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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生计 三

五更天,陆青离便睁了眼。

他是否睁眼与是否醒着并无关系,他从前许多次睁着眼睡觉,因为那时他一个人生活。可今日,他卧于床上,安心且舒适,偏偏无法睡着,这难道是如今多了一个人生活?

总之,从昨晚二更天睡下,到今日五更天起身,他未曾入梦半刻。陆青离强打精神,他得去做一件事,一件重要的事,他要去会一个人,可不能让那个人发现自己。

若要战胜一个人,最要紧的,便是先了解他。从他几更起床,一天上几次茅厕,到他最喜爱什么,用什么最顺手,陆青离都要了解。若在从前,他会藏身与那个人身旁,不到生死关头,绝不会离去,直到他完全了解那个人为止。然后,二人便会一战。

陆青离总会胜。

可是这次,他例外了。他不可能无时无刻盯着那个人,因为这次,他有了一个家。

无论如何,他都得回到家中,陪伴家人,吃饭,睡觉。他再也不能独来独往,肆意而为。

这一次,他感觉到了源自于目标的陌生感,他从前对于目标,永远是熟悉得宛如多年好友,当他举起剑的时候,便知道该刺向这位“多年老友”的什么地方。可是对于陌生人,他永远不知道该刺向哪里。

他开始害怕,恐惧,手开始颤抖,握不稳剑。他失去了当初那种必胜的信念。

他刚抬起脚,要跃上房顶,又连忙收住了力气。他蓦然发现,自己连剑都险些忘了带。

太阳升起,人间又恢复了生机,红衣慢慢醒来。

她整理好床铺,走出了卧房。她左右顾盼一下,便恢复了关于这个房子的记忆,她摸着记忆中的路,来到堆放杂货的房子里,捡了两个鸡蛋,再走去厨房之中,生活,煮面。

她很小便会做饭,而且做得很好。她从前学舞的地方,教导她的师父们都是风尘女子,固然很少下厨,那里的小厮兼做饭,做得又很难吃,于是她总自己做,她的手艺,很招那些女子喜欢,只是她们碍于身份,除了教舞,总是有意识地避开她,免得辱她清名。

很快,一锅面便煮好了,热气腾腾。她盛了两碗,一碗放一个刚煎好的蛋,撒上葱花,便要去唤青离起床。

“做饭,唤他起床……”红衣心里默默念着,有种不同寻常的感觉,似乎,自己已经进入某个角色。她边走边品味着这种感觉,很快便走到了青离的房门前。

“表嫂,就是这样子唤表哥起床的。”她暗想,然后轻轻敲了敲门,等着回应。

再敲敲门。

她直接推了门进去,房内空无一人,床被叠着十分整齐,屋子里也十分整洁。

整洁得似乎完全不需要她。

她有些失望,心想:是啊,他又不是表哥,处尊养优,不需要管什么。他此次前来,又不是来游玩的……

是啊,他有他的想法,我可不能阻碍他。红衣暗想,笑自己不正是喜欢他这一点吗?

她似乎想通了什么,顺手关上了青离的房门,蹦跳着去厅里吃早饭。

她取了一双筷子,插进面里面搅,面都缠在筷子上。她吃得很香甜,将面汤都喝光了,收拾碗筷的时候,发现眼前还有一碗面,还没动过的面。

她怔怔地想:不知道哥哥回来饿不饿,我得把这碗面放好,晚上热一下还能吃。

等一切都干好的时候,她趴在桌子上发呆。

这是她第一次感觉无事可做。

此时,青离正在“醉仙楼”的高处凭栏望,他也趴在外面的栏杆上,无论是谁,都会觉得他在发呆。

实际上,他在全神贯注地看着下面一个人家。人家里,一个汉子正在劈柴,青离盯着那个人劈柴的人,观察着他的每一个动作,劈开的每一根柴。

红衣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但是她没时间细细咀嚼这种滋味,因为家里来人了。

他们这件小小的房子,来了第一个客人。这也是红衣的第一个客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一丝甜蜜又回到了她的心里。

