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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刁蛮抢金锏,诊病更伤怀(1)

待守山弟子回报,说明那黑袍人已然带着一众黑衣人下山之后,萧思君便吩咐弟子安排了两间客房给玉苏蛟和岳邦媛。看着两人随弟子向客房走去,他这才回头来向各位长老请安。

宗承此时也恢复了过来,与其他六位长老一同过来跟萧思君见了礼。其中一个道姑走了过来,那道姑虽然已近中年,但风刀霜剑未曾在她脸上刻下一丝岁月的痕迹,那宽大的道袍也无法完全遮住她婀娜的身姿。

她款款走到萧思君面前,略显嗔怒道:“阿文啊,今日是你解了本门之危,我本不该说你什么,但是你一声不响就自己下山去了,可知道我们这些长辈有多担心?”

萧思君挠了挠头,讪笑道:“抱歉,宗宁师叔,我……”

宗宁看他一脸的不知所措,干脆摆了摆手道:“罢了,今日你立个大功,权且功过相抵了。阿文,你这七个师叔伯里,就我岁数最小,又是个女子,因而有些话你师叔伯说不出口,我却能说出来。你说你要下山,我们也并不打算反对,但你毕竟还小,我们也想多嘱咐两句,多做些准备不是?再说了,掌门人离山,我们七大长老有六个都不知道,这还像话吗?”

萧思君点了点头:“阿文知道了。”

宗宁用手中的玉箫敲了一下萧思君的头,笑骂道:“你啊你啊,可别像你爹一样,每每都知道了,就是不照做。”

萧思君用手揉着头,笑道:“不会不会,师叔知道的,阿文最乖了。”

一旁的传功长老宗烈笑道:“行了,小师妹你也是,阿文好不容易回来了,你就知道教训他。”

宗宁冲宗烈道:“我看阿文这性子啊,就是六师兄你惯出来的。”

两人正吵着,宗承摆摆手道:“罢了罢了,你们两个都住口吧。人家客人都过来了,咱还让人家看笑话不成?”几人听了,都顺着宗承视线看去,萧思君也扭头向身后看去,见岳邦媛和玉苏蛟已放好了行李兵器,向这边走来。

众长老迎着二人走来,向二人行礼道:“贫道参见圣平郡主。”

岳邦媛回礼:“几位真人不必多礼。”

众长老这才直起身子,宗承当先对二人道:“今日多谢郡主和这位小兄弟出手,解我真武门之危。”

岳邦媛摇摇头:“几位真人客气了,我也没帮上什么忙。这次是多亏了小玉儿机敏。”

玉苏蛟笑吟吟上前行礼道:“晚辈玉苏蛟,见过几位前辈。”

宗承点了点头:“好,好得很。玉居士年纪轻轻,却有如此精妙的剑法傍身,又这等聪明伶俐,想必假以时日,必能在江湖中占有一席之地。”

玉苏蛟拱手道:“那晚辈就借前辈吉言了。”

宗承点头道:“两位就不要在这太阳底下站着了,随本座去迎宾堂一坐吧。”

二人道声“好”,都跟着宗承向迎宾堂走去。萧思君正准备和众人一同向迎宾堂而去,宗宁先行拦住了他的去路,对他道:“阿文,你先去找你娘请安,顺便告诉她圣平郡主来了。”

萧思君点了点头,便径自向真武大殿后面的主房走去。待走到门口,想到多日不见的母亲就在门后,萧思君竟不自觉紧张起来。他深吸了两口气,这才鼓足劲敲响了房门。里面传来了念婙芸的声音道:“进来吧,门没锁。”

萧思君推门而入,正与回眸看过来的念婙芸对上了眼睛。念婙芸欣喜一笑,道:“阿文,你回来了!”

