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朝廷官兵万箭齐发,向前冲击的天龙神教教众便死伤大半;但一部分奋不顾身的敢死队倒也成功贴近朝廷军队,与其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李敖功见局势不妙,便连忙命令箭矢手瞄准正在被六名天陨派弟子围攻的遥秋雁;遥秋雁虽然看在眼里,却不急在心中;果然,在一轮乱箭后,遥秋雁毫发未伤地出现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他只是笑了笑,便拿出了插満箭矢的软甲,把它重重地摔在地上,悠闲地说道:「噫,软甲好用,果然不错。」
李敖功一看遥秋雁脱下了软甲,立刻命令道:「放箭!放箭!」一时间箭矢便如汹涌波涛般向遥秋雁倾泻而出。遥秋雁大惊,连忙挥舞承影、灭灵剑抵挡;同时脚下施展神风幻步,但仍然身中数箭。
怒视李官九等人,遥秋雁忍痛冲向五大门派的弟子,抽出承影剑,率先攻向李官九。李官九哈哈一笑,手持流星锤,第一招就已经逼得遥秋雁防守;随后流星锤一扫,就把承影剑弹开;李官九再一招「得寸进尺」,趁遥秋雁防备不及,一掌拍在他的胸口上;再化掌为拳,便将遥秋雁打飞十余尺。遥秋雁撞在教主座上,吐出一口鲜血,又奋力用剑支持自己站起来面对其余门派的人。
南樵帮掌门人洪宗瑞手持一纯铁鱼竿,迎前上去攻击遥秋雁;刚打出半招,兵器就被遥秋雁一剑削断。遥秋雁再一脚踢出,正中洪宗瑞的心囗;洪宗瑞的身体却只是摇了摇,便一把抓住遥秋雁将其抛了出去;原来遥秋雁有伤在身,一脚未踢至已力竭;再加上洪宗瑞以内法浑厚成名,是以未受半点伤。
再次受重创的遥秋雁对败局已定的事实心知肚明,也只得点头认输。但突然他又暴起发难,挺身刺向背向他的洪宗瑞。后者头也不回一下,直接一掌拍在遥秋雁的手腕上。遥秋雁怪叫一声,右手手腕顿时鲜血淋漓。
「我走矣!」遥秋雁拖着重伤之躯,运起神风幻步,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但过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遥秋雁又拉着一名清艳脱俗的女子,将承影剑放在她的喉咙上,走了出来。常曦大叫一声,但见遥秋雁向她一笑,道:「常掌门,大家又见面了。」
原来,身陷囹圄的凌青筠忽然听到外面的动静,便不断挣扎;无奈四肢皆被铁链受缚,是以未能逃出生天;怎料当其绝望之际见一个迷糊的人影愈走愈近,便大声呼叫。遥秋雁听到呼救声,当即心生一计,便拿她来要胁天仙派,从而达到离间五大门派的目标。
常曦一心只想救回愛徙,口上便答允遙秋雁退兵,心中卻盤算著在接回凌青筠後出爾反爾,繼續完成圍剿天龍神教的行動;但她那輕微的表情變化卻被遙秋雁一目瞭然。
将承影剑更贴近凌青筠的脖子,遥秋雁威胁常曦道:「常掌门,大家最好不要玩心计,要不你的徒弟很有可能会成为我们博弈的筹码哦。」
常曦心头一紧,只见其余四大门派的人土都聚精会神地看着她,便下定了决心。
「天仙派绝不会被你的小小威胁所折服,大伙儿一齐上,把这个魔头给杀了!」
凌青筠睁大了眼睛,泪水不断滚滚地从她的脸颊流下。看着向前迈进的江湖人士,刹那间她感觉世界一切都是麻木的;她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来临,但遥秋雁的剑锋却没有从她的脖子间划过。
原来,遥秋雁口上虽说想杀凌青筠,心中却暗恋着她。想来覆去,还是不忍心将其杀死。面对疯狂地杀来的李官九等人,遥秋雁手持承影剑,一个闪身就将在人群之间的袁梦琴给抓了回来;点了两女穴道,遥秋雁又将剑架在了袁梦琴的脖子上。李敖功一看是堂堂兵部尚书之女,立刻吓得鸣金收兵,这一来前进攻击的人又减大半。
将灭灵剑出鞘,遥秋雁淡定地看着如洪水般滔滔不绝地杀来的千军万马,使出了截命九转剑。锋利的剑刃如割麦穗般穿透多人的身体;惨叫声四处可闻,而重伤的遥秋雁也愈发不支、出招越来越弱。弟子借此机会一哄而上,兵器交错地通通击在了遥秋雁的身躯上。
受到太大的冲击,遥秋雁整个人如破布袋般飞了出去,重重地再次摔在一根瓦柱上,吐出的鲜血如丝丝微雨,落在了各大门派弟子的脸上。眼看遥秋雁即将被乱刀斩杀,二女干着急之际,突然一使劲冲破被封的穴道,再从地上捡起几柄长剑,护住了垂死边缘的遥秋雁;但随着杀来的人愈来愈多,两女也逐渐不支。
突然李官九等掌门从后方杀出,分别打伤二人的肩膀、胸口;眼见两人即将倒地,遥秋雁怒吼一声,挣扎着站起来替两女受了数剑,被刺中左肋,小腿也被常曦一剑贯穿。鲜血染红了全身的衣衫,就如那面血红的落日般慢慢地濔漫开来;遥秋雁用尽最后一口气向两女笑了笑,随即又被常曦一剑刺中后背。两女被吓得面无血色,袁梦琴在反应过来后立即抱住向后仰倒的遥秋雁,口中不断地叫着「雁哥哥」,一颗颗晶莹的泪珠从她的脸颊边滑落,滴在遥秋雁的面庞上;凌青筠强忍心中悲痛,不顾一切后果挺剑杀向了自己曾经的师父;各大门派鉴于袁梦琴的身份,也不太方便一刀捅死遥秋雁,便退到一旁默默观看常曦和凌青筠上演的闹剧。
就在她们斗得不可开交之际,地下突然剧烈地震荡起来;几乎所有人都失去了平衡,只有少数功力浑厚的人保持了平衡,并争先恐后地奔向了逃出总门的门槛。其余的人,包括遥秋雁、袁梦琴和凌青筠,皆被一阵无形的漩涡卷入了深不见底的无限黑暗,随着旋转的速度不断增快,被转得头昏眼花的便先后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