来的人,是隔壁的大娘,她头发梳得很整齐,就像要做什么重要的事,她一看到红衣,便喊:“姑娘啊窈窕啊,窈窕啊,淑女啊……”

她并不懂自己的话是什么意思,她只知道小镇里所有大娘,只有她说得出这话,就行了。

红衣笑得很客气,心想:这么说话的,无论是宫里的学士里,还是榜上的状元里,都找不到一个。

大娘只以为那姑娘被自己夸得开心,拉着她的手絮絮叨叨说话。

红衣理解了大娘的话许久,才听到大娘说了一句简单一点的话:“姑娘,大娘家没鸡蛋了,借大娘两个鸡蛋吧。”

这位大娘说这句话许多遍了,既然说了许多遍,当然不是真话了。她对每个初识的人,都会借一次鸡蛋,民风向来淳朴,一个大娘来笑嘻嘻地借鸡蛋,肯定是愿意借的,一借一还,感情自然就好了。大娘这一辈子,总觉得自己这条计谋,是千古妙计,每来一家人,都要去使一下。

可是在红衣这儿又有点变化,她看红衣穿着打扮,知其绝非寻常人家,那么就不能来问她借一个鸡蛋,只借一个鸡蛋,未免有些寒酸。

于是,在红衣这儿适用两个鸡蛋。

大娘对自己的想法非常得意。

她拿了鸡蛋,眼咕噜一转,拉起红衣的手,说:“姑娘,来大娘家坐坐吧。初来乍到,对这里肯定很不熟,大娘给你讲讲这里的事。”

“好呀。”红衣欣然答应。她刚还在发愁没事干。

走了两步,就到了大娘家里。大娘先进厨房,放好了两个鸡蛋,她一想:这姑娘不是一般人家,我也不能太跌份。

她扭扭脖子,突然看到家中劈柴的木墩。家中的凳子都是小小板凳,肯定不能让姑娘坐在那儿。她打定了主意。

红衣在大娘家中左顾右盼,半天却不见大娘出现。正欲进去询问,忽然见到大娘吃力地推着一个木墩子,气喘吁吁地出来了。

红衣不明所以,连忙上手去帮忙。她练过武功,一个木墩自然不在话下,她很快就把木墩子挪了出来。

大娘擦擦汗,笑着说:“姑娘,坐这个,这个阔。”

红衣用眼神再三询问,心想:莫不是大娘要把我当柴劈了?大娘看不懂她眼里的疑惑,只是一边擦汗一边笑嘻嘻。红衣没办法,只能坐在上面。

这家人劈柴的木墩子确实很宽,不知道是主人怕劈空,还是要一次劈几根柴,红衣坐在上面,还有很宽。

大娘说:“哎哟。”红衣忙问:“怎么了?”大娘说道:“衣服被汗浸湿,我要去换件衣服。”说着她又匆匆地进去了。

红衣觉得大娘有些奇怪,此刻她坐在木墩子上,起来也不是,不起来也不是,只暗暗盼望莫有人进来看到她的滑稽样。

大娘脱下了身上洗得发白的衣服,换上另一件青色的衣服,她细想了一下,掏出丈夫藏在床头的茶叶。“那个姑娘,肯定喝不惯水。大户人家,一定总是喝茶,要不就是喝酒。”她心想,她一狠心,倒了一半茶叶进水壶里,装了热水,提出去。

“姑娘,喝茶吧。”她笑吟吟地走出来。

“好啊。”红衣十分欣喜,可当她看到水壶里满当当的茶叶之后,笑容有些僵硬。

大娘倒了一杯茶,茶上甚至还浮着一份粉末,红衣看得真切,问道:“大娘,你洗茶了吗?”

