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哥。你笑了。”走走偏头，看见双腿搭在矮桌上的人嘴角弧度微提。
“我不能笑？”舌尖微微顶了顶上颚，有点上火。
“嗨，我可没说。”洛大爷说什么都是对的。
“戴奕那二哈不在，总觉得怪怪的。”
大Q弯着眼睛。
“呵！别的我不说，就您最近那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样子，还会在意戴奕在不在。”
走走不屑的剜了他一眼。
“怎么？Q招你了？”以往从来不和他们闹腾的洛大少终于走下了神坛。
“隔壁女队的队长看上她啦。”走走在洛奇耳边说道，“你是没见他昨晚那个样子。”
走走和大Q是一个宿舍，昨晚大Q拿着手机笑的和个傻子一样，叫了他几遍都装懵不理。
“诶哥，他还不敢回应别人，自个偷着乐。”
“要不你去帮他把媒说了，你可是他男神，你出马，不是把Q的面子给足了吗。”
晟听着走走出谋划策在那指手画脚，“你真鸡婆。”
受到吐槽，走走不乐意，“怎么就鸡婆了，怎么就鸡婆了。你撩那小服务生的时候还他妈不是求我。”
“我懒得理你。”
“哥哥哥，戴奕真不来啊。教练最近火气可盛了。”打电话叫不到人，再下去不是恐龙都得暴走了。
“他手机坏了。”洛奇淡淡的瞅了走走一眼，“你想要的他的游戏密码就直说。”
被拆穿了也不脸红，他又想到什么看了洛奇一眼。
“不给。”所有人的账号密码队长那都有备份，所以洛奇肯定知道。
“哥哥哥，”那个魔刀只有戴奕有，体验服有没做好，看着眼红啊。
“想都不要想。”丢下白眼，洛奇优哉游哉的去柜台抱了几袋薯片，坐在沙发上嘎嘣嘎嘣地嚼。
“哥回来这几天好骚啊。”话说完，一空瓶呈抛物线降落在走走头顶。
“我开玩笑啊，哥哥哥，别打，那会打成脑震荡的。”看着洛奇又要那另一瓶满装的可乐，求饶道。
“我的戴奕啊，你快回来吧。”走走仰天长啸。
戴奕被教练催着在家又待了两天，收拾着东西依依不舍的看了在吃早饭的人好几眼。
“你不要这样看着我。赶紧吃啊。”倪维伸手挡住他像奶狗一样的眼神。
“你不送我去嘛。”
倪维，“我马上要去工地，去不了，你赶紧的不然待会儿又赶不上飞机。”
“总决赛完了你要来接我。”他有点抱怨，明明他休赛了，还要被叫着去凑什么热闹。
“再说。”她低头继续和包子奋战，不知道自己在期望些什么。
戴奕见她面无表情的样子，担心是工作压力太大，再多说什么该会被烦，乖乖的住了嘴。
倪维下班路过莫雯雯的店，听她这几天回店里了，也不知道又在折腾什么，回来也没见人影。
“哟，稀客啊。”莫雯雯刚起床，昨天就在店里歇下了，真丝吊带被她穿着店里好几个员工都频频侧头。
“你能换件衣服吗？”倪维看给了她几个眼神，她都不理会。
“咋地，我在我自己店里还不能这样穿了啊。”
倪维，“随你的便。”她不太想和她嚼舌头。
“大小姐找我有什么事儿？”无事不登三宝殿，倪某人可不会是真想她了找她唠嗑。
“婚纱。”
莫雯雯瞪大了眼睛，“婚纱又怎么了？都找你的改好了啊。”再赖账她才不要管。
她踌躇的样子，莫雯雯翻了个大白眼，“倪大小姐，您还有什么吩咐！”她微微鞠躬，本就短的吊带裙倒是往上爬了一截，露出了白嫩的大腿，白晃晃的辣眼睛。
“你什么眼神啊。”她顺着倪维的目光看了看自己的裙子，“怎么？羡慕啊。”
“换衣服，吃饭。”下了班她还没吃完饭，饿着肚子在这看她表演春光。
“你什么意思？”莫雯雯穿了尖头凉鞋，后跟哒哒哒的敲在地上。
“吵架啦？”她幸灾乐祸的样子。
