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宅的夜晚程扬并没有睡好。
不知道是因为美少女的膝枕太舒服还是因为昨天晚上把他吓得半死的窗帘，反正他半个晚上没睡着。
程扬觉得自己就是命贱，第一次睡这种比他家客厅还大两倍的房间，天鹅绒的床铺简直能让他整个人凹进去，自己却半夜睡麻了以为鬼压墙，还把窗帘的影子看成鬼影。
又环视一下这几天他的卧室，叹了一口气走出去。
还是昨晚的餐厅，他到那里的时候，郭槿已经到了，而且颇为热闹。
看上去就专业的白人管家侍立在郭槿身后半个身位，四个女仆倒茶的手法非常娴熟，脸上还有让人愉快的微笑。
程扬坐下，端起鎏金花纹的茶杯尝了一口，嗯，香飘飘抹茶奶茶，好喝。
？？？
等等，程扬又喝了一口，自己没有错，为什么那么正式优雅的早餐会是这种奶茶？
又一个女仆推着餐车过来，打开盖子，拿出两套煎饼果子，一份递给郭槿一份递给程扬。
郭槿微微点头，程扬小声说了句谢谢。
“是我没睡醒还是我的打开方式不对？”
程扬咬了一口煎饼果子，嗯，真香。
“没有准备欧罗巴贵族晚宴级别的早餐真是对不起了。”
郭槿回复。
“不是，我只是说，我以为你会吃的正式一点，比如牛角面包陪培根沙拉啥的。”
程扬大口咬着早餐和郭槿闲聊，女仆和管家都非常专业又没把目光投向餐桌上的两人，但又目不转睛。
“我还以为你会要煎鹅肝撒鱼子酱之类的。”
“有吃的就不错了，我不挑，要是能再有一屉小笼包就更好了。”
话音刚落，一个女仆就把他点的小笼包端了上来。
程扬道了谢，用筷子夹起一个，一入口便是汁水四溢，浓浓的幸福感。
“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吗？真好。”
郭槿没有看他，用女仆递过来的毛巾擦擦手。
“我今天和吴桐要去见一些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待会航叔”她指了指身后的管家：“会带你去紫禁出版社，我已经和那边交代过了。”
“你不陪我吗？”
程扬有些以外。
郭槿翻了个白眼：“你以为生意那么简单就做了？还是说你的小笼包是大风刮来的。”
“哦..好吧，你注意安全。”
程扬的脸皮已经免疫了这种级别的嘲讽。
郭槿走过来捏了捏他的耳朵，凑近说道：“那我就走咯。”
“去吧去吧。”
程扬笑嘻嘻的，于是少女离开。
吃完早饭，在女仆的帮助下重新打理了自己的造型，才坐上又白人管家航叔驾驶的奥迪，扬长而去。
航叔原名“梅索图丝·杰兰特”正儿八经的意大利人，至于为什么叫“航叔”，他解释为“小姐喜欢”。
这个健壮的白人老头说得一口流利的京片子，每一个“儿”都让程扬一愣一愣的。
车上的时光倒也不无聊，程扬一边欣赏帝都风光，一边和航叔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他问航叔答。
在早上十点的时候，程扬和航叔来到一栋看上去有些旧的办公楼，入口处挂着“紫禁出版社”几个大字。
两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已经在这等着了，见到两人，立马迎了上来。
“你好，请问是程先生吗？”
程扬点头。
“程先生您好。”
为首的中年人露出谄媚的笑容：“我是紫禁出版社的总经理，这位是我们出版社《小说绘》杂志的主编，我们已经恭候多时了。”
程扬和两人握了手，在引导下，进了三楼的总经理办公室。
程扬坐在单独的沙发上，总经理和主编坐在长沙发，程扬的右边，而航叔也是侍立在程扬身后，没有坐下。
寒暄两句，程扬发现一个细节，那就是这两个中年男人自始至终都没有介绍自己的名字，而且一直没有进入主题。
程扬皱眉，难道自己遇到的传说中的阳奉阴违？
“差不多开始了吧，我们说正事。”
程扬挤出一点才和郭槿学的“上位者威严”，向两个人说道。
“我想出版小说的事情，你们应该已经知道，那我想知道你们准备怎么做？”
中年人们对视了一眼，《小说绘》的主编先开口了。
“程先生，我先向您介绍我们《小说绘》的情况，我们小说绘是旬刊，一个月三期，每期的发行量大概都在200万册左右，主要都是连载青春文学小说、短篇故事之类的。”
程扬点头：“我这本小说计划有五部，总共大概250万字，第一部有27万字左右。”
他将自己准备好的笔记本打开，推到两人身前，侃侃而谈：
“小说的质量你们不用担心，或者说你们担心也没用，不过我希望《小说绘》每个月连载两期，但字数就多一些，每次连载五万字左右，尽快连载完成然后出版。”
总经理面露难色：“可是程先生，这样的话，第一部只要三个月就结束了，这样的连载方式不利于我们宣传推广，出实体之后的销量我们无法保证。”
程扬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他也知道自己有些急了，最好的连载方式当然是每个月三到四万字，连载一次，然后用10个月左右连载，剩下的两个月出实体。
但是，他等不了那么久，前世因为江南老贼拖更和挖坑不填的原因，程扬从初中开始追《龙族》，到大学毕业都没完结，实在是人神共愤！
他希望250万字，能在他大学结束的时候全部完结，也就是说，去掉单行本发布的时间，他每个月自然要连载5万字左右才行，但是中间要有一些间隔不是？
“我已经这样决定了，给你们时间商讨一下，顺便看看小说内容再说吧。”
程扬摇摇头，起身准备离开。
“虽然你们是接到了上面的命令才费时间接待我，但我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要是你们讨论之后觉得小说质量不过关，那随时可以拒绝，没人会责怪你们。”
程扬从办公桌上抽出一支笔，在纸上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然后转身离开，航叔跟在他后面。
直到走出重新坐到车上，航叔才开口。
“程扬姑爷，他们根本不会拒绝，何必多此一举呢？”
程扬好奇：“为什么这样说？不是为了赚钱，应该好好考虑的吗？”
“因为紫禁出版社，本身就是小姐随手之下的玩物，早些年的时候，小姐想写小说，于是就建立了这家出版社。”
“而建立的目的，也只是为了连载小姐写的东西，其他不重要的。而您在他们眼里就代表了小姐，他们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利。”
“而且，您就算留了电话，他们也不敢直接打给您。”
程扬这才反应过来，刚才两个人根本没有说什么拒绝的话，只是说不好推广而已。
自己居然以为他们阳奉阴违，还王霸之气侧漏给他们摆了脸色。
“现在我们回去还来得及吗？”
程扬干巴巴的问道。
“姑爷不必担心，估计那两个人的电话已经打到吴桐助理那边了，事情很快就能解决。”
“.....”
程扬觉得自己果真是条贱命，人前显圣的机会给自己装成了傻哔。
他捂住自己都觉得丢人的脸，对航叔说：
“请帮我转达一下，紫禁出版社是个好出版社，总经理是个好总经理，主编是个好主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