“洗茶?当然洗了,这些茶叶我经常拿出来洗。”大娘笑哈哈地说。

红衣颤抖着接过了这杯“浓灰茶”,脑袋急转,要立刻找个借口逃过这一劫。眼尖的她看到房子里面放着一架一架的东西,忙放下茶杯,指过去问:“大娘,那是什么东西!”

她问得又急又快。

大娘回过头去看了看,跟她说:“那个啊,是蚕。”

“蚕?”红衣来了兴致,她从小穿“蚕”的衣服,念“蚕”的诗词,就是没有亲眼见过蚕的样子。

“我可以看看吗?”红衣问道。

“好啊。”大娘大喜,心想大小姐还有没见过的东西,顿时十分骄傲。

红衣急急过去,原来架子上都是一些通体洁白的小虫子,它们下面垫着蒲扇模样的绿叶子,这些小虫子在啃食这些绿叶子。当她们都不说话的时候,“沙沙”的啃食声十分清晰。红衣看得它们很可爱,心生爱意,便对大娘说:“大娘,这些小蚕,分我一点好不好?”

“你要养?”大娘大奇,心想富家姑娘还有这种爱好?

“嗯!”红衣抬起头,朝着她狠点了几下头。

夜晚到来,青离回到了家中。他第一眼,便看到了这些小蚕,他还看到旁边放着一筐的桑叶。

红衣见他回到了家,高兴地扑了过去,用力地拥住了他,仿佛,他们已经多年没见,他们积累了许多年的相逢之喜。

红衣拉着青离坐下,紧紧抓着他的手,给他讲今天的事情。才一天,他们便有了许多要讲的话。

他们你说一句,我说一句地说了许久,纵然十分缠绵。红衣谈到了隔壁人家的大娘,讲了大娘的许多“趣事”,听得青离直发笑,最后红衣说:“这儿的人真是朴素。”青离点头赞同。可若是大娘知道今日自认为“华贵得仿佛大户人家”的行为,还是给他们当成了朴素,只怕要恨得咬牙切齿。

笑过之后,红衣说:“我打算学养蚕,不知道你要在这里过多久,我们总得有一门吃饭的手艺。”

“嗯”青离脸上依然微笑,眼里带着无限的爱意。

夜里,他们互道晚安,各自回房睡了。

红衣只觉得心里有些空,却说不出缘由,便抛到一边不再理睬,睡着了。

青离躺在床上,脸上的微笑找不着了,他看着一墙之隔地红衣,只希望她真的过得开心,他太无力,太无力,无论是自己的事情,还是红衣的事情,他都无法做好,他甚至连做的信心都没有。

在他想象中,与心爱的与人走遍天涯,做世间最豪迈之事,是一件非常舒心的事情。他以前想到这种生活,从来都十分向往。他希望自己能像传说中的大侠一般,快意恩仇,携手游历,以前想到这,心里满是羡慕之情。

