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丈红尘,擦肩而过的何止千万,缘由心生,因由心起,一念之间,便也是注定一生。
在美的高山峻岭,白云深处,山重水复,那也是充满了虚幻的色彩。
何苦颠颠倒倒的寻觅,也许只需轻轻回首,灿烂的桃花便在身后,在一串串繁密坠饰的化间,美丽圆满的简单,春意昂然的十分。
桃花固然美丽,生命的意义并非只在开花的一瞬美丽,而在于有花有果的过程。
李翎燕不知看了多少次这幅烟雨桃花,你为我写诗,我报之以琴。
盯着眼前的烟雨桃花,看着桌上被李翎羽,不知模仿多少次的画,只是画上多了手持油纸伞的妙龄女子,女子身着紫群,笑意甜美动人,光着小脚踩在溪涧。
李领燕盯着画,思绪飘远,抚琴的手纤细嫩白,一首动人心魄的婉转曲调,让走廊之上的李平,李安,兄弟二人也是踌躇不前。
一曲毕,眉头紧皱的李安随即说道:“我回军营了,”随即转身大步离开,此时心中也是对自己的恨意剧增,为何自己这般无能。
李平看着远去李安,心中也是一阵苦涩,随即走向父亲的书房请过安后说道:“父亲如今羽弟在外,是不是让儿臣派些人手,江湖险恶,怕羽弟他多有危险。”
李鸿华也是清楚自己的义子,不善言语,随即说道:“我们李家的人不经历大风大浪,不配做我李家人。你且与李安多留心军营,大战在即,如今不容有任何差池,羽儿那里你与李安不必担心,为父早已安排人手。”
如今窌国蠢蠢欲动,为父倒是担心军中事物。
李平听后也是宽心不少,毕竟羽弟的安危,不必担心,随即有开口道:军中想来这些年也是混入不少碟子,刘云风在我边军也是深得人心,艰苦训练,只是如今也不曾查的他的身事,只有十岁之后的经历。
李鸿华心中也是疑惑重重呀,随即对李平说道:“赵希杰,且不去说。如今的刘云风,且由他,有功便赏,不过仍需多加留心,至于军中是否混入细作,这一点不要生长,需小心处理。”
此时的李李翎燕,早已两曲毕,却还是依旧盯着那副,被李翎羽临摹出来的烟雨桃花。
只见李翎燕突然笑了起来,一笑倾城,小屋之内更是春意盎然,心里突然自问自答道:“我美还是她美,”于是低头看了眼自己傲人的身子,笑意更浓。
落雨倾城惹人怜,曲径通幽暗香来,莫道销魂此处觅,佳人身侧话短长,四句小诗,只是让年少的李翎燕牢牢谨记。
如今除夕将近,只是李府却没有多少过年的喜气,虽说也是有大红的灯笼,披红挂紫的一番装扮。
可是李府的人上到李鸿华,下到仆人杂役,皆是没了对过年的喜气,往年这个时候,李翎羽都会在凉亭摆张书桌,凡是下人都会前来求一副春联福字,李翎羽皆是用心写好。
李府的大门小门窗户,也都是被哪些墨宝增添了不少喜庆气息。
今时今日,冷清了些,此时的李翎羽依旧在拼命练剑,被老乞丐带到了,洞天福地,各种草药每夜的煎熬折磨,白天的辛苦,也是让李翎羽每每躺倒床上便有了重生的感觉。
李翎羽在老乞丐的要求下停止了练剑,便陪着老乞丐坐在竹筏之上,用着自制的钓具掉着愿意上钩的鱼儿,有些事过之不急,李翎羽心中明白,虽然自己如今缺的便是时间可是自己去别无他法,只能耐着性子脚踏实地,一步一步的慢慢走来。
各地皆传来消息,都是些对自己不利的消息,好像大多都是为自己前来,心中明白若如不是被老乞丐,与羽影带到这里,也许比现在每天承受的痛苦,有过之而无不及。
清澈见底的湖水让人心旷神怡,李翎羽随即开口道:“前辈每日与我用过的菩提汁,可是价值连城,前辈就不心疼。”
老人微闭的眼睛半躺着说道:“你小子别的便宜还卖乖,算你小子识货,哪些东西老夫可是准备了好几年了,那可是踏遍了神州大地,你小子如今这样挥霍下去,金山银山也会被你挥霍一空。”
你小子根基浅薄,却偏偏境界提升的飞快,是让人又喜又辈,随即只见老乞丐吧唧,吧唧的喝了口,不知是泡着什么珍贵药材的酒,也不知道老乞丐从何得来。
