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队，戚队，有情况！110指挥中心说有市民报案在益民老巷发生枪击！”
大老王招呼都没打就冲进了戚金伟的办公室把正在伏案思考案情的他吓了一跳。
“呼，王明你这大呼小叫的干什么，有出警任务喊卢正义，叽叽喳喳的找我干嘛！。”此时戚金伟的桌子上已经铺上十几张A4大小的草稿纸了，虽然不是那种写的密密麻麻没有空隙的学生笔记，但每一张都是总结分析出来的精华，内容各不相同。
王明提醒道，“戚队，你忘了卢哥回家去了。”
“一晚上没回来？”戚金伟略有些讶异，“算了算了，你去准备车子准备车子。”
让大老王去喊人开车，他开始把所有的草稿纸收起来锁到柜子里。
枪声响起已经是深夜，周围居民被吵醒以后便报了警。之后在等警察赶到拉起警戒线处理现场一阵忙碌便已经接近了天明。
戚金伟站在发生枪击的十字巷口，看着墙壁上地上的痕迹大脑里不断的复刻着案情发生的情景。
目光不停的移动，左侧巷口，右侧巷内的电线杆竹子，视线慢慢下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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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散落着弹壳以及从墙壁上飞溅出来的石块，以及巷子两侧的角落...
“戚队，戚队，你快来有情况。”王明从他身后跑过来打断了戚金伟的思路。
“又怎么了?”戚金伟问道。
“巷子里面”大老王喘了口气让呼吸均匀下来，“死了一个老人。”他指着巷子一片漆黑的深处。
“走！哎等等，我交代点东西”戚金伟转身转身指着几侧地方对痕检科的人交待道：“这，这，这，的地上的沙土拍下照，趁还有些痕迹交到你们科室里去看看是什么东西的。”
“走！走！走！。”戚金伟跑了起来示意反而催促着大老王。
两人跑着，可大老王对刚才他的交待十分疑惑，他不由好奇问道：“戚队你刚才是在干嘛啊？”
“好奇心这么多，现在是给你上课的时候？”戚金伟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对了，死者什么情况?”
“哦，”没得到想要的答案王明也没办法接着在前面走着，但是嘴里小声碎碎念道：“小气，说不定也就是看痕检科的人太闲了吧。”
“诶，王明，你小子嘟嘟囔囔的，是不是走过头了。”
“啊!”大老王一回头才发现身后戚金伟站在一户开着门的院子前。院子的围墙上还爬满了爬山虎。
这不是正是刚才自己跑出来的那家院子吗。这些院落长的都差不多，天色还黑且没有路灯光线昏暗下好像还真的走过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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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看着他这幅迷糊劲儿，戚金伟摇摇头。
“还看什么呢赶紧进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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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兜转转现场全部查看一遍，里屋里张老的遗体也已经被法医科带走了。
“哎，太惨了。”站在里屋的大老王看着沙发上用粉笔画出的那个人形，低声自语着。
戚金伟从外面走进来看见大老王在那站着就说道：“杵在这想块电线杆子一样的，又在嘟嘟囔囔点啥呢？”
“啊?没啥。戚队，我就是觉得这老医生太惨了，而那个邹光也太王八蛋了，帮他治病他还杀人灭口。”王明的语气里带着气愤。
“不是!”戚金伟打断了他的话，双手抱着胸用审视的语气问道：“你怎么看出来是邹光干的？”
“来，戚队你看”说着话大老王率先一步走出屋子戚金伟跟在他的后面。
他先是指着放在院子里的老旧摩托车上面还帮着一个撒农药的大塑料箱子。
“戚队你看，这个摩托车，刚才队里的同事调查路口的监控，看到了一个手臂受伤的男人骑着摩托车往这个方向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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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邹光，根据咱们现在的情报他的手臂受伤，而李树说今天白天枪战之后邹光是骑着摩托车离开的。您再看这，”王明站在庭院里指着边上开着门的厢房，厢房里面摆放着一盆盆的花草，还有一张床，杂物都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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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看里面，这里还有换下来的绷带在那放这。这肯定就是邹光深夜来这里给胳膊换药以后，经过仔细考虑为了不暴露踪迹而杀人灭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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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再看这摩托车”大老王又跟着往前走了两步指着摩托车后绑着的塑料箱子，“这里面装的是汽油，可见这个人他是有备而来，准备齐全的。”
王明说完突然又想起来了点东西，接着补充到。“而且，刚才进来的时候，在门口的地方我还看见了一张由咱们局里发的通缉令，上面就有邹光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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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邹光就是这起凶杀案的凶手了是吧？”戚金伟看着这个长得一脸老相的年轻人沉迷在自己的逻辑里不可自拔。
心中不免有些失望，至于是哪里失望他也说不出来。可能是因为伯乐易寻，千里马难得吧。