可是,现实有些不同,他们并没有快意恩仇,甚至他心爱的女人,在一个小镇里当起了蚕妇。故事里,没有哪个大侠的女人,是如此日渐平淡下去的。

无论红衣养蚕是为了解闷,还是真的为了一门活下去的手艺,都不是他想看到的。他心目中的红衣,是飘在空中的,是炫彩夺目的,是心里永远有念想,万事皆敢为的女子。

他开始感觉到了,实在在的落差。

不是红衣身上的落差,而是自己能给他们两个人的生活的落差。

自己,并不是快意恩仇的大侠,不是浪迹天下的剑客,只是一个愚人,还祸害了另一个人的生活。

日复一日。其实,心怀理想的人很怕这句话。

青离的剑还是没有刺出去,他开始觉得,自己已经无法看清他要杀死的那个人了。他开始迟疑,开始犹豫,这一切,便是失败的开始。

他花了几个月,都没有勇气去刺出来这一剑。

日复一日,他依旧在观察着那个人。

而红衣养的蚕,开始抽了丝。她非常欣喜,她总是比青离要欣喜一些。她再去向隔壁大娘请教要怎么把丝,制成织布的线。

第一年,她的丝卖出了好价钱。一个方圆百里有名的公子爷亲自来买她的丝。他滑溜溜的黑眼珠上下不停地打量,好几次红衣说话他也没听到,他用钱砸,一箱金,两箱金,三箱金,成交!红衣将三箱金收纳好,公子爷在青离的剑下,抱着蚕丝灰溜溜地走了。在半途中他被刺杀,被一把天下无双的剑,燃着火的剑,砍断了身体。

青离只是借口肚子疼,在茅房里面关了一刻。

青离十分欣喜,这是这一年来,他第一次看到了自己的剑,带着杀气的剑。他那天晚上不停地想着那个人劈柴的样子,又想着自己出剑的样子,在脑子里博弈了一晚上,他感觉,是自己胜了。

他从来都没有败,只是一些事情,让他看不清自己的剑。若不是怒火中烧刺杀那个公子爷,他怕是永远见不到自己出剑的模样了,那他永远不会刺出那一剑。

他突然很有信心。

一天,小镇里来了一堆大人物,他们是从京城来的,自称,取蚕钦差。

是的,这名号就是这么滑稽。取这个名号和用这个名号的人,自然更加滑稽。

这群滑稽的人来到红衣家中,尖声尖气地读圣旨,代笔的文官绕了一个大圈子,最后才说明白,皇帝听闻这里出了个很厉害的蚕妇,她的蚕丝卖出了三箱黄金,于是今年她的蚕丝要被皇帝“御用”,没错,皇帝要用的东西,一定是“御用”。

现在你这个贫妇跟着你的蚕丝被加上了“御用”的名头,你还不快叩头感谢皇帝和“蚕大爷”?那些人绕着弯说话,总是要别人非感恩戴德不可。

红衣表面上很恭敬,心里却在想:“我的东西,皇帝老儿还不够格用。”

这些人见她实在不肯感恩戴德,摇头叹气地走了,似乎红衣损失了什么东西。

当天晚上,红衣在逗着那些小蚕,青离突然从窗子里窜了进来。这是他第一次不走门,红衣吃了一惊,以为出了坏事,却看到青离满脸笑容,心里有猜了八九分,却只听青离亲口说。

“衣儿,我……打败那个人了。”青离说,他是第一次,跟别人分享这件事,他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红衣却不会,她是真心地为青离开心,她拍手笑道:“那么恭喜哥哥,你终于……”

“不,衣儿。还不是,他还不是……”青离敛了敛笑容,有些丧气。

“又不是……那不要紧,我们再去找,不就行了。”红衣却没有太多沮丧,她偎着青离,给他许多鼓励。

“是,你说得对极了。我们明日,便走罢。”青离受到鼓励,来了志气。

“明日么?”红衣说。她有些不舍,这屋子,这小镇,这白乎乎的蚕儿。这是她的家,她的第一个家,住了一年的家。此次一去,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了,她还计划着,明天要干什么,下个月干什么,下一年干什么……现在,它们都成空了。

红衣沮丧了一会儿,便又笑出来,说:“哥哥你去哪,我就去哪。我们在,就是家。”

是,这只是一间房子,并不是家。

夜里,红衣将这些白乎乎的小蚕炸作一盘下酒菜,他们吃了个精光。红衣这一年的生活,便是养蚕,可今日,她已必须告别这种生活。

蚕很香,酒很醉。他们欢喜,他们悲伤。他们依依不舍,他们关好门窗,走入了黑夜之中。

第二天,这里只剩下一个空房子。“取蚕钦差”在这个空房子里面,不住地发抖。他连咒骂那个蚕妇的力气都没有了,他伏在地上,宛如一条狗,颤颤巍巍地求皇上原谅。

而那个蚕妇,已经不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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