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玲珑一愣，北离平时说话既磕巴声音又小，什么时候这么利索了。
“你……你竟敢顶撞我！”
“小四不敢。”北离垂着脑袋，柔顺的仿若一只绵羊。
北玲珑看着北离软弱的样子，怒气稍退，微撅了嘴，恶狠狠道：“我要告诉母亲，让你在祠堂罚跪三日，不许吃饭。”
这惩罚不算重，但她娇弱的身体可挨不了这一关。
再说了，她也不想跪祠堂。
“三姐，这刁奴以下犯上，克扣我的膳食并折辱于我，我不过出手教训一二，何错之有？为何要罚跪？”北离歪着脑袋看向北玲珑，像个不谙世事的姑娘。
北玲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给整蒙了。
她扫了一眼脸颊肿得老高的厨娘，那妇人捂着胸口站都站不稳。
她这才仔细的将北离看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只见少女面色从容，歪着头含笑看她。
北玲珑不由得多想了几分，面上却只是轻哼一声，秀气的眉挑的老高，一副骄纵模样，脆生生开口：“先前是你自己没本事。灵泽大陆尊重强者，你如此弱小，人人皆可压你一头。你若是自己争气，自然没有人欺辱你。”说罢，狠狠瞟了一眼厨娘。
这蠢妇，下人们平日欺辱北离多是有主子授意，大夫人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她这么明目张胆的大声叫骂，传出去叫大夫人的脸往哪儿搁？
偏生自己没本事叫人欺负了去，还被捏了个以下犯上的把柄。
“但是——”北玲珑话音一转，“下人克扣主子饭食欺辱主子，便是乱了尊卑，应当重罚。我不知事情始末，错怪你了。这些吃里爬外的家伙，我自当好好惩戒。”
“是，三姐所言，小四记着了。”北离微微欠身，行了一礼，同从前一样的柔弱恭敬。
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北玲珑倒是很聪明。可架不住她年纪小，又是娇生惯养的女儿家，难免心气高，有些冲动，言语自然就尖利了。
但不可否认的是，北玲珑的确是北家这一辈里天赋最出众的女孩子，她现如今的实力，即便是十六岁的北清婉，也难以抗衡。
“喂，北离。”北玲珑皱了皱眉头，好像这个名字让她很别扭似的，“你身体是不是好了？”
北玲珑想知道，北离是不是真的在修习武道。
毕竟厨娘伤成那样，她亲眼所见。
北离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嗫嚅道，“不，我用鹅卵石砸厨娘只是一时冲动，我没想到会伤她很严重的。”
北玲珑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说。面对北离突如其来的示弱，她也不好再为难她。
“你快回去用膳吧，若是晚了饭菜凉了可不关我事。”北玲珑突然撇撇嘴，不经意流露出一些女儿家的娇态。
“是，小四告退。”北离利落的行了礼，带着食盒离开了。
看着北离走远了，北玲珑盯着一地的清汤寡水皱眉，若有所思。
“小、小姐……饶了我吧。”厨娘抖得不成样子，刚才四小姐瞟她那一眼，她就知道自己完了。
“别再妄想呆在府里，我会奏明母亲，将你发卖出去。”北玲珑厌恶的说完话，领着一群丫头婆子浩浩荡荡的走了。
厨娘往地上一摊，面如死灰。
好，好多肉……
小环吸着香气，盯着桌子上的饭菜，拼命咽口水，“小姐小姐，这么多肉，你怎么做到的啊，好厉害。”
“你先吃饭，吃完我再与你细说。”
主仆二人拿起筷子大快朵颐了一番。北离保持多年的习惯，优雅用餐，吃到八分饱，小环则是狼吞虎咽，吃的直打饱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