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至酣处,夜晚的街巷甚是迷人,行人往来反复,熙熙攘攘,灯火通明。
在街道边,一张简洁的招牌,一个简陋的小摊,几个方桌矮凳,里坐数十人,皆为打扮朴素的平民百姓。
只有那靠街的位置有一张长桌,上摆三壶黄酒,两头点蜡,一位穿着华贵的中年人与两位少年对坐。
三人一边喝着酒边边闲聊着,中年人便知道那两位少年姓名,那正畅快饮酒的黑衣少年名叫九泽川,而先前与之阐述道理的青衫少年名为安离云,他俩也确实是一起结伴来逛夜市的。
“敢问阁下贵姓?”身着青衫的安离云抿了一小口酒后问道。
中年人微笑着回答道:“小商免贵姓贺,单名一个涵字。”
“噗!”一旁正喝下一口酒的黑衣少年九泽川突然将酒又喷了出来。
“你说你叫什么?”九泽川不确定的问道。
中年人有些疑惑,但还是回答道:“小商贺涵。”
“贺涵?”九泽川喃喃念道,接着恍然大悟喊道,“贺涵!”。
这贺涵不正是将宅子租给王富贵放置货物的那个员外吗?自己在他宅里打昏了所有的看守,还杀了那个走火入魔的老头,他不会是找来算账的吧。
但事实是九泽川想多了,贺涵认识王富贵,却不认识他九泽川,他来这儿纯粹是为了借酒浇愁。
贺员外挠挠头问道:“怎么了?我这名字有什么问题吗?”
九泽川这时多少察觉了贺涵可能压根不认识他,当即脑筋一转摆摆头说道:“没,没任何问题,只是我没想到名扬整个鸾凤城的贺大员外会出现在这个小酒摊上,还和我一同饮酒。”
贺员外笑道:“是,是嘛?我有这么出名吗?”
九泽川赶忙接着说道:“那当然了,整个鸾凤城,试问又有谁不知道贺涵贺老爷的大名呢?实不相瞒,我也是从商之人,对贺老爷您是早已久仰多时了。”
这一道马屁倒是拍的贺涵极为舒服,再加上酒劲,他也没有多想,当下只是问道:“哦?你也是从商之人?那还冒昧的问一句,你是做的什么买卖?”
九泽川指着酒杯,笑了笑说道:“我也卖这浇愁物。”
说到这,九泽川基本上已经确定贺涵是真不认识自己了,但以他谨慎的性格,还是得最后确认一下,又恭维贺涵几句后问道:“不过我倒是有个疑问,以阁下的身份,又岂会来此地喝闷酒?”
贺涵摇摇头笑道:“什么身份,任谁不都是从这市井一步步走出去的,谈这些做什么,不过……”
“不过……?”
贺涵闷下一口酒愤愤说道:“不过还是因为这百门大会召开的真不是时候。”
“怎么?”
“也没什么,就是我最近在拂柳城有笔大买卖,可惜这几日城门被封……唉,我提这个干嘛?”
又想起烦心事,贺涵当下是头疼得厉害,九泽川见状便没有再多问,安离云却是敏感的抓住贺涵话中的关键点问道:“贺员外,那城门被封是指?”
安离云想起自己清晨入城时,好像没听闻这封城之事。
“今天中午时候,那城主府不知抽了什么疯,突然下令在百门大会召开期间封城,但这又只针对出城的人。入城的那些闲人们,仍然畅通无阻,你说这算个什么事?”贺涵一提起这事儿,原来的那点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
安离云皱起眉头,似乎若有所思。
九泽川给贺涵倒上一杯酒宽慰道:“贺老爷,您宽宽心,这百门大会最多也只有十来天的时间。再说了,百门大会来这么多人,又何必舍近求远的去拂柳城做买卖呢?这不是有很多现成的顾客吗?”
贺涵苦笑着点点头,说道:“罢了,罢了,你这话其实也不错。”
九泽川给自己倒上一杯酒后说道:“那当然,贺老爷您就是平常接触的层面太高了,一心想着做大生意。其实咱们这些个小买卖,也是挺有赚头的。”
两人碰碰杯,各自又喝了几杯后,老贺渐渐有些头晕脑胀了,面对九泽川再次抬起的酒壶嘴,急忙伸手将酒杯挡住连连说道:“不胜酒力,不胜酒力……”
说完这话之后,贺员外竟然迷迷糊糊地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不过好在他睡前前一刻已经把酒钱掏出来摊在了桌上。
九泽川像终于逮着机会的冲安离云招招手喊道:“快走!”
他是怕迟则生变,贺涵指不定会认出他。
那边的安离云一副陷入沉思的样子,对他的喊声没有任何回应,九泽川只好走到安离云身旁一把拽起后者,拉着他朝着东城夜市跑去。
今晚出行是因为南宫彦临时起意,想带着初次来到鸾凤城的兄妹俩好好转转。
可她们女孩子家家的总爱逛些胭脂水粉店,九泽川倍感无聊,便硬拉着安离云出了夜市的大街,转而来逛这边相对冷清的小道。
九泽川当然主要是酒瘾犯了,寻寻觅觅找了半天才在路边找到这样一个小酒摊,谁知道会碰见贺涵这位“熟人”。
想起昨晚的经历,他现在是一点喝酒的兴致也没有了,只想着赶快回去睡大觉。
得到安离云兄妹俩的开点之后,九泽川稍稍修炼一会儿便已经初入了问灵境,对于明天的百门大会他已经不是很上心了。
毕竟自己有着南漠积累的丰富战斗经验和战斗技巧,再加上这问灵境的修为,当个什么三决剑宗弟子,那简直是绰绰有余了。
要不是没有一本功法可供他修炼,他入不入三决剑宗其实都无所谓。
九泽川领着安离云在夜市街道上四处转着,不久便在一家胭脂铺的门口见到了刚从里边出来的二女。
二女手上提的满满当当的,显然买了不少好货。
“彦姐,东西买够了吧,咱这就回去吧。”九泽川冲二女招招手说道。
南宫彦将手上东西递给了九泽川,转头对安绮问道:“绮儿妹妹,你还想买什么东西吗?”
安绮摇了摇头,她想买的那些小玩意儿南宫彦都已经帮她买完了,当下小姑娘甜甜笑着说道:“谢谢彦姐姐。”
南宫彦摸了摸小姑娘的头说道:“那我们就回去吧。”
三人向着集市外走去,没走多远,就发现安离云一直呆愣在原地,九泽川走过去抵抵他的肩膀说道:“安兄,走啦!”
安离云木讷地点点头,但身体没有半点移动的意思,他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很不对劲。
“怎么啦?安兄。”九泽川问道,南宫彦带着安绮也走了过来,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安离云始终一副沉思的样子,“我们能不能去城门口看看?”
“你们今晚就要出城吗?”南宫彦问道,之前安离云可说的是明天。
安离云摇摇头,他不再管三人,径直朝着东城城门方向走去,三人也只好跟上他。
“绮儿妹妹,你哥他这是怎么啦?”九泽川跑到安绮跟前疑惑的问道。
安绮看着行为反常的哥哥,却没有半点担心的神色,她抬起小脑袋,水溜溜的大眼睛望向九泽川说道:“哥哥他只是每次遇到难解的困惑就会这样,等到他解决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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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会陆陆续续的更新,有空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