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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宫阙重重

兀欲知道张彦泽的所作所为在这位圣上心中意味着什么,历尽千辛万苦打到这里,如今开封城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契丹的,张彦泽的恶行等于是在打劫皇帝。虽然这一路上契丹人干的烧杀抢掠的事一点也不少,但自己人做是难以管束,降将做就是不可饶恕,何况疯狗忘了自己的身份,做的比契丹人还要过分。他当然不能保持沉默,站起来说道:

“皇上不必发怒,为这种畜生气伤了身子不值得。回头派人把他们抓起来,吃进去的东西都得吐出来,再明正法典当众杀了挽回影响。”

耶律德光气呼呼地踱着步在帐中来回走了好几个圈子,走到解里面前停下来,用一只手指头戳着他的胸脯道:

“好,朕赐你尚方宝剑,你今晚回去后就把这两个混账王八蛋给朕抓起来,等朕入城后宣布罪状,当众正法。张彦泽的兵交给你,开封的治安今晚起由你负责。再出什么事朕只找你说话。兀欲,你和解里一起去。算了,不在这一个晚上,明天吧,你还得回府交代一声,明天进城,把皇宫大内管起来。现在那不是晋国的大内,是契丹的,所有的人和物都是朝廷的,宫里的一只老鼠也不许跑出去。”

兀欲受宠若惊,一是皇帝如此信任,等于把装满财宝美女的私宅钥匙交给了自己,二是可以率先见识一番那个天上人间,起码饱一饱眼福。抑制着满心欢喜,郑重点头:

“皇上放心,臣侄绝不辜负陛下的信任。”

他想了一下又道:

“皇上,这里的皇宫不像契丹的,虽说不是什么龙潭虎穴,也算山深林密,咱们进去两眼一抹黑,没个下手的抓头,找个既熟悉内情又可靠的人帮办才好。”

“对,你虑得不错,可是用谁呢?”

“陛下,有个现成的人。”

“噢,谁呀?”

“高勋,就是那个替杜重威递降表的。他就是皇宫閤门使,最清楚里面的事。这些日子臣见他人还老实,张彦泽的事也是他最先提醒的。”

“也好,办中原的事还得用中原的人,那就让他跟着你。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对这种人你要多提防。”

“陛下放心,不过是条领路的狗,臣侄用链子拴着他。”

回到自己的营地,又是一切早已布置妥帖,大帐扎得稳稳当当,火炉生得春风荡漾,床铺、坐位平平展展,连个皱褶都没有,八仙桌上碗筷杯盘也都整整齐齐列队恭候。兀欲一边任小厮脱去狐皮斗篷,一边对迎上来的韩匡嗣说:

“马上让人去把高勋叫来。”

等匡嗣出去吩咐完回到帐中,兀欲已经脱了厚袍和靴子,换上宽松的睡袍和暖鞋,正拿着一块热乎乎的汗巾在擦脸和脖子。他从小厮手里换了块毛巾擦着光溜溜的头顶,回过头眉飞色舞地兴奋道:

“明天我进城,你们跟我去。加两副碗筷,等高勋来了咱们边吃边说。”

平时匡嗣很少和兀欲同桌吃饭,今天见主人特别高兴,加上还有高勋,他也不推辞,立即命人加餐具,又去厨房安排添酒添菜。不到半个时辰高勋就急匆匆赶到,大概是正在吃饭,推开碗筷就跑来了,脸上还有喝了酒的酡红。他第一次受邀陪餐,显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说了一箩筐肉麻的寒暄和客气话,才在主人左侧坐下。匡嗣将一切安排好了,过来坐在另外一侧。兀欲没等他们入座早已喝了一杯细细筛过温得热热的马奶酒,吃了一大块卤鸡胸,这时满面红光笑道:

“高勋,你的大仇得报了。今天解里来告状,皇上命他今晚就把张彦泽抓起来。等皇上进了城就要当众正法。他的皇帝这回当到头了。我想好了,这个美差给你,到时候让你监刑。我和皇上说,一定没问题,怎么样?”