萧思君点了点头:“孩儿回来了,娘。”

念婙芸赶紧上前拉住了萧思君的手,让他在榻上坐下,道:“弟子告诉过我你回来了,只是听说还有客人一起回来,所以我本以为你会晚点才来。”

萧思君道:“孩儿本来也想先陪客人,晚点再来跟娘请安。但宗宁师叔叫我赶紧来跟娘请安,还要我告诉娘,圣平郡主也来了。”

念婙芸听了“圣平郡主”四个字,忽而眼中闪过一丝光彩。她抬头看向窗外,但眼中全无窗外的景致,映在她眼中的,是更加令人看不懂的景色。她口中念了两遍“圣平郡主”,然后才悠悠道:“我与小媛倒是也有些时日没见了。”

萧思君听着这话,再回想起刚刚几位长老对岳邦媛的态度,自然也想到了些什么,于是开口问道:“娘,你是早就认识圣平郡主吗?”

念婙芸笑着点了点头:“我们认识小媛的时候,她还是个十岁出头的小女孩,整日便缠在你爹爹身边。”

萧思君此时也是春心萌动的时候,他听了念婙芸的话,忽而想到若是有个男人整日缠在玉苏蛟身边,他必然会觉得气恼。因而脱口问道:“娘你都不会吃醋吗?”

念婙芸听见这话先是一愣,转而“噗嗤”一笑:“你爹当时只把小媛当个不懂事的妹妹,小媛围着你爹也不过是因为你爹的武艺高强,她想偷学两招罢了。又有谁不知道她真正在意的是陈宁那小子。”

念婙芸稍微准备了一下,化了个淡妆,便于萧思君一同出门向迎宾堂而去。二人到了迎宾堂门外时,便已听到里面聊得热火朝天。想来岳邦媛已经与各位长老叙完了旧,因为这时候说话最多的听来应该是玉苏蛟才对。

三人刚踏进门时,便听见玉苏蛟拉着岳邦媛问:“岳姐姐,我虽然一直知道你有一对打龙金锏,但这金锏你是从哪得来的啊?”

岳邦媛倒是显得有些局促,扭捏道:“这……都是少不更事了……”

念婙芸笑吟吟走到岳邦媛身边坐下,隔着岳邦媛看向玉苏蛟,道:“这事怕是小媛说不出口来,要不就由我来回答好了。”言罢又看向岳邦媛,只见岳邦媛把头扭向一边,算是默许了。

玉苏蛟好奇的性子哪等得二人这来来回回地眼神交流,当即催促道:“前辈快说。”

念婙芸道:“这打龙金锏原本是在开国时铸造的,是文帝赐给开国大将牛通的宝物,本意是证明自己执政清明,也为后世皇帝留个警示。然而牛通老年时对文帝讲道,这十数年来皇帝圣明,广施仁政,使四海升平、天下安定,故而上无昏君、中无佞臣、下无乱民,留着这一对金锏也没什么用处,便退还了文帝。至此文帝将金锏奉于大庆殿内,用于警示皇权,威慑重臣。”

玉苏蛟点了点头,急急问道:“那这金锏又怎么到了岳姐姐手里呢?”岳邦媛知道后面就要提到她了,因而用手托着脸颊,将头歪向一边,大有一副“非礼勿听”的架势。

然而她就夹在两个人中间,这两人交谈她又怎么可能听不见呢?

念婙芸斜眼瞟向岳邦媛,玩味一笑。虽然她平日里行为举止端庄得体,一点未曾辱没她“真武太夫人”的名号,然而唯独与她关系亲近的人才知道,她时常也爱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此时她定然是有了调笑岳邦媛的心思,因而将这一段往事缓缓道来:“那是小媛十二岁的时候,一日她入宫给先帝请安,先帝便让她上了龙椅,坐在了先帝的膝上。她那时第一次登上龙椅,自然好奇地左顾右盼,便看见了那一对打龙金锏。她便取了金锏细细观看,却不想这一看便被一对金锏的精美做工吸引,嚷嚷着要把这锏借回去赏玩两天。”

玉苏蛟瞪大着眼睛问道:“那先帝就同意了?”

