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栩走向了人群,准备把逃窜的“小老鼠”给捉出来。人群之中,其实有不少已经觉醒,却不自知的超能者,能量的气息四溢,难免有些紊乱。
汪栩也不烦恼,这些气息虽然在干扰着自己的感知。但是一来,这些人的超能觉醒了却弱的微乎其微,基本等于没有。
二来,他们的超能能被感知到,主要还是因为能力刚觉醒不久,留下的残余气息罢了。
这些残乱的气息和玲儿的相比,不足以相提并论。若非玲儿的状态不佳,又经过了数次的战斗,她的气息在这个人群之中,就像落在煤炭堆中的黄金一样明显。
有人不免心存疑问,为什么会有连自己身体的变化都不知道的人呢?
其实回答这个问题并不难。
一个词,天赋。
每个人的天赋是不一样的,有的人在这次流星雨中,自己无意识中觉醒了超能,成为了人群中的异类;有的人却是无事发生,生活一如既往。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在觉醒了超能的人群之中,也会有着强弱之分。或许是超能的强弱,也可能是觉醒时的能量大小带来的天赋差异。
自然,大多数人对自己觉醒超能却一无所知的答案呼之欲出。
觉醒时所爆发的能量过于弱小,根本无法引起注意。真要一个具象的画面,不妨回想玲儿觉醒时的画面,烈焰灼烧下,一只燃烧的火鸟环绕于其身。
而这些弱者,他们的异象……可能就是放屁的时候燃起的火星。
再者,超能觉醒,难免会有类似或重复的超能,但是超能更多的是一些千奇百怪的能力,你在日常的生活之中根本不会去尝试自己的能力,就像你不会在上完厕所之后,用你的意念去冲厕所一样。
在后来的传闻中,曾经有一个号称没有一扇门可以拦得住他的超能者,在觉醒时一无所知,能量弱的微乎其微。
结果就这么过了很久,直到被追杀到几乎无路可逃时,才发现自己是个超能者,能力也才揭晓。
言归正传,汪栩虽然受到了干扰,但她也正逐渐朝着玲儿的方向靠近。人群对她的阻碍,有些微不足道了。
抬手推开眼前一个年过四十的大叔,大叔被拥挤的人群挤得本就有些不悦,被汪栩这么一推,更是心生不爽。
转身怒斥道:“一直往里面挤挤挤,你个扑街仔赶着去投胎吗?”
突如其来的夹杂着方言的骂声,让周围稍稍安静了一些,大家都在看着这边发生了什么。
安静并没有持续过久,周遭开始七嘴八舌起来。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纷纷指责着汪栩的不是。
大叔看着眼前是个女人,凹凸有致的身材,虽然头顶的鸭舌帽让人看不清她的脸。但还是将态度放得稍稍缓和了些,大家对待美的事物,总是有着更高的宽容度的。
尽管看不清汪栩的脸,可是没有人会将一个身材姣好的女人刻意和一张不美的脸联系在一起。要不然,也不会有所谓的背影杀手一说了。
汪栩眉毛轻挑,没有解释,也没有歉意,冷声说道:“滚开。”
听到汪栩说的话,看戏的人也都有些义愤填膺,本来不说话的也开始为人打抱不平。
中年大叔窝了一肚子火,本来看汪栩是个女人还缓和了点,现在眼前人这个态度,他直接骂了几句粗话,似乎还有些不解气。
上手推了汪栩一下,嘴上骂道:“你个小娘们,说话语气那么冲干什么?在家给惯得,真以为外头没人能治你了不成。”
汪栩被推了一下,脚步都不带后退,只是身形微微晃了一下。
这些在她眼里和臭虫没有什么区别的人,对自己动手动脚,让她有些恼火。
她眉头紧皱,声音更加的冷厉,暗含着极大地怒气。
“滚,和死,选一个。”顿了顿,她冷呵一声,不给他人反应的机会,说道,“还是算了,我帮你选,你去死吧。”
只见汪栩右手并掌为刀,横劈在大叔的脖颈上。这一记横劈动作十分的迅疾,这个中年大叔不过是个普通人,又怎么可能反应的过来。
刃器入肉的声音,血液溅射而出。
大叔只觉得自己脖子一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割开了自己的脖子一样。勉强低头,只能看见一只手卡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鲜血四溅。
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话未出口,就有大量的血从嘴里溢出。眼神中渐渐充满了恐惧,绝望。
想要逃离,却没有办法动弹,反倒觉得卡在脖子里的手,又往里深入了几分。
汪栩轻哼了一声,自语了两句。声音不大,但足够让人听清。
“切,骨头真硬,要斩断得用些力了。”
眼中闪过一丝快感和狠戾,微微吸了口气,将体内的能量凝聚多了几分到自己的手上。
手上用力,挥手,刀斩,头颅飞起。
中年大叔怎么也没想到,因为自己那暴脾气,不过是和一个在人群中挤来挤去的女子产生了冲突,就让自己丢了性命。
他眼里最后的画面,是在高高飞起后,天旋地转的世界。那应该是自己的身体,脖子上空空无一物,鲜血飙射几尺之高。
眼神中好似闪过丝丝后悔,“如果忍住了,多好。自己的父母、妻子、儿女……”
再无所想。
咚!