高勋仄着身子端坐,手里拿着筷子摆样子,不敢真的大吃大嚼,听了这话丢下筷子扑通跪到地上,哭道:

“大公子,高勋做牛做马报答您!能亲手杀了这贼,高勋此生别无所求!”

张彦泽入城不过十天,干了太多坏事,他亲自闯到高勋家,将高家满门杀光,死的有高勋的叔叔和弟弟全家,高勋的妻儿恰好回娘家才躲过一劫。匡嗣起身替兀欲将跪着的人扶起来坐下,说道:

“高兄,要报答有的是机会,大公子明天进城,那里就得靠你了。你要安排周到,把皇上的差事办漂亮,大公子的一切照顾妥帖。皇上做了中原之主,用人的地方多着呢,跟着主公还怕没有你的出头之日。”

第二天,兀欲神清气爽、精神抖擞,带着两百卫队和高勋、韩匡嗣等一班幕僚春风得意地朝开封城策马而去。

开封又称大梁、汴州,除了战国时代曾作为魏国的都城,朱梁曾定为东都,真正成为中原国都是从石敬瑭才开始的。天福二年(937年)石敬瑭准备讨伐盘踞魏州将反未反的范延光,亲自统兵从洛阳东进,在汴州大梁扎下行营,并着手修缮宫殿。宰相桑维翰说:大梁北控燕、赵,南通江、淮,水陆都会,资用富饶。距魏州不过三百里,一旦生变,就可以疾雷不及掩耳之势讨灭。石敬瑭于是下决心迁都。天福三年正式以洛阳为西京,以汴州的开封府为东京。实际上西京逐渐退居次位,东京成为首都。

开封地处中央,水陆交汇,四通八达。晋国虽然内战不断,然在桑维翰等人的主持下,经济有所恢复。经过近十年的建设,加上大力搜刮,开封汇聚了全国财富,成为最繁华的大都市,好像在烽火连天的大地上开出的一朵富丽艳美花朵。饶是刚刚经过石重贵刮地三尺的聚敛,张彦泽乱兵的洗劫,这里仍是物萃人华,一片锦绣。兀欲甫一进城就被眼前的景象迷得眼花缭乱。

高勋也像变了个人似的,一扫军营中的畏葸怯懦,两眼放光,昂首挺胸,仿佛城里的空气给了他特别的滋养。他引领兀欲和匡嗣骑马从城北封丘门进入,绕过东城的街衢,去往大内南边的明德门。他们边走边看城中风景,兀欲只觉得街道上雕车竞奔、宝马争驰,路两边的茶坊酒肆高楼朱户、旗幡招展,高勋见他眼睛发直,炫耀似地说道:

“这会儿是上午,商铺都才刚刚下板,餐馆酒楼还没开张,中午以后就不一样了,到了傍晚,灯红酒绿,那才是最热闹的时候。回头公事办完,我陪二位找个上等的去处好好领略领略。”

转眼到了明德门,这是皇宫的正南门,里面就是金碧辉煌的重重宫阙。上前一问,门卫都已经连夜换上了解里的人。契丹人只是首领,下面当兵跑腿的还都是晋国的原班人马。他们一行既有兀欲的金字腰牌,又有高勋的人熟地熟,加上解里预先打了招呼,自然是一路通畅长驱直入。

进了宫门不便骑马,高勋命人叫来步辇,兀欲道:

“这步辇是皇帝坐的,我用合适吗?”

高勋道:

“怎么不合适,除了皇帝,太后、皇后、上等嫔妃也用,上了年纪的官员也常赐了坐的。皇宫这么大,巡视一圈走路得半天,腰酸腿痛哪还有精神办事。”

四个辇卒稳稳当当抬着兀欲大步流星朝前走,后面的卫兵留了一多半在宫门口,只剩了二十名年轻精壮的小伙子跟着一路小跑,苦了高勋和韩匡嗣一路紧赶,大冷天出了一身透汗。他们围着前朝后宫转,高勋指指点点:

“这座便是正殿大庆殿,举行正式朝会的地方,......;这是紫宸殿,是间便殿,除了大朝,皇帝常常在这里召见臣僚,……;这是庆寿殿,后宫聚会宴饮的地方,……;这是福宁殿,皇帝的寝殿;这是坤宁殿,太后的颐养之所;……”