念婙芸笑着摇摇头:“自然没有。先帝虽然溺爱小媛,但这对金锏是开国时传下来的圣物,先帝也不敢将这锏轻易赐给小媛。然而先帝刚说出个‘不’字,那小媛就抱着一对金锏向殿外跑去。皇宫中侍卫哪个不知道先帝对这侄女有多宠爱,竟无一人敢拦着她,她便抱着双锏一路跑回了豫王府中。”

听到这里,玉苏蛟哈哈大笑起来。

岳邦媛则是一脸受不了地靠在椅背上,将头向后仰去,后来干脆用手捂住了眼睛。

这故事还没完,念婙芸继续讲道:“后来小媛抱着金锏躲在王府里,连续五天足不出户,就好像害怕谁将这对锏抢走了一般。第六天的时候,先帝也着急了,天还未亮便传了一道圣旨召小媛带着打龙金锏进宫。小媛在当天早朝的时候被豫王带入宫中,然而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她居然对先帝言道,‘媛儿可喜欢这对锏了,皇伯父就把这对锏给了媛儿好不好?大不了皇伯父你开个价,媛儿让父王给钱便是’。”

玉苏蛟此时更是笑得前仰后合了,喘了半天,他才平下气息,问道:“那最后呢?先帝真就同意了?”

念婙芸双手一摊,一脸无奈道:“这先帝和小媛的比试,哪一次不是以小媛完胜告终?”

岳邦媛这时才放下手来,坐直了身子,半闭着眼道:“别提了,那天回府被父王好一顿毒打,打完了还罚我去佛堂跪经,足足跪了一天一夜呢。”

萧思君这回终于明白为什么世人都传说圣平郡主刁蛮任性了,单于先帝来说,岳邦媛的确算任性到了极点。然而就萧思君对岳邦媛的了解,却只觉得她是豪爽开朗、大方得体,不知是她这几年稳重了,还是她的任性只针对于庙堂之上。

玉苏蛟渐渐止住了笑声,然后这才注意到一个早该注意到的问题,于是向念婙芸一拱手,道:“晚辈玉苏蛟,还未请教前辈的姓名,实在是晚辈失礼了。”

萧思君在一旁介绍道:“这是我娘,念氏,闺名婙芸。”

玉苏蛟听了这话,瞪大着眼睛看向萧思君,不一会又转而看向念婙芸,愣了少许,便赶紧站起身来躬身行礼道:“原来是伯母,晚辈真是失礼了,看伯母容貌,实难相信你已有了孩子,只以为你虚长晚辈几岁,故而失了礼数,还望伯母恕罪。”

念婙芸掩嘴笑道:“这小娃倒是会说话。”

岳邦媛似乎有反击念婙芸之意,微微一笑:“我们家小玉儿可不仅仅是嘴甜,那剑法也是厉害得很呐。”

念婙芸“哦?”了一声,转头看向萧思君。萧思君知道她是想询问自己的看法,因而点了点头。她又看向对面坐着的七位长老,宗承首先道:“这位玉小居士的剑法的确精妙,招式舒展大方,剑意凶猛迅捷,可算得上一套一流的剑法。”

岳邦媛在旁边帮腔道:“那剑法与芸姐你的‘素心剑法’倒是有几分相似。怎么,你不打算跟小玉儿讨教讨教?”

念婙芸斜眼瞟向岳邦媛,笑道:“你是觉得我久未动手,剑法生疏了,于是想让这小娃打赢我,好为你出出气?”

岳邦媛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别说,我还真就是这么想的。”

念婙芸叹着气摇了摇头,随即又侧过头来,越过岳邦媛看向玉苏蛟,问道:“那这位小娃,要不咱就顺了她的意?”

玉苏蛟也是有些无奈地摊了摊手:“和伯母比试比试倒没什么,但先说好,伯母可不能再叫我小娃了。”

念婙芸笑着站起身来:“好好好,那我就跟小媛一样,叫你小玉儿吧。”

玉苏蛟仰着头想了想,道:“虽说我不喜欢别人称我‘小’,但既然你是萧兄的娘亲,我也就认了吧。”然后将手向外一摆:“那么,伯母先请吧。”

念婙芸点了点头,跟萧思君吩咐了一声:“着人取剑来。”便当先走出了迎宾堂。萧思君跟在念婙芸身后,出门时与门外弟子吩咐了一声,便带领着玉苏蛟和岳邦媛一起向演武场而去。

七位长老彼此对视一眼,也跟了出来,毕竟念婙芸真是很久未曾动过手了,如今她的功夫到底如何了,这七人也是好奇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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