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蕙慢慢的往里面走,第一间卧室里面装修和外面融为一体,颜色简单、刚毅。房内只有一大张床,旁边的落地窗前,只有一个桌子,桌子上摆放着一个玻璃花瓶,里面插的仍旧是那如朝阳般的向日葵。
在里面还是一间卧室,这间卧室倒是摆放了一些家具,床头柜、衣柜、书桌一应俱全,床上还有宋一鸣的外套,看上倒是比第一间多了生活的气息。书桌上摆放着还是向日葵。
夏蕙快步走回了厨房,接过了宋一鸣递给自己的一个芒果,扒了皮,吮吸了起来。宋一鸣嘲笑着夏蕙的吃相,夏蕙吃的开心,手上、脸颊都是,也不和他计较。
夏蕙吃着,指了指里面说:“那间大的卧室怎么空荡荡的?你住小间的吗?我发现你是真的喜欢向日葵。”宋一鸣手里忙着做饭,说:“那间大的是要留给别人的。”说着,有意无意回头看了夏蕙一眼,然后继续说:“第二个问题的答案是我住的小间。”
夏蕙挑了挑眼睛,笑着看着宋一鸣说:“留给谁住的。”她的那种眼神,一看就是八卦到底了。
宋一鸣走过去,在她的额头上弹了一下,说:“不告诉你。”
夏蕙马上问:“是不是女的?”宋一鸣摇着头叹了口气,说:“是女的,就是你。”
夏蕙被这个回答惊了一下,赶紧把自己的不好意思搪塞过去说:“不告诉就不告诉,你也别拿这句话搪塞我,我以后也会知道。”
魏槐回了M国,就更加刻意避开沈滢了,甚至连电话都不接了。沈滢给他打了第30次电话以后,彻底发飙了。
管晖和她在美国租的办公室正在工作,她看着管晖手里的平板,故意找茬,说:“上班时间,上班时间不知道吗?在干什么?”
管晖知道她是拿自己撒气,举了举平板,说:“沈总,我在看这回要展出的画。您这是找不到水龙头泄洪吗?”
沈滢瞪大了眼睛,把一个沙发上的抱枕扔了过去,说:“你追求你的那个小师妹怎么样了?”她挑衅的问着管晖。
管晖放下了手里的平板,抬起眼睛,直视着她,说:“我们好得很,不劳沈总费心。倒是魏槐,我听说他上上个月回了一趟国内,好像是老婆过生日,送惊喜去了。”他把老婆这两个字说的特别的重,似乎是怕沈滢听不到。
沈滢从鼻子里哼出气来,说:“老婆?他们有没有结婚,连家长都没有见过。”管晖摇着头,一脸可怜的看着他说:“可是我看着魏槐是不娶她不会罢休的样子,你觉着呢?”
沈滢想起了去魏槐家里扑空的事情心里不是滋味,继续说:“你管好你的小师妹就行了。”
管晖看着她说:“沈总这是在吃醋吗?”
沈滢瞪了她一眼说:“怎么会,我会吃你的醋吗?”
管晖扑哧一声笑了,说:“哦,我说的是吃夏蕙和魏槐的醋,我又没说我,沈总想多了。”沈滢吃瘪,什么都不说。
管晖重新拿起了平板开始认真的工作了起来。但是他低着的眼底看上去有什么在翻涌,是什么呢?他自己似乎又在嘲笑自己,嘴唇抖动着,上个月还温柔可人的沈滢,看似两个人关系就要有所突破,这个月是因为忘记自己对她的好了?马上又重新燃起了斗志。
沈滢决定去魏槐的学校门口等他,因为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来,从下午4点就等在了上回等他的地方,一直到晚上九点终于看到了魏槐的身影。
沈滢下了车,迎上前去,对着魏槐说:“你这么晚才回家吗?阿姨让我看看你最近怎么样了,你又不接我的电话,所以我等了很久。我送你回家吧。”
魏槐表情仍旧是那么冷漠疏离,说:“我挺好,谢谢你了。”两个人上了车,冷的化不开的沉默在两个人中间蔓延,沈滢时不时看一眼魏槐不断地蹙着眉头。
沈滢找了个话题开口了,说:“我还没有好好谢谢你,要不有时间我请你吃饭吧。”魏槐只是轻声的嗯了一声,什么都没有说。沈滢看着他眉头越来越紧蹙的样子说:“你怎么了?”魏槐摇了摇头,看上去表情更加痛苦了。
沈滢把车停在了路边,说:“你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魏槐突然疼痛难忍,大口喘着粗气,空气中马上有大团大团白气升腾起来。沈滢看着他头上都有了汗珠,说:“我带你去医院。”
到了医院,医生安排检查,最后医生诊断颈部有问题,需要手术。沈滢马上说:“我打电话给阿姨吧。”魏槐拽住了她要出去的身体,说:“别说,医生不是说也不是急症,不需要马上手术的。”
沈滢回过头,疑惑的看着他说:“可是医生也说不手术的话会越来越严重的。”
魏槐点了一下头,说:“医生不是也说了吗?手术有危险,也可能导致将来站不起来,我再想一想。但是请求你一件事情,先不要告诉我的家人,谢谢了。”
沈滢看着他说:“那你今晚先休息吧。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你家人的,但是你自己要尽快做决定。”魏槐感激的望着她,这是长久以来,沈滢觉着魏槐看着自己最好的眼神了,他说了句:“谢谢。”
管晖接到沈滢的电话也赶来了医院,此时魏槐已经睡着了。沈滢把情况告诉了他,说:“医生让手术,但是手术有风险,他看上去下定不了决心,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你告诉他的家人了吗?”管晖问。
“没有,他不让我说,而且我也答应了不告诉他的父母,让他自己说。所以现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今晚先麻烦你照顾一下他,过几个小时不是有画要过关,我先去盯一下。先谢谢你了。”
管晖摆了摆手说:“我和他是朋友,又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他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似乎还是有些高兴的,因为虽然她的嘴里说着自己多么在乎魏槐,而且她也是这样做的,但是也许在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内心中魏槐不是那种百分之百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