是被这火焰眷顾了一般。
玲儿在火光中呆呆的站着,任由泪水滴落、蒸发,轻声哭道:“就剩下玲儿一个人了……”
走在街上,玲儿陷入了空前的迷茫,不知道走向哪里。若是在以往,她早已跑向一个远离家的方向。
只要远离这个带来噩梦的地方,得过且过便是一天。
但最终,还是会回到那个家里。
最想逃离的地方已经没了,最终能回去的地方,也没了。
石头碎裂成块,玲儿知道,今夜发生的一切和自己手中这块握着的石头有关。
“谢谢……”轻声道谢,不过是为了有些声音,以此倔强的证明着,自己不是一个人而已。
那间破烂的平房,在烈焰的燃烧下成为了废墟。废墟前不知何时来了个人,穿着一件深色连帽卫衣,把帽子戴着遮住了大半的脸,凹凸有致的身材显示,这是个女人。
仍旧燃烧着熊熊火焰的废墟似乎没有给她带来任何的恐慌,她相当的平静,平静的有些过头。
抬手拨了个电话,说道:“能量还没有完全散去,应该是刚觉醒不久,要求还是带回去研究吗?”
“……”
“不过我可不保证带回去的是活人还是尸体,要是对方反抗的很激烈,那我就只能……”
电话直接被挂,女人轻轻舔着自己的嘴唇,声音尽显妖娆之色:“有点意思,希望这次对方能让我尽兴。
争取带个活人吧,前几次都带的尸体,组织不开心了都,嘻嘻。”
女人闭上了眼睛,静静地感知着周遭的逐渐散去的能量。良久,睁开了眼睛锁定了玲儿离开的方向,缓步走去。
女人离开不久后,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来到了废墟前,看着现场叹了口气,也是朝着女人和玲儿的方向追去。
妖都的夜晚注定不会宁静,作为始作俑者的玲儿还什么都不知道,正看着快餐店内的烧鸭流口水。
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被店里的店员当做了乞食的流浪儿,挥手怒斥:“去!一边去,不要在这里碍着客人吃饭!”
说完,便转身又进了店里开始了下一轮的忙碌。
被如此呵斥,玲儿早已习以为常,按往常而言,她早就默默离开。不过这次玲儿却没有直接离开。
小孩子的念头有时很简单,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如果,我还能放一次刚才的火焰,是不是她们就会害怕我,就会让我进去吃东西了?”
脑中一片清明,耳边仿佛有个声音在悄悄地告诉自己要怎么做。
本能地抬起了右手,火星若隐若现,能量充盈于自己体内的感觉,就和杀死自己父亲的时候一样,感觉有一道火焰,如臂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