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她出门时早有防备，袖子里已经藏了十八张卡牌，如果他们敢真的动手，她也不介意陪他们好好玩玩。
看着他们朝这边过来，沈蔚芸和芊水都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
“姐姐，要不我们跑吧？我拖住他们，你和沈姐姐先跑。”芊水低低地说了句，这时候又没有刚才那样的无畏了。
“跑什么？”墨晓昔撇了撇嘴，虽然不方便透露自己的身份，但是不代表她不敢，“就让他们遭受下社会的毒打，才知道什么是人间险恶。”
“慢着！”
在墨晓昔左手袖口里的卡牌刚弹出一半时，远处却突然传来一声喝止。
他们朝那边看去，只见一个穿着乞丐服的少年正跑过来。
在渐渐看清他的模样时，墨晓昔才忽然觉得这位少年很眼熟。
“这位少爷，这里是城东，是我们平民百姓住的地方，且今天还是祈阳节，我方才见你是要强抢民女吧，在别的地方我管不着，但是在这里，是我们丐帮的地盘，你要是敢在这里惹事，就算你是皇亲国戚，我们也不惧事的。”
少年灰浊的脸上没有表现出半分的惧怕，一双黑晶晶的眼眸在黑夜中无比璀璨。
朱天霸绿豆般大小的眼睛在听到他口中所说的“丐帮”两字时闪了一下。
他虽然是朱太师的长子，整日奢靡享乐，横行霸道，但若是触及家族利益的事，他却是不敢做的。
丐帮在京城的势力，他还是知道一些，官民间的矛盾，他不能也不敢去激化。
朱天霸想了想，最后还是抖了抖脸上的肥肉，狠狠地看了一眼墨晓昔三人，道：“这次算你们走运，下次再让小爷闯上，非把你们卖到妓院去！李侍郎是吧？小爷我倒要看看这是哪个人物！”
随后又对地上那爷孙俩道：“再给你们一个月时间，连本带利四十两再还不上，就把这丫头拿来做小爷我的陪侍！”
最后，他淫.荡的视线又扫了一眼沈蔚芸，才挥挥手带领他的手下们离开。
待他们走后，那位姑娘才把她爷爷扶起来，哭着冲她们感激道：“多谢各位贵人出手相助，如果不是你们，我爷爷真的会被他们打死的。”
说着，小姑娘还在不停抹泪。
沈蔚芸看了有些于心不忍，便从袖子里拿出几两碎银，交到那姑娘手里，“我身上没带这么多钱，这点银子，应该可以给你爷爷拿点药。”
“谢谢夫人，红梅感激不尽，夫人对红梅的恩情，红梅一定铭记于心，来日必定报答！”红梅说着，连忙下跪磕头。
这下芊水赶快上前拉着她道：“快别磕头了，你这额头上还在流血呢，我家夫人菩萨心肠，不强迫你要报答些什么，倒是你，这四十两银子，你该怎么办？”
红梅一听，又难受得哭了起来：“我也不知道，那朱公子是出了名的蛮横无理，我也不知我爹怎么会惹上了他，现在爹爹没了踪迹，我爷爷也被他们打成这样，实在不行，那我只能从了那朱公子，也好过他们威胁我我爷爷的命。”
“你当真愿意？那朱天霸的德性，你过去了，那不得天天受他欺负？”芊水皱着眉，问出她们都想问的问题。
“那也没有办法啊。”红梅不停地哭着，一双眼睛哭的红肿：“京城谁人不知朱公子的背景，犯了什么事就连官府也不敢缉拿他，我不过一介草民，哪敢同他对抗，只要我爷爷没事，我就算受再多苦也值得的。”
芊水这下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心里对这姑娘又是同情又是恼的，她只能看向不说话的墨晓昔。
墨晓昔的眼神冷冷的，那个朱天霸，成功地压到她的底线了。
说来，她的卡牌，好像许久都未见过血了。
“纸老虎一个，他嚣张不了多久。”墨晓昔淡淡的吐出几个字，但是莫名的让人有种安全感。
“今天谢谢各位贵人，这件事，红梅不想牵扯到你们，以后，就请各位贵人忘了吧，不要因为红梅的一条贱命就惹怒了朱少爷。”红梅不知道墨晓昔的真实身份，担心她们会受到牵连。
芊水还想说点什么，却见红梅已经扶着她的爷爷离开了。
墨晓昔转身，看着那个在旁边不做发言的少年。
“你认得我？”她问。
少年笑了笑，单纯的笑容看不出他刚才的沉稳。
他回道：“当然了，菩萨姐姐。”
墨晓昔微微一愣，她记得，她送给他了一个名字，叫追衣。
“虽然你戴着斗笠，但是之前你在买河灯的时候，我就听出来你的声音了，然后，就一直跟在你身后的。”追衣笑着露出了他的一口白牙，单纯可爱得无比。
“姐姐，你们认识？”芊水凑过来，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
墨晓昔点了点头，就是那回给了他几个馒头，算是认识吧。
芊水又看向他，问道：“你为什么叫她菩萨姐姐？”
追衣冲她调皮地眨了眨眼：“秘密！”
“菩萨姐姐，上次你拜托我的事……”追衣欲言又止，瞅了瞅旁边的两人，不知道该不该在此时把这件事说出来。
墨晓昔心下了然，回头对她们道：“蔚芸姐，芊水，你们先继续逛街吧，我和他聊点事情。”
“嗯。”沈蔚芸和芊水齐齐点头，然后也没多问，给他们两个留下了空间。
目送她们远去，墨晓昔才继续道：“关于南疆香料贩卖者，你真的查到了？”
“那当然！”追衣挺了挺胸脯，自那天回去后，他专门询问了大哥的，他们丐帮，在京城的耳目不比那些专门的暗卫少。
追衣也是经常去打探消息的，对人的观察尤其细致，所以能在第一时间凭借声音就能辨别出墨晓昔。
“南疆人私自贩卖香料的地方，是在千金坊，千金坊年年都有大量的城外人士交接，我之前在千金坊的后门见过好几次，有两个人在和坊司长讨论南疆香料的价格，不知道这个线索能不能帮到你。”追衣回忆他在千金坊后门的那条街探听到的消息。
“千金坊的坊司长？”墨晓昔挑了挑眉，陷入了沉思。
她果然没猜错，像千金坊这样鱼龙混杂的地方，绝对是重点交接地区。
“你对少坊主余弈然了解多少？”墨晓昔继续追问道。
“听那些赌徒说，脾气比较暴躁，一般人得看他脸色行事，不过，最近他好像在追求一位富家千金，据说脾气收敛了不少。”
“哦？”墨晓昔突然就来了兴趣，“可知是哪家千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