倪维没回答，以往最爱的甲鱼也没什么胃口随便在碗里搅了搅。
“到是稀奇，你们两个也会吵架。”她觉得表达不对，又说了句风凉话，“戴奕还会和你吵架？他对着你可是没脾气。”
“你不要这个样子啊。”莫雯雯停下了晃动的腿，“我也没说什么。”
看着她一脸的委屈样，到是和以往那个从不吃亏的妞判若两人。
“我嘴贱，我不说了好吧，你可不能哭啊。”
“你才哭呢。”
“对我要哭了，不是你哭，反正你别哭就行。”她配合着点头。
“那你和我说啊，到底怎么了。”
倪维凝视了她一眼，放下筷子，想跟腌黄瓜一样低着头。
“我好想......喜欢上别人了。”那个记忆里冷峻清秀的人。
“你逗我呢？”她完全当做玩笑话，看了她一眼，没抬头。再看了一眼，还是没抬头。
“你认真的？”
他们点了一个柠檬鱼，柠檬的清香窜入鼻息让人心里莫名平静。
“谁啊？”她眨了眨眼，默默地端着杯子喝了一口。
倪维抬头和那双丹凤眼对视了一秒。
“你那伴郎？”她微微颤了颤，自己都不太相信。
“真的？”见她仍旧沉默着，她觉得血压都在上升。
“你给个话啊。”
她倒是两袖清风一股动脑子杵在那。
“我不知道。”
只不过想着他就会微微翘起的唇角，内心久久无法平静的波澜。
“你脸红了。”
倪维爱脸红这事儿早就不是秘密了。
“你还真就是看脸了。”
那洛奇她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是在电视上偶然瞄过两眼，他们来试衣服那晚上听着那几个小员工叽叽歪歪的夸了一堆。
“他是不是特别白。”莫雯雯好奇。
“比你还白啊，我那摄影师可是这样说的。”
确实很白，手背上凸起的青筋特别明显。
“一个钟凡跟着搅和已经够你受了，你还要搭进来一个洛奇。”
“莫雯雯你是不是太闲了。”
“是我闲得慌来这听你聊劈腿。”
这贱人！
“你是不是有想骂我贱人了。”莫雯雯凑近她，“你想什么我会不知道。”
倪维用筷子戳了戳她的肩，“离我远点。”
莫雯雯叹了口气，慢条斯理的把碗里的鱼刺儿挑了出去，“你自己想好，当初是你来和我说你想好了要和戴奕结婚的，是你想好了，你说你把钟凡放下了，会安分的和他结婚。”
“说到底不就是长得好看嘛，你家戴奕拉出去也不比他弱多少，你怎么就......”
倪维丧着一张脸的样子，她不敢把话说太重。
“他喜欢你？”
倪维微微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每次都是，都是别人要死不活的围着她转。
“你呢？”
她摇摇头，不知道是不想承认还是真的不清楚自己的心意。
她眼里有笑，是和戴奕在一起的时候看不见的。
莫+雯雯微偏着头，目光落在窗外的马路上，“你看我们在国外的时候多好，没有专业课的时候到处乱跑。”虽然几乎每次都是她强拉着她。
“你回来这一年倒是安静了不少，让我觉得当初那个赏我巴掌的倪维是不是魂跑了。”
“我也觉得你现在才21不到没必要结婚结的那么早。至于其他的，你感情上的事儿希望你随着自己的心走。这是你和我说的。”
跟着心走，她以前是这么想的。
“你担心戴奕的病？”
她挑了挑眉，不置可否。这是一个原因。
“你总是认为这是你的责任，但是你已经付出够多了，你迁就着他的同时也应该想一下你自己。你又不是圣人，不需要那么无私。”
她倒是怀念那个敢做敢说的倪维，而不是现在这个压抑着内心看着别人而活的人。
河边微风吹在身上很舒服，两个人吃了饭没事儿就沿着护栏走。
人很多，但不拥挤。
她是很久都没有这样安静地走走了。戴奕总爱和她说这说那，俱乐部里的鸡毛小事儿被他说得满天飞，聒噪得很。