可惜这世上大多数人也仍旧认为自己是千里马只是少了伯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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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戚队您看我哪里没说完您帮着补充一下呗。”王明心里已经十分笃定自己的判断了，语气肯定中也带着小年轻的自得。
看着这家伙的这幅样子，戚金伟突然好像看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刚从警校下来跟着自己导师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自信满满充满干劲儿拥有者极其强烈的上进心。不过那个老头也是天天嫌弃收的徒弟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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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小王啊。”戚金伟目光看着墙下沿的角角落落，嘴角扬起一丝笑意。
“您说”
“有个问题，这邹光行完凶为什么不骑着摩托车走，而是弃车逃离，能做出解释吗？”
“这～”王明沉吟了片刻，突然眼前一亮地答到“我知道了，一定是因为摩托车太扎眼，他害怕暴露行踪。”
“死者死亡时间已经是深夜，而邹光为了不显得扎眼就把交通工具放置在被害人家，然后带着受伤被包裹的手臂步行撤离?”戚金伟顺着他的话反问道。
大老王被问住了，一时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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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我再问你啊”戚金伟站在他刚才站的地方同样指着边上那件厢房里说：“这邹光，来死者家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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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伤啊！”
看着王明这一根直肠通大脑的回答，戚金伟有些头痛，心中暗道，“这人啊真是一批不如一批，愚钝啊。”
“动动脑筋，那是什么样的关系，假如你是邹光。你手臂受伤，被全城通缉，并且刚进行过激烈的枪战，已经是惊弓之鸟的状态，是什么原因会让你仍然来这里寻求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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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王明再次语塞，被戚金伟这么一说他突然觉得自己最早先洋洋洒洒先入为主的判定邹光是凶手的推论太简单了。
“干过销售吗，小子?”看着王明被自己的简单推论最后弄得语塞，无法回答。戚金伟一边摇着头暗自嫌笨，但又觉得吧，好像自己年轻时间也这样?不对应该是记错了怎么可能那么蠢。
摇着头向院外走去。
“干过销售吗?”大老王站在原地念叨着，而戚金伟已经走到院门口了。
“哎，戚队，您等等，超市收银算么？”
“你是真的笨啊，小子”戚金伟对着王明说着。然后低头看看自己的小肚腩，用手拍了几下，略有深意得看了他一眼头也不回的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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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的笨?”大老王指着自己然后重复着刚才的话，然后模仿着也同样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哎，戚队，到底什么意思嘛，你等等，把话讲清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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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局休息室里，四周虽然灯火通明，但忙碌的人不多，这个时间其实也正是人最困的时候。许多办案的警察都开始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李树正在和大炮视频通话
估计这会儿是游戏刚打完，大炮端着一碗泡面一边吃着一边在跟李树聊天。
“所以你现在就还在警察局里面了？”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李树也很惆怅，“是说啊，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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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等等”大炮突然眼睛放光“那木头你不是不用上班了？名正言顺的旷工啊，你说这种好事怎么没让我碰到。”
“呵呵你可拉倒吧！”
李树白眼一翻，没好气的说：“给你看个东西，你就乐了。”李树退到微信主界面找出树舅的微信然后把微信聊天记录截图发给大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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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树，在警察局里忙么]
[不忙，什么事情都没有，也没东西，手机充电器都没。]
[嗯，没事，那等明天我来看你，充电器，电脑什么的都给你拿来。]
[电脑?小黄人问号脸????]