李翎羽笑道:“前辈自然是妙手神人,”老乞丐于是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着清澈见底的湖水,只是却不见老人多说一字,两人静坐无语,时间缓缓流逝,期间老人不知喝了多少口酒,却见摇晃的酒壶已是空空如也。
有些话不说也罢,说了便是伤痛,有些事不提也罢,因为提得起,放不下。
有些疼痛的过往,那便是过往,早已过去的往事而已,又何必提起,除非有一天当我们可以站在另一种高度,再来回忆是非,回忆对错,再来与人谈起道理。
、、、、、、、
穿着草鞋的托钵僧人,走的不快不慢,走走停停,来到大树下,于是盘膝而坐,看着天边的云朵,云卷云舒。
随即边听和尚念道:“阿弥陀佛,慈悲无量,持名圣号,永放豪光。”
只是这是便有一人衣衫破烂,同样脚穿草鞋的年轻人,年轻人看着老和尚,便说道:和尚可否让个地,咱也休息会,你有没有吃的,给我先垫垫肚子。
和尚虽不言语,却也是从怀中拿出依旧干涩的烙饼,也许是放的太久的缘故,烙饼坚硬似铁。
年轻人半躺着接过老和尚递过来的烙饼,于是兴高采烈的大咬一口,可是突然间就脸色突变,丢出烙饼,双手捂着嘴巴一阵疼痛,年轻人随即骂道:“他娘的搁死老子了。”
便见老和尚不喜不怒,捡起被年轻人丢出的烙饼,将水倒在钵里,在将烙饼的一端放到水中,于是在拿起来吃,便柔软容易下咽。
此时的年轻人,不再好意思讨要。
和尚看了眼年轻人,于是便将烙饼与水递给年轻人,年轻人一阵犹豫,于是又接过来吃了起来,片刻功夫便是吃光了烙饼,水也是喝光了,年轻人于是便躺在地上睡着了,和尚笑眯眯的看着熟睡的年轻人。
此时的年轻人做了奇怪的梦,梦到了自己是一位富人,有大宅子美女妻妾,好不快活,只是膝下无子。
在年老之时,自己守着一堆,堆财宝,孤独终老,好不凄凉,于是年轻人便猛然惊醒,看到和尚依旧盘膝而坐着,笑眯眯的盯着自己。
年轻人心中慌乱为何梦中如此真实,自己想要的财宝,美人皆有,可是却为何还是那么孤独,那种孤独的可怕。
年轻人开口问道:和尚如何才能又有钱,而且不孤独,只见和尚笑而不语,只是轻轻的摇摇头,禅机不语也无妨,只要一心念法王,但得临终升极乐,顿开佛慧妙难量。
年轻人一脸疑惑,因为不曾见到老和尚张嘴说话,可是这些话语却留在了自己心中。
老和尚笑道:“阿弥陀佛我与施主有缘,五百年轮回,五百年因果,五百年前种的因,五百年后结的果,和尚我在这里等候施主,施主何时醒悟,平僧便再此等候多时。”
年轻人笑道:“五百年前,五百年和尚你是什么,你可以活五百年,你唬我!”随即转身便走,还不忘说句疯和尚,便大踏步离开。
却见和尚不怒反喜又道:“阿弥陀佛,你与佛有缘,佛只渡有缘人。”
接下来几日原本不打算再来此地年轻人,不知怎么鬼使神差的又来到了此地,老和尚依旧盘膝而坐,只是面容看上去比昨日憔悴了些。
和尚依旧开口道:“还是要吃饼,”年轻人听见有饼于是拼命点头,与昨日一样,吃过了饼便睡着了。
今日梦到自己竟然是一位,位高权重的大官,很受皇帝信赖,也很受百姓爱戴,可是当自躺在床榻行将就木之时,依旧觉得内心空空,泪水不知何时已经流出湿透了衣襟,年轻人也是猛然醒悟,清醒后却是不言不语,失望的离去。
第三日如约而至,却是同样场景,只是年轻人清醒之后久久的端坐,不言不语,片刻之后却又是缓缓离去。
一连五日,如此这般,第六日来时,和尚憔悴了许多,眼神微弱,和尚摇头说道:“饼没了。”
却见年轻人随即跪倒,大声痛哭道:“师傅,一声师傅。”
老和尚随即眼神顿时充满了光芒,老和尚缓缓伸手抚摸这年轻人的肩头笑道:一梦百年,百年一梦,顿开佛慧妙难量。
老和尚于是将钵拿起递给年轻人说道:“垂手接引同道西方,阿弥陀佛,”便见老和尚缓缓闭眼,五百年的师徒情,五百年的等待,五百年的因果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