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言。”目送慕卿竹渐渐远去，白玖珏冷声唤道，“让你查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属下无能，请主上恕罪。”岑言如风一般悄无声息地出现。
白玖珏闭上眼，不知想到了什么，良久，方才开口：“罢了，你继续查，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查到，明白吗？”
岑言似乎想说什么，却欲说还休。
“想说什么便说吧。”其实白玖珏哪里猜不到岑言的话，可他还是想听见，让自己清醒一些。
“主上，若是找不到方法，难道您当真要为了她放弃找寻这么久的妖丹吗？”岑言原本不苟言笑的脸上带了一些激动，主上的大业怎么能轻易放弃？
白玖珏不开口，目光循着慕卿竹离去的方向，那里早已没有了她的身影。
“若是查不到，本尊自会动手。”白玖珏眸子闪过几份狠下心来的戾色，无情无义活了这几千年，此次再杀一人又如何？
但一想到再也看不见他的小竹子的笑颜，心口处就没由来地刺痛。
“可是……”岑言还想开口，但终究被白玖珏打断：“不必多说，你下去吧。”
岑言苦笑一下，收敛神色，又默默离开。
可是，您当真舍得吗？
旁人或许不知，岑言却清楚得很。
这半月来，主上不光让自己去找其他取出妖丹的方法，更让自己去记录慕卿竹的一举一动，再复述与他听。
偶尔，甚至自己匿在暗处，去看慕卿竹。
这是主上第一次对女子如此上心，可惜这女子却体内藏着妖丹。
当初主上以一敌千，还能重伤妖尊苍铭，只是低估了仙界那些仙人的无耻程度，竟然乘机对主上下手。无奈之下，主上才将藏有自己八成功力的妖丹投入人间，又下凡寻觅多年，才终于发现了大概位置。
于是到了这天临小国当了国师，在“阿竹”身上感应到了妖丹，却又并不清晰，直到前不久，那“阿竹”答出了主上的谜题，又成了主上的贴身婢女才让主上彻底感应到了完整的妖丹。
“阿竹”说她想起了自己的名字，叫做慕卿竹。主上就唤她“小竹子”。
可怜她成了养丹人，不得不被妖丹吸取精华，最终取丹时走向死亡。
如今主上竟像是喜欢上了她，若是不忍心动手，那该如何是好……
岑言走了，徒留白玖珏慢慢踱步回到房间。
该控制自己的心了，不能因为一个女子放弃妖丹啊……
可为了妖丹牺牲她，值得吗？
白玖珏问自己，他无法给出那个答案。
今夜，终将无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