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不同思想不同境遇的人们碰撞在一起,很难平稳地渡过漫长的岁月。天武大陆广阔无垠,且灵气充裕,在这种奇特力量潜移默化的改造下人们的自然寿命得益于此有所延伸,而这造就了人口数量的高居不下,摩擦与动乱也因此而生。乱世中,有的人以高超的武力,有的人以过人的智慧吸引着人们前来依附,这些极富个人魅力的领导者们各自建立了自己独特风格的势力。他们或是想结束这乱世,或是准备趁此机会吞并弱小者来扩大自身,互相之间征战不断,离火王朝正是其中一个。而叶琼一家所管理的抚远城正是王朝最为东方的城镇。
自叶琼出城后已经过了一周,由于地理位置过于偏僻,又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资源,抚远城在那位不温不火的城主的治理下真可谓是偏安一隅,自过自的。这也让叶琼基本没怎么体会到天武大陆的尚武之风。而这,在其他城池是完全不存在的,比如现在,正准备进城的他便遇上了麻烦。“抚远城叶琼?哈哈哈,怎么,你们抚远城的不在家里种庄稼,还有这闲心情学别人负笈游历?”没错,明面上叶琼这次游历是要去帝都苑林书院念书的,所以他还背了个小书箱。
城门的守卫张三看了看叶琼的路引,当念到抚远城三个字时,发出了怪异的笑声,“哦,你今年才十一?”似乎是讶异于眼前这个身形看上去完全与十六七岁少年别无二致的年轻人的真实年龄,守卫的笑声一窒,随即发出了更大的笑声“小屁孩,回家找你爹娘去吧!”天武大陆尚武,与另外两个势力接壤的离火王朝常年征战,子民们更是对于武学有着极大的热忱。在这样的氛围下,抚远城不修武力,只重民生的方针难免成为了某些人严重胆小怯懦的表现。
“这位差爷,”叶琼无奈得一拱手,他还真没料到自己会碰上这种事情。不是,就算你瞧不起咱抚远城的,你好歹算是半个公务员,吃皇粮的,这么点基本的素质都没有的嘛?这城门口的,冷嘲热讽,换个脾气暴的直接就上手了,算了,心中叹了口气,叶琼可不想刚进城就跟地头蛇闹得不愉快,“你看,我这路引没问题吧,我能进城了不?”微微靠近了些,叶琼左手隐蔽地往张三腰间塞了块碎银子。
要是搁平时,张三非但不会如此失了仪态,要是有人塞了银子给他更是会眉开眼笑,可坏就坏在。前两日城中公干考核,有人给主管使了钱财,本该落到他张三身上的清闲差事让别人给抢了先。回家后那不懂事的婆娘又絮絮叨叨些什么“不中用”“怎么就嫁给了你”,的言语。本就心有郁结的张三今日一看,哟呵,你个抚远城的都敢游历了?我张三干不过上头那帮鸟人,还干不过你?说白了就是欺软怕硬,找个由头发泄一下,正巧让叶琼这个倒霉蛋碰上了。
当然,有钱不收是傻子,张三大手一挥,”进去进去,“只是嘴上还是骂骂咧咧的”你们抚远城的,都跟那废物城主一样,软蛋一个“。满脸堆着虚假笑容的叶琼脚下一顿,收回了那只准备踏入城门的右脚,缓缓转身死死盯住了张三。“怎么,你小子还不进去?瞪什么瞪,再瞪信不信我让你进不了这个城?””总有人不知道见好就收,感知,开!“有些时候,退一步不是海阔天空,反倒是敌人更加肆无忌惮的****,这种时候就得给他个教训。
叶琼将书箱放下,熟练地进入了感知状态,张三是有底子的,不然也当不了守卫,即便毫无防备他的双腿也还算稳当。既然如此,叶琼一掌切在了张三的右手手腕。“你竟然敢动手?!”右手一麻,手中长枪应声而落,猝不及防下张三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叶琼可没打算跟他聊天,化掌为拳直袭胸口,张三被打得连连后退,这时,叶琼突然一蹲,一记扫堂腿,张三只觉小腿一痛,身体便不可避免地倾斜倒地。
“说我可以,说我父。。我们城主,哼,你个守卫还不够格!”叶琼面无表情地对着这个出言不逊的守卫下了结论,看也不看他一眼向城内走去。“好,小伙子打得漂亮!”周围其他排队入城的百姓刚才也听到了张三那些阴阳怪气的言论,此时看着这个小伙子狠狠教训了一番,纷纷叫好。“艹!劈山掌!”一记怒吼自脑后传来,感知中叶琼清晰的看见满脸通红的张三,此时正咬牙切齿地向他袭来。
“所以说,出招要留三分啊!”叶琼不急不慢右脚为轴一个转圈,轻轻松松躲过了张三的偷袭,张三含怒而来力道倒是十成十,只是如此一来便没有了变化的余地,加之叶琼有着感知的帮助,宛如脑后长眼。一个看似简单的闪身便躲了过去,不但如此此时张三的整个后背也毫不设防地漏给了叶琼,如此良机叶琼自不会放过,一肘子下去,这回张三是真的爬不起来了。
“光天化日!敢打公差?!”其他几个守卫看着张三是真的被打败了这才慌慌忙忙,围了上来。“小子,老老实实的地跟我们去府中走一趟!”小试身手,正在兴头上的叶琼喃喃自语,“前三后二,嗯,五个人,感知还能维持个半小时,就是这些长枪有些麻烦。”他竟然是在算计着要与这些守卫再做过一场!就在场面僵持住的时候,人群中有一位老人牵着个孩童走了出来,“各位,这位小兄弟是我的一位后辈,还请看在我的薄面上,今日便算了吧,过几日请各位兄弟喝酒。“
“郑镖头!”“啊,是郑镖头!”守卫们一见到老人,赶紧向他行礼,为首一人更是有些谄媚地讨好道,”郑镖头发话了,哪有不行的道理。让镖头请我们喝酒那是万万不敢的,过几日该是我们兄弟几个带些好酒来为镖头接风洗尘!“说着一副慈祥长辈的模样看向叶琼,”少年郎原来是郑镖头的熟人,果真是英雄出少年,了不得啊了不得!放行放行“至于趴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张三,此时大家都选择性无视了。
这位郑镖头,叶琼自然是不认识的,不过人家明显是出来帮自己解围的,叶琼自然也不会傻了吧唧来一句我不认识他啊。架势一收,叶琼装作一副惊喜的表情,“郑爷爷!啊呀,是你啊,我都没认出来呢,您还是这么精神矍铄,鹤发童颜。您瞧瞧你这精神头,真是老当益壮,让我这些小辈也是羡慕不已啊,我。。“
“咳咳,”郑镖头赶紧一阵咳嗽打断了叶琼的吹捧,他是看到叶琼刚才那干脆利落的招式,再加上本就是张三欺人太甚,起了爱才之心,这才出口相助,没想到这小子打蛇上辊的功夫这么熟练,一同马屁拍得他老脸通红。“额,还不快向几位差爷道歉,几位大人大量自不会与你这个小孩计较,但是这家法却饶不了你,速速与我回去,好好改改你的顽劣性子。”这么一说,几个护卫自然也不好拉下脸面再去为难叶琼,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叶琼跟着一老一少顺利进了城,人们也渐渐散了去,城门口也恢复了那日复一日的情景。只是某个不起眼的角落,“叶琼,叶琼,抚远城,姓叶,今年十一”这个平常百姓打扮的人摸了摸下巴,微微一笑,“原来是他”,随即一只信鸽从城中飞出,直直飞向了西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