[嗯，对啊，正好帮舅舅修修图，嗯趁着全天都在警察局了嗯，多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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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还没看完的大炮就已经笑喷了，正在嘴里泡面都差点喷出来。
“哇哈哈哈，木头你舅舅是你亲舅舅，赚钱真的是厉害”
“不行了，一想到你都在局子里都逃不了修图的命运，我就肚子疼，哈哈”
看着大炮在视频那头撒了欢的尽情大笑，李树除了保持一下僵硬的而又客套的小黄人冷漠微笑脸以外也没什么办法了。
“滴滴滴，手机低电量报警！！！”
“好了，手机没电了，我挂了，没带充电器。”李树挂断视频。
大炮可不会就这么放过自己的小伙伴。
“叮咚！”
“叮咚！”
“叮咚！”微信消息接连发来，李树点开屏幕一看果然还是大炮这个损色，一条条嘲讽的表情包如同组合拳一样发过来。
还开始了自导自演。
先自己发一条，“李树你在干什么！”
在自己自问自答道，“我是李树，我在警察局里加班，我看起来好像不忙，但其实很慌。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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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你大爷。”李树刚回复出去一条消息，休息室门被推开了。
走进来的是卢正义，他一进来就开门见山的说道：“能聊会吗？”
李树赶紧把手机正面朝下然后把音量拉至静音。
“行，行啊，您怎么有空了？”。
这个人李树是有印象的，因为自己第一次进来的时候，被带进审讯室里就是这个人询问自己的。
国字脸浓眉大眼长得很中正的样子，是对这位的第一印象。虽然他说话做事感觉硬邦邦的，但好像还蛮有责任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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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正义看着略带些紧张的李树柔声说道：“哎呀放轻松点，你又不是罪犯我也不是来审讯你的，就是这个点了睡不着，你看看外面我其他同事基本都开始补觉了。我看你这还有点光线想着你估计没睡就找你瞎聊几句。别紧张，别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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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但仍旧是一副正襟危坐紧张的样子。关于聊天李树这么木讷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一双眼睛目光游离着在这个屋子也不与卢正义正视。
“住的如何，还合适吗？”卢还是正义先行打开了话匣子。
作为刑侦审讯的老手，即便他平日说话再硬邦邦死板，但那其实也是一张面具，如果有需要了他一样可以弱化身上制服的威严变得平和易亲近。
“还，还挺好的，警官您吃，额吃，吃。”话说出口李树才想到这不是自己的卧室，柜子里没有塞满各种口味的泡面以及火腿肠，自己哪来的东西请人家吃?
“没事没事，我不饿的，不饿的“最后还是卢正义把话题顺了下去缓解了尴尬。
......
“你吃慢点行吗？刚才谁说不饿的？”戚金伟看着大老王拿着刚上来的鸡翅大快朵颐略带嫌弃的说着他。md，这现在的小孩都不懂谦让了？
“这不是看戚队你吃的那么香我也就，唔唔唔“大老王说着话但也同样不耽误他吃东西，话到后面就已经有些含糊不清了。
“哎呦，我的天呐“戚金伟捂着头，王明这幅饿死鬼投胎的丢人模样让他暗下决定以后不再跟他出来吃饭了。
看着桌子上吃的又已经少了许多，大老王主动挥着手对烧烤摊老板喊道“老板再来两份土豆片，片薄点要烤的焦脆，把糖熬好了滴匀称“
戚金伟有些后悔，他觉得自己先前一定是疯了，怎么会突然有了想教这憨货的想法，疯了疯了。
如果说自己先前的想法是堵墙的话，此刻他已经自己拿着大锤把自己先前的想法砸翻，然后开着压路机使劲地把这墙摁在地上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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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对了，戚队，您现在该跟我讲讲了吧！”
“呵，”戚金伟冷笑着右侧嘴角斜向上扬起，心想你小子总算想起来正事了。
“咔嚓，咔嚓。”手机闪光灯突然亮起，拍下了两张照片。
“不是你干嘛呢。”被大老王突然拿出手机拍下几张照片，闪光灯闪到眼睛的他现在有些迷糊，这好端端的怎么拍起照片来了。
“做表情包，发出去！”嘴巴里嚼着刚上来的土豆，大老王开始使用修图软件加工制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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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病啊！！你不是来聊案情的吗？先是吃，然后表情包?案子呢?
