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瓦亚送沃耶夏到了城门口。老人强作笑颜:“就送你到这,接下来的路,还要你自己走啊。”
“嗯。”
“还有,你到了别卡因,可不要乱说话,那里是都城,比较危险。嗯……还有,魇是一种可怕的怪物。你尚不知那魇是何等级,一定要小心才是。”
老人还想说些什么,佣兵队的人在前面喊起来了:“走~啦~”
“那……您保重!我走啦!”沃耶夏作别了老人,连忙奔向佣兵们。老人又叫住了他:“该死,我又忘了这个。”老人拿了一本小册子给沃耶夏:“这是蒙特洛伊和海加尔的入城许可,希望能对你有用。”
望着沃耶夏渐渐远去,老人的眼泪又来了。或许沃耶夏此时也在望着越来越模糊的老人吧。
整个佣兵一行共四人。弗拉基米尔是他们中最年长的。他负责整个团队的各项工作。伊里奇来自伯加,和沃耶夏是同乡。他十分沉着,也十分沉默。乌里扬诺夫则正好相反,他看谁都不顺眼,除了老上司弗拉基米尔。
行了十余里路,乌里扬诺夫开始嚷着要找个旅店住下。
“这里没有旅店吗?见鬼,一定有的。”
“你不要吵,我总会安排。”
“可……”
弗拉基米尔的话他不可不听。于是他们又走了一段路。弗拉基米尔带他们走进了一家华丽旅馆。有些客人正拿着铁杆串着鱼,肥野兔在火上烤着,滋滋作响。锅里炖着土豆牛肉汤,厨子正往里头加番茄。一行人扔下行囊,走进了这旅店。
“欢……欢迎光临~先生们。”一个长者鹰钩鼻的老男人笑着用他那数十年来惯用的怪腔调说。
“我们宿一晚,你却打点些吃的。”弗拉基米尔找了个位置坐下,“最好有些热汤,天冷得很。”
“好的。房间和食物,共……共两百第纳尔。”
“两百第纳尔!你怎么不去抢劫!”乌里扬诺夫吼起来。弗拉基米尔也吃了一惊。
那个侍者不动声色,继续说:“先生们,我已经把零头给去了。”
“好,我付了。”众人抬头看时,只见伊里奇掏出钱放在桌上,若无其事地坐了下来,拿起一杯酒喝了起来。
于是众人大吃了一顿,又安稳地睡了一觉。半夜里,沃耶夏突然醒来,他看见伊里奇站在窗边。
“咦,你怎么没有睡?”沃耶夏有些狐疑起来。可伊里奇没有理他,自言自语道:“魇……黑玉……”沃耶夏没有听懂,于是又睡了下去。过一会儿他又醒来时,伊里奇已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