重点是查看内库,到了那里兀欲便下了步辇,召来库官,要他清点库存,高勋道:

“大公子不必亲自烦劳。在下看解里将军身边有明白人,你看这库门都是昨天新贴的封条,想必也有封库时的新帐。”

一问库官,果真昨夜连夜查账做了新册。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那么大个内库还能没了王法。前朝有三省六部二十四司,后宫有内侍省、殿中省。内库大帐的正册在内侍省。库册和正册一对,在谁的手里出的问题一清二楚。回头请解里将军派个可靠的人来,大公子派个心腹,找几个小吏当面清点一遍,如果库存和库帐一致,就重新立个账本,库房重新加封,就没咱们的事了。再出了任何差池库官吃不了兜着走。”

“那解里的帐和正册之间的差错,都是张彦泽的了?”

“对,石重贵差不多是光着身子离开的,少了不找他找谁。”

“解里告张彦泽把最好的东西都拿走了,他有这么大胆子?”

“这是条没有心肝的疯狗,他大概以为可以诬赖库官看守自盗,屈打成招,杀死几个替死鬼罢了。从前就有过这种事。这次他自己找死。”

“好,韩匡嗣,这件事就交给你。”

韩匡嗣朗声应诺,心里想,这皇宫和百姓人家也差不多,不过是大小多少的不同。又想,如果解里贪财,昨晚岂不是可以想拿什么拿什么,都扣在张彦泽的脑袋上,反正怎么砍也只有一颗头。现在可没有什么空子留给兀欲了。

兀欲重新上了步辇,一行人正准备继续巡视,忽然听见一阵乐声悠悠飘来,柔美哀婉,如泣如诉,仿佛拨动的不是琴弦而是人的心弦,令人心荡神摇,兀欲跺跺脚道:

“停下,这是哪里的声音?”

高勋驻足细听了一阵,道:

“是琵琶,教坊司传来的。”

“教坊司?还有人在?”

“应该有,逃跑的也许不少,但内教坊的人好多都是卖身进宫的,已是无家可归,都是饿死,死在荒野还不如死在宫里。”

他想起什么似的,说道:

“大公子,要不要去看看,这个弹琵琶的我知道是谁了,只有她弹得这么好,我听过一次,就再也忘不了。两年了,她都没有动过琴,今天是怎么了,大公子还真有耳福呢。”

兀欲想,什么样的纤纤玉指能弹出如此美妙的声音。不禁好奇:

“为什么两年不动琴?”

“说来话长。此人姓甄,在下不知道名字,宫里的人都叫她甄美人。美人是封的,也是因为人确实美。听说是乐户家的女儿,祖传的好琵琶。教坊司演奏时被先帝,噢,是石敬瑭看上了,选入后宫。当了嫔妃自然就不会在教坊司里奏乐了,要奏只能奏给皇帝一人听。可惜好景不长,还没来得及得宠,石敬瑭就病死了。到了石重贵这一朝,先帝嫔妃品位高的养起来,下等的就打发去庙里。这个美人儿石重贵舍不得放,又不够资格养起来,就借口让她回教坊司留下了。这会儿大概是听说石晋完蛋了,不知是为石氏父子还是为自己伤心呢。”

“什么美人,想也美不到哪去,不然石重贵能放过?”

“美是真美,在下见过,要是不美早就打发去庙里了。只不过石重贵怕老婆,那个冯皇后是只母老虎,加上她的哥哥冯玉手握大权,更是惹不起了。皇帝连纳个嫔妃都小心翼翼,怎么敢随便去碰先帝的女人,留在那里是慢慢等机会呢。”

韩匡嗣笑道:

“这个冯皇后不是石重贵的寡婶吗,寡婶都敢娶还不敢碰庶母。”

“正是因为娶了寡婶,就不敢碰庶母了。不过也不是不敢,等等罢了。”

兀欲被高勋说得心里痒痒的,倒想看看是个什么样的美人,让两代皇帝心动,又弹得如此一手好琵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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