戚金伟捂着自己的胸口，还算年轻身体硬朗的他居然提前感受到了心肌梗塞的感觉。
紧紧捏住桌上的啤酒瓶子戚金伟咬着牙说道：“你还想听案情分析不了？”
那架势就像是小时候不肯写作业时候，妈妈拿着鸡毛掸子尾巴咬牙切齿的指着你，“作业写不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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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在警局里比较安全，那些人就不会威胁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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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对了，我真的好奇，为什么你没拿钻石，他们还是要这么拼了命要问你要?还有，有个情况我也没弄明白有，你今天不是上班吗？不是应该在杂志社吗，怎么会在自己的家被那些人绑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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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一不小心职业病又犯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主要我今天请了个半天假，然后回来直接才看见你怎么又进来了，哈哈！”
“我请假是因为家里的防盗门不行了，我得回去把安全系统都给重新装装。这几天咱们这小地方着实有些不安生了，我也害怕我回家了有点啥。哈哈！”
“哎，对了那你妈呢，有没有回乡下老家去住?”
......
桌上放着一把小刀，看起来已经用过的样子了。
因为切割过许多具有油脂的东西而显得油光锃亮的。
戚金伟手上拿着烧烤的铁签指着被王明切成井字型的土豆片/条。
“当时邹光从死者家里走出去以后，就是在这个位置，对就是这里”铁签指着井字中心，各占对角的两个花甲壳，它们现在在充当着电线杆子的位置。
“他在这个地方遇到伏击中了枪，然后躲藏在了电线杆后面其实这时候邹光已经是危险了。而后是在这个时候，现场又出现了第三方人物。”
“又?”王明听着有些怪。
“你怎么老打岔？还能让我好好讲吗，真的是。”戚金伟接着说
“准确的说，是第三方人物攻击了邹光，而后有遭遇到了追击邹光的那方人物，这两方之间起了冲突以后反而让他们共同的目标，邹光，给侥幸逃脱了。”
“是这样的吗，这咋看出来的啊？”大老王带着些自言自语的口气，思索着戚金伟说的。
“小子，你要学的还多着呢，打个电话问问老卢，到队里了没。嗝——”戚金伟打了个长长的酒嗝。
.....
“行了，就这吧，你看咱俩瞎聊天都这么迟了，真的耽误了你休息了。”卢正义站起身来准备走出休息室，他左右扭着腰背活动着。“这天马上要明了，我的那些同事们也得来上班，我也要开始忙了。你抓紧睡吧。”
卢正义在这么说着，却也没得到李树的回应，他好像在想些什么有些出神。
“李树，李树?”
李树如同回了魂一样，喊了两次才反应过了，抬头问道“啊，怎么了？”
“没事，早点睡吧你，你看看这注意力都分散的不知道哪里去了，我走了。”说着他走出了休息室的门，嘴角微微掠起的阴冷笑意与那张国字脸有些不搭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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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队，卢哥回我了，说他现在就在队里了。”王明还把手机屏幕转给戚金伟看。
看着聊天内容里，王明很直接地说在跟自己出去吃夜宵，戚金伟咂咂嘴，“小王，你从小到大没少收同学排挤吧。”
“额，呃，还，还好吧。”
“该！”拎着桌上还剩下的半只猪蹄，戚金伟站起来冲王明说道，“去把账付了，咱们走。”
“我付啊？”
“.....你废话咋那么多呢”
......