人头落地,不过短短数秒的时间,不少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之时,离得近的人已经被溅了一身的血。
“救命啊!杀人了!”
“报警!快报警!”
“给老子让开!老子不想死!”
“滚开!”
……
人群开始了暴乱,每一个人都想远离汪栩这个杀人魔。人群四散而逃,没有一个明确的方向,但是都想离汪栩远一点,只有这样才能给他们带来些许安全感。
汪栩则丝毫没有受到人群的影响,因为她的周围很自觉的空出了一个空间。
汪栩把沾满了鲜血的右手抬至嘴边,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闭上了眼睛,仿佛在细细品尝,但不到两秒,她便睁开了眼。
朝地上吐了口唾沫,眉头紧皱。
“这个味道真难吃,还是喜欢那些孩童的血,带点甜甜的感觉。”
“中年大叔和稚嫩的孩童哪能相提并论呀?”
“说的也是,不知道那个小姑娘的血甜不甜。”
自己和自己的对话,让她轻轻笑出了声,她讨厌那些不理解自己的人,只有自己才能了解自己。自己和自己说话的时候,是最开心的时候。
那些不理解自己的人,总是不问过往,强加他们的观念给自己。以前讨厌,现在也讨厌。以前无能为力,只能默默忍受,现在有了能力,那便杀尽他们便好。
汪栩的脸上挂着一抹淡笑,杀人对她而言一点负面影响都没有。自她有能力以来,她已经杀了十几个人,每一个都让她的内心愉悦无比。
头上的鸭舌帽,不知什么时候被她丢在了地上,她本来就不需要用这个帽子遮掩自己的行踪。
不过是恶趣味罢了,想体验一下隐匿行踪的恶趣味。
迈步向前走去,步伐优雅,扭动着自己略显曼妙的身姿,眼中尽是妩媚之色。她越发地期待那个小姑娘的味道了。
……
为了观看这场表演,广场上聚集了太多的人。人群突然开始暴动,引起的骚乱几乎是在转瞬之间,席卷了大面积的人潮。
只言片语之中,“杀人、救命…”这些词汇传入了没看到方才一幕的人耳中。一人这么说,不过是哗众取宠。十几个人都这么说,就值得思考一下了。
同一件事,做的人多,可信度就会更高。
若说话语能够骗人,那这名为恐慌的情绪骗不了人。恐慌就像一个顽皮的孩童,在人群之中蹦来跳去,所过之处,便带来大量的慌乱。
广场周遭未曾设置太过严厉的管制,不过是多了几个安检的程序,负责维持秩序的不过是零散的安保人员。
暴乱来的太突然,他们来不及阻止,甚至他们一时半会都没弄清楚,是什么引发了暴乱。
白泺和欣玥在人群的中心部分,但周围的人已然人云亦云,开始逃避着莫须有的恐慌。
没有人在乎恐慌什么,在乎自己推倒了谁,更加不可能去在乎是不是踩到了什么东西。
大家在意的都是一件事,不管恐慌的是什么,只要跑的比别人快,那就比别人多一分机会。
无论好事还是坏事,都是这样。
白泺不是什么圣人,亦不是什么能人。他既不能阻止人群的骚动,也不能阻止恐慌的蔓延。
他能做的,只是抓紧了欣玥的手,拉至自己的身前,用后背勉力抵住了不停前拥的人群,再一次说道:“别松开我,如果真的挤散了,注意别摔了,直接去我们停车的地方见。”
欣玥点了点头,另一只手也是死抓着一个人,抓着方才撞到她的那个小女孩。
欣玥没有多想,一个比自己小的多的孩子罢了。满身泥泞,手脚上更是有着程度不一的伤口。
想来也是个苦难的孩子,顺手拉上一把,能帮则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