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为本好歹也是一路爬上来的,不至于就这样被一个不知名的小太监给吓住,而且皇上也不是第一次对宫女太监伶人这般好态度了,毕竟皇上的性格天生软弱和善。
我倒是看你能走到哪一步?李为本如是想到,不过他是太后给皇上的人,这是不是说,太后觉得我不把皇上放心上了,算了,最近还是收敛点,奏折还是让个自己人送过去,我就不跑这一趟了。
“既然如此,你好好伺候陛下,如果有什么疑问的地方,你尽可以来问我。”李为本对着段小楼温柔慈善的说道。
“是,多谢李貂寺。”段小楼一脸感激不似作假。
皇上不管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反正一切符合他的心意便好。
上午的公主府送走了来送奏折的李貂寺,如今正值中午,气节惊蛰,虫儿早已开始活跃,公主府也是一片热闹,四大丫鬟与她们的主子坐在小亭里,谈论着今天刚刚送来的奏折里面的晋南旱灾,而在这一片活色生香的女人堆里坐着一个厚颜无耻前来蹭饭的男人。男人剑眉星眼,正气的面孔即使是蹭饭都能蹭出一堆大义凛然来。正是裴泽裴状元。
其实裴大人也是很不好意思一直往公主府跑,只是今天朝事太过重要,加上王大人等诸多大臣都已对皇上不抱希望,诸位皇子尚且年幼,只能尽力去培养公主殿下了。
“不知公主殿下怎么看待晋南旱灾?”裴泽掩饰住内心的尴尬,正义的面孔上浮现出对待朝事的认真与正经。
“还能怎么看待?出了这么大的事,朝中竟无人知晓,从县开始知县知府知州要么是被控制了要么就是那些人里面的成员。”江觅一脸慵懒,但是一针见血道。一双冰魄似的眸子看向裴泽。
“至于方法,相信朝中诸多大人都已有对策,本宫就不发表意见了,否则还不是被人贻笑大方。”江觅没等他问便直说道。
裴泽被江觅呛住了,一时无言,待一会儿才说道:“公主殿下就如此不关心晋南的百姓吗?”
“本宫自然关心这个问题,但是都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关心还有用吗?不如派遣有能力的人去赈灾,本宫毕竟也不知道如何赈灾,唯一能做的就是肃清在朝中的瘤子。”江觅没有表情的脸上好像透漏出对裴泽的鄙视与怀疑,便是没有裴泽也会这样想到。
“既然如此,还请公主殿下别忘了这一宏愿,勿忘初心,臣等自会追随。”裴泽好像发出什么重要的宣言一般正色道。
“本宫又不参加党争,要这有何用。”江觅一脸好笑道。
“这个……”裴泽一脸尴尬,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只是他的心里对于江觅的评价又上升了一层。
“这么困难的任务,你们难道没有想给我点帮助吗?”江觅趁机问道。
“自然是有的,臣自会一直帮助你的。”裴泽亦不好意思拒绝江觅,毕竟刚刚还夸下海口。
“你?”江觅一脸不信的问道。
“我又怎么了?公主殿下别不信啊,我还是有能力的,你以后会看到的。”裴泽被打击到了,开口否认道。
公主府的气氛这样好,应谪也停下自己的实验,到了这里。
“谪仙儿,你来了。”江觅转过头便看见了仙从天上来,开口笑道。
“这个外号果然很是贴切。”裴泽与公主殿下也熟了,便这样开玩笑说道。
应谪还是如往常一样不喜说话,没有对这戏言作出反应,好在众人都知道他的性格,没有在意。
“无过,你如今也该搬出公主府了,你继续待在这里,过不久,咱们公主就会以纳面首而出名了。”裴泽突然想起来一件大事,开口道。
“不要。”应谪果断拒绝,他不喜欢适应环境,待在一个地方对他来说是最舒适的。
“不,谪仙儿,你必须得搬出去了,我如今参政,很容易便得罪他人,如果你和我走太近,会影响你做自己的事情。”江觅一脸不同意的说。
“那随你。”应谪不喜欢和别人反驳,既然江觅这样说了,说明这的确是好的,他也只能同意。
“水聚,应谪便交给你了,希望你能保护好他。”江觅一脸严肃没有半分玩笑的意味。
“我自然会护好他的,还望公主兼听则明。”裴泽最近几日与应谪的相处,使他对应谪的印象越来越好。对于一个不关心兴趣以外的纯粹的人,裴泽无论如何都做不出伤害他的事情,也不希望别人伤害他。
“无过,我如今的府上除了我没有别人,很是清净,我今日便让仆人收拾出房间给你。”裴泽是独身一人参加科举,考上状元,闻喜裴氏身为历经200年兴衰的老氏族在西京自然会有自己的住处,即使无人在朝中做官,也不会囊中羞涩。
当然汝南应氏也会有自己的住处,但是应谪毕竟不是长房嫡子,也不会在朝中呼风唤雨,汝南应氏也不会为了他而专门给他布置。
“多谢。”应谪在知道不能住在公主府之后,倒是无所谓住在哪里。
“客气。竟然已经到了这个时辰,公主,应谪,我先走一步,明日我会过来接你。”最后一句话显然是给应谪说的。
“嗯,不需要太精致华美,应谪不挑,舒服简洁就行。”江觅说道。
“是。”裴泽好像有点忙,立即就走了。
“谪仙儿,我来给你收拾东西。”江觅其实也不是很舍得与应谪分开,尤其是应谪陪了她整整两年,这种感情不是一朝一夕便有的,应谪本就纯粹,江觅与他相处两年,每次都会被他纯洁的内心震撼。
“我不是很舍得你,毕竟你虽然和我同龄,但是却像我的弟弟一般,我很担心你不适应别的环境,可是留你在我身边,这岂不是很不公平,尤其是我现在走上了一条艰难的道路。”江觅发自内心,她心里不大好受,况且应谪与她关系非同一般,她便直接说了出来。
“阿寻,我的房间给我留下来,我会回来的。”少年是个很执着的人,即使说了多少次,她不叫阿寻,他还是坚持自己的叫法,这个名字仿佛因为他而有了意义。
“自然。”江觅笑着说,“待你归宁时住。”
“噗,公主也太坏了。仗着应公子听不懂便这样开他玩笑。”旁边为应谪收拾行李的流萤笑道。
应谪一脸茫然。本就不染世事的面孔因为这幅表情更加惹人疼爱。
“流萤,你一向心细,帮我照顾好阿谪。”
“谨遵公主吩咐,奴婢定会照顾好应公子。”流萤仿佛已经预料到公主的打算,认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