“来，过来。”戚金伟招呼王明过来，先是拿着手上的强光手电筒照射着左侧巷口的电线杆柱子（也就是邹光先前靠着的地方）
“看到那个擦痕了吗。”
“嗯嗯”王明点点头。
“这个是子弹射击在水泥电线杆柱的痕迹，按照角度观测，当时持枪人应该是在巷子右侧射击的。”
戚金伟转过身子说“而你在看这里”，高强光的手电照射在同样出现刮痕的右侧巷角墙壁。
“这里也同样是有痕迹，而根据打出来的凹口方向，地上石头溅射开的方向大致能看出来当时持枪人的位置是站在我们这条巷子里才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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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应该知道当时整个现场是出现了三方对峙的，而你知道为什么说是有人埋伏邹光呢？”
“呃”大老王刚想开口就被戚金伟打断了。
“算了你肯定不知道，说了也是错的。”这话说的虽然是扎心地疼可大老王确实无法反驳。
看着戚金伟在这里十分熟络的分析着案情，他打心底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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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金伟带着大老王走到十字巷口的左侧，灯光打在与右侧巷电线杆子成对角之势的电线杆柱的地上。
“你仔细看，趁着现在天还有点黑我打着光你应该能模糊看到点脚印。”
“有么?”大老王都已经蹲下来了却也没能看到所说的脚印，他又变换着位置距离角度，也还是没看到。
刚想回头问问地，就感觉背后一股大力传来，戚金伟一脚踹来，王明直接趴在了地上。
“趴地上会死吗？”戚金伟的脚踏在王明的背上，他接着问，“现在看到了没？”
顺着贴地的视角大老王看到了那电线杆角落的沙土呈现了有规律的波浪出现了连续v字的形状，“看，看到了，半个鞋印，还真有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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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队你好厉害啊！”王明忍不住夸赞到。
“厉害啥啊厉害，”戚金伟撇撇嘴，心想这傻孩子被我踹了一脚还傻乐，啧开心。
戚金伟拿着手电闪了闪大老王的眼。“你以为这就完了?抬头!”
“戚队你是让我看灯吗?哦，我知道了”一道灵光闪入王明的脑子里，“是影子对不对，是不是因为灯的位置而导致人影子的位置不同。”
戚金伟笑了笑，他心里想着总算不是太笨。率先一步向张老的家里走去。
“灯因为在右侧巷子，按照距离和角度隐藏在左侧巷子的袭击者可以更好的隐藏住自己，而邹光从巷子经过也会第一时间把他的影子暴露在袭击者附近。”
“所以”戚金伟说话声音变小了些“这次来的都是狠角啊，退伍兵，侦查高手。”
“戚队你说什么呢？我没听清”
“啊，没什么，来，接着趴地上看”说话间两人又走到了张老家门口。
王明趴下后，戚金伟不断的拿着手电照射着张老家门口那块地。
“有看到了什么?”戚金伟问到。
大老王有些不敢确定，犹豫着说道“好像，有四个印子。”
“小子，感谢我们住在北方吧，再加上现在时间还早这路没人走过，痕迹还都能看到些样子。要是在南方下个雨什么的，还有个屁。”
“戚队这个是什么啊，这很像轮胎印子啊。”
“废话，这就是。这是车子从灰土大的泥路，或者村里那种路里开过以后，虽然不断移动中轮胎沾染的泥会少许多。但只要汽车停止以后，残余的一点灰土还是会有遗留下来。而邹光，你也说了是骑摩托的，也就证明了事实上有一波人尾随着邹光。”
“我去，好牛掰啊戚队，哎你走什么啊戚队，现场在这啊，走错方向了。”
“不回去睡觉了?”
“那这院子里不看了?”王明站在张老家的院子口问道。
戚金伟接着往前走，摆摆手说“不看了不看了，对了还有那个烧烤钱，队里可不给报销啊，就当做学费了。”
“哎戚队戚队，你之前说的那个销售是什么意思？”
“下次吃完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