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一点点的事情,魏槐做的就费力极了,他脖颈传来了疼痛,他虚弱的躺在了夏蕙身边,忍着疼,对着夏蕙说:“好了,睡吧。”
夏蕙看到自己身边的魏槐,突然呜咽了起来,说:“你怎么就自己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你知道我会想你的。去就去了,你还不照顾好自己。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此时夏蕙已经变成了哭泣。
魏槐听了以后愣了一下,说:“我现在知道了,等着我这面结束了,我就回国,以后我去哪里都带着你。”
夏蕙也不听,继续说:“你要是再这样,你知道的,我也有人追的,我就喜欢别人去了。”然后她哭得更加厉害了,说:“但是,你知道吗?我喜欢不了别人了,不知道怎么了,我只喜欢你,宋一鸣说你是给我施了魔法。我看到谁都觉着没有你好。但是你还欺负我。”呜呜呜,夏蕙哭的止不住了。
魏槐叹了口气,但是语气明显的有种欣喜,说:“这是爱人滤镜。”夏蕙没有听明白这个词的意思,带着哭腔说:“眼镜?是啊。我都觉着我在哪里都找不到你,是不是我要配一副眼镜呢?”魏槐听到这句话,发现即使醉了,还是那种夏蕙的说话方式。他突然想着,像是夏蕙这种酒品,以后有什么都可以把她灌醉了问她,而且醉酒的夏蕙似乎说话又和平时不一样,更加的大方、直接。
魏槐趁着夏蕙的酒劲问她:“那你和那个张志强怎么回事?”
夏蕙听了,不高兴了,说:“我们是哥们,是铁哥们,你知道吗?我们俩就是会为对方赴汤蹈火的兄弟。”
夏蕙停顿了一下,想起了什么似的,说:“我也是会被别人喜欢的,你怎么就能说让我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就和别人一起吗?你知道我多有定力吗?”魏槐看着她的样子,幸福的说:“那真是辛苦你了。”
魏槐想了一下,继续问:“那你和宋一鸣呢?”提起了这个名字,夏蕙似乎眼睛里闪现了快乐的光彩,说:“我们是姐妹,你不知道你这个朋友不喜欢男人也不喜欢女人吗?”
这句话倒是让魏槐着实吃了一惊,说:“你怎么知道的?”夏蕙似乎是怕旁人听了去,在双唇之间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小声靠在魏槐耳边说:“你可不能说出去,这是秘密。这是他告诉我的,我觉着这也没什么,朋友的话就要接受他的一切,所以我很能体谅他的,只要他开心就好。”魏槐嘴角抽动着,无奈的苦笑了两声。
夏蕙突然又高兴的说:“你知道吗?宋一鸣可是没有什么缺点的人,但是你和我一样,也有很多缺点的。”
魏槐挑起了眉,有些吃味,说:“那请老婆说说我有什么缺点呢?”
夏蕙抬起了十个手指,因为醉酒,整个手都在颤动,但是她还是一个一个掰着算了起来,似乎准备全部用上,“比如:你霸道,你自以为是,你动不动不理我,还有……”魏槐无可奈何的叹着气,刚才还觉着自己在夏蕙心里是完美的,原来这个姑娘似乎是忍受了自己很多的缺点的。
魏槐听着夏蕙说完,问:“那我有这么多缺点,你还爱我吗?”夏蕙如水的翦瞳望着魏槐,魏槐沉醉在了她的眼眸里,两个人愣愣的半天都没有说话。
楼下三个人听到了越来越大的哭声,张彭看着楼梯的方向对着管晖说:“你今天喝了酒,自己又不能开车,还是住在这里吧,我妻子给你拿床垫、被子,打个地铺你不介意吧?”管晖忙说:“我们原来去山里写生还住在那荒郊野岭里,有屋子住很不错了,只是打扰你们了。”
李姐已经去忙了,一会睡觉的东西就弄好了。张彭和管晖两个人还聊的甚欢。
“过一个月我请你们去看看我们沈总在这里开的一个画展,都是这些年在国内很出名的画家的。”
张彭饶有兴趣的说:“一听就很不错,到时候我们一定去。”
楼上终于没有了动静,原因是房间里的两个人对视着,对视着,夏蕙又无声的哭泣了起来,魏槐看着夏蕙留下的泪水,心疼的吻着她的嘴唇、她脸上的眼泪,似乎是要把这些年夏蕙所有的委屈都通通帮她抹去,只记得彼此在一起的快乐。
夏蕙终于完全安静了下来,她更加迷糊了,眼皮子不停地打着颤,她感觉到了魏槐的吻停止了,一脸的不高兴,说:“还要亲。”
魏槐看着眼睛下面的夏蕙,说:“睡吧,你看你醉的,明早起来要不舒服了。”
夏蕙嘴角撇了下去,说:“不同意。”
魏槐有些无奈,说:“你知道再亲下去我就要做别的事情了,我们现在睡吧。”
夏蕙无辜的眼睛看着魏槐,有些不理解,说:“做什么?”
魏槐自己都不知道如何解释这个问题了,说:“还是我搂着你,你好好睡吧。”
夏蕙是真的醉了,就是不同意,魏槐对着她说:“我就在这里陪着你,哪里都不去,好吗?”这句话终于说到了夏蕙的心坎里,她撒娇的搂着魏槐,点了点头,然后把头靠在了魏槐的胸膛上,听着那有力的心跳,说:“真好,你在这里真好。”重复着这句话,渐渐地睡了过去。
此时轮到魏槐睡不着了,都说酒后吐真言,夏蕙说了很多她没有告诉过自己的话,他此刻从心底里觉着对不起夏蕙了,看着胸口熟睡的夏蕙,她凌乱的头发,安静的睡眸,魏槐心里的感觉五味杂陈,混乱极了。
这一夜,魏槐还是没有睡好,夏蕙也没有,她半夜总是觉着烧的慌,就去找凉的地方钻,一晚上在地上换着地方折腾,弄的魏槐跟着安慰她,给她盖被子。
斗转星移,那面太阳光才刺破浩空,这面第一颗星星已经闪耀在还没有完全黑下来的天幕上。
宋一鸣回到家里,这几天他觉着异常的空虚,工作结束后就没有事情做了,以往他总是会惦记着别的人,别的事情。可是最近他却一点不用担心了。反倒是这样,他陷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大家在工作结束就会觉得异常的放松,他却觉着莫名的紧张,要不是别人要休息,他就恨不能连轴转。
他的生活中似乎少了什么,就像是一道菜少了盐,天空少了小鸟,是的,他的生活中少了夏蕙。
宋一鸣拿起了钥匙坐在沙发上,也不开灯,望着远处的大海裹上了灰蒙蒙的色调,他不断地在手里摩挲着那只银质的小狗,本来银亮的颜色似乎也有些晦暗了,他不知道在多少个夜里拿着这个在手里,心里却是想着他们认识的点点滴滴,她望着自己的眼睛和那天他把这个给她时候她拨云见日般明亮的表情。
就像是演绎着电影,他不断地把这些片段在脑子里一遍一遍过着。他有时候嘴角勾起笑容,有时候明显的失落,有时候又是无奈的摇着头,要是他的面前有个镜子,他就会知道自己这一连串的表情只能让别人觉着他有病,还病的不轻。
他皱着眉心里想着:此时她和魏槐在一起,他不是应该高兴吗?怎么会这么烦躁,这么心焦呢?
于是他也不管在自己腿旁边绕着的夏小蕙了,直接去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