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芒冷对，初墨的脸瞬间狰狞了起来。
大殿之中镣铐相撞，伶仃作响。
“不要给我提那个贱人，她根本不配做我的妹妹。”
她的眼眸中迸射出火焰般的怒意，溢满仇恨。
“初墨，你还以为你是正义的，可以掌控审判的一方吗？可惜现在的你，已经不是了，你可知道什么是软凝散。”
我的心底一点点蔓延出恨意，为何所有人对她都是闭口不提，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竟没有一人能告诉我吗？
“软凝散？我还以为你和她不同，如今看来竟是错了，你们一样的心狠手辣。”
初墨的身躯在颤抖，狂笑声充斥着我的耳膜。
好似海洋之中的暴风雨，肆虐，却又无休止。
“够了吗？”我瞧着她发癫的模样，心里泛起一丝心酸。
“这怎么能够，远远都不够，我如今最大的乐趣便是看着你们一个个比我过得不好，更痛苦。”
“这样你才能更舒服，心里的伤疤得到了安慰？”我冷笑了一声，面前的女人分明已经到了衰竭之地，她心里大约是在痛恨和厌恶的吧。
“伤疤？我哪里来的伤疤？我的一生都是完美的，没有一丝瑕疵。”
“初墨，你并非如此，你可忘了？是你亲手将匕首插进老妖王的胸口，是你亲手断送了妖界的光明，是你谣传凡人血液能增加修为的谣言，也是你，将妖界推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我的声音逐渐变得尖锐起来，像是一把把尖刀刺入她的心底。
面前的女人披头散发，已然是濒临入魔的时候了。
“不，这些都不是我做的，不，不是我，那分明是初凝做的，一切都是初凝做的。”
“那你都做了什么？”我的声音渐渐变缓，将希望一点点在她眼底燃起。
“我？我只是看着父王死在我怀中而没有救治他罢了，我并非是有意的，而是我没有办法救他，只有，只有那个贱人才可以，可惜，可惜她早就死在了那场阴谋之中，真是可惜啊。”
“还有你，你这双眼睛真是像极了她，每每见到，我都想亲手挖出来，一点一点，看着一滴滴血液从眼眶之中流出来。”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丝丝剥夺你的生机，让你蜷缩在狭小的空间里，喘不过气来，挣扎的如同濒死的鱼，只懂得垂死挣扎。”
“白薇，白薇？”我实在是不想再看到她这幅模样，想着将软凝散的解药拿出来。
“小雪儿果真是长大了，竟然敢背着我来见这人。”
明灭的火苗将面前之人的身影拉的极长，仿若地狱修罗。
“荷华，有些事情，你应该让我知道的，就算现在不行，终究有一天，你仍是要亲手揭开那一层层被你掩盖的面纱。”
今夜的荷华，一身墨锦，将他消瘦的身形衬的更为羸弱。
让我不禁想起一句诗来，“杨柳随风倒。”
无人知晓的俊郎面纱之下的是一颗掩盖着的心。
就算是我，也不能猜透。
起身走到安静的初墨身边，手指触碰到她的耳边。
已是微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