莫雯雯站在她身边，时不时地侧眸看她脸颊上飞舞的碎发，就像是回到两个人在国外的时候，她和钟凡牵着手走在前面，而自己跟着不知道第几个小学弟在后面一摇一摇的。
她不算闹腾但也绝对不安静，以前是那样，她希望现在还是那样。
“找个时间带来给我看看。”她馊点子一处，倪维都能闻到馊味。
“给你看干什么？”带出来？那是见不得光的。
“不要给我打太极。”莫雯雯接过一个小青年的传单，那人的目光一直追着倪维。
“你和那洛奇站在一起，绝对就是骚包，招蜂引蝶的。”
倪维瘪瘪嘴，只是他一个人招蜂引蝶。
“人家20岁还在爱情的路上跌跌撞撞呢，你倒是好直接就要扯证了。”
20岁啊，她的20岁这一年好像都在到处东跑西跑。
洛奇再次联系她是在戴奕离开的第四天，那天刚好周末，倪维没有上班，蹶在房里补眠。
“你还在睡？”洛奇看了眼游戏机，已经下午两点多了。
“睡午觉还是早上到现在一直睡着？”
“一直睡着。”不太想起，连肚子饿都可以不管不顾。
“比我还能睡。”他其实也是才起床两个小时不到，刚吃了午饭回来宿舍里无聊的盯着天花板。有点疑惑自己以前是怎么消磨时间的。
“嗯。”她模模糊糊地翻了身。发现在床边趴着的黑影。“豆豆？”
它怎么有自己上来了。
“你没洗澡不能上来。”对它扑腾着想往上爬的爪子和卖萌的表情，倪维无动于衷。
“我想你了！”
倪维听到这几个字，原本混沌的脑子突然就清明一片，心里有暖流流向全身。
她又要触电了。
“你在Y市？”他的声音好像自从表白之后，对着她就会不自觉的压低。
“嗯。”
“工作很忙？”
“还好吧。”
“倪维”
他突然叫了她的名字。
“我没谈过恋爱，”
所以他对着她很多时候是木纳着不知道怎么办。
倪维听到他这样说，心底涌现的丝丝欣喜让她有点不受控制的微扬了嘴角。
“如果你在这样不说话，我会慌！”
他是洛奇，那个永远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人，此刻却像不懂事的小孩等着别人指导。
但，他们的关系，又算什么？
“你这样，对自己不公平。”
和他在一起的人应该满眼星光的围着他转，满心满眼都是他，而不是自己这样，对感情三心二意的人。
“没有公不公平，对我来说，喜欢就喜欢了。至少你回应我了。”
“我回应什么了？”她微震。
“你想不认账？”洛奇轻笑，“那天晚上我亲你......”
“你不准说。”她打断他的话，这些天那磨人的回忆每每想起都会让她脸红。
“你的唇很软。”他实话实说，全然未觉这甜腻的情话让人羞怯。
“洛奇你还说！”
没谈过恋爱，做出来的事儿，说出来的话倒是情欲得很。
洛奇的笑意更浓，眼角都是香艳的味道。
Y市最晚的一班飞机抵晚上九点半，现在不过才五点不到，明早的集训他可以不去，只需要参加晚上的晚训就可以。
他很想见她，想抱抱她，现在就想。
“诶，哥，这么晚了去哪？”
走走架着走路还在玩游戏的戴奕，见洛奇要出去的样子。
“哥，你要出去？”戴奕抬头，看见穿着白T黑色牛仔裤的人。“卧槽，哥打扮这么帅去相亲啊。”
他打趣道。
洛奇看了他一眼，“练你的游戏去。”
戴奕本来不用上场，但是几个人气高的选手为了拉热度，主办方又临时加了明星赛，戴奕没有任何异议的第一个被选上了，所以教练催着他也是为了这事儿。
“我冤不冤啊我。”本来没什么事儿，这吓到又回到了原点。
“你拿不到第一我才要收拾你。”洛奇威胁。
“哥你不爱我了。”
都不疼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