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走进了手术室。宋一鸣拉住了魏槐,护士就把夏蕙推进了手术室。
宋一鸣和魏槐就那样并肩站着,魏槐一动不动的愣在了那里,似要把门看穿了一般。
宋一鸣终于开口了,说:“对不起。”魏槐没有回应,此时宋一鸣也不想着他会有什么回应。
宋一鸣继续说:“我没有照顾好夏蕙。”魏槐还是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站着,他静默的样子让人感觉周围的空气被抽干了,不会再有任何呼吸。
宋一鸣不敢看魏槐的眼睛,嘴里说了一句:“我先去帮她拿衣服和要用的东西。”说完他就走了,他似乎在这件事情上也表现出了该有的冷静,但是当他上了车以后,他把手里的方向盘都要捏碎了,他的眼里出现了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暴虐和嗜血。
他眼睛看着前方,没有像魏槐那样脑子一片空白,他已经开始查找法律程序,他一定要让那个人付出代价。
宋一鸣再次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这期间他去了一趟一个有名的律师的家里,然后又去了夏蕙的家里帮她拿东西。
宋一鸣看着夏蕙已经出了手术室,还在熟睡,魏槐坐在床旁边,正在发愣,宋一鸣走过去,他也不知道,宋一鸣看到他的手上有很多的血,虽然已经凝固,但是看着还是让人触目惊心,他拍了拍魏槐,魏槐才眼神空洞的望向了他,他指了指魏槐的手,说:“去处理一下吧。夏蕙醒来看到会心疼的。”他没有什么反应,宋一鸣只好拉着他去了外面,找了护士帮他处理一下伤口。
早上夏蕙醒来了,她睁开了眼睛,感觉疲倦似乎消散了很多,但是总觉着身体哪里在疼,她看到了在旁边看着他的魏槐,语气中全是惊喜的说:“你怎么在这里?”
魏槐勉强的笑了一下,说:“我不是和你说了,我要回国来呆两三个月,我先回了一趟家就来看你了。我本来想着给你一个惊喜的。”
“哦,我记错你回来的时间了。”夏蕙脑子有点晕,“我最近总是头晕。”
她朝着四周看着,觉着自己呆的这个地方有些奇怪,又说:“我们在哪里?”
魏槐拉起了她的手说:“在医院。”
夏蕙努力回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情,她说:“我怎么会在医院?是我晕倒了是吗?我记得昨晚我和总监去和客户吃饭,然后我越来越头晕,最后就晕过去了,什么都不知道了。”然后她看着魏槐满脸的忧郁之色,说:“不会是我得了什么可怕的病吧?我现在……”夏蕙赶紧动了动手和脚说:“我现在什么地方感觉都还好,只是肚子不舒服。还是我吃坏了?最近我有点能吃,不会真的是什么大病吧,难道我真的是乌鸦嘴。”夏蕙不断说着话,想从魏槐此时极度哀痛的表情里发现点自己没有什么事情的蛛丝马迹。
夏蕙眼神闪躲的盯着魏槐,最后看着魏槐不说话,还是自己说了一句:“那算了,要是很严重就不要告诉我了,我有些害怕了。”
魏槐突然攥紧了一下自己的另一只手,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夏蕙,夏蕙看着他的眼睛,里面犹如有巨浪在不停翻滚着,好半天,他终于开口了,对夏蕙说:“对不起。”
夏蕙此时心里玩笑的态度完全没有了,她回望着魏槐,眼神不再躲闪,问:“怎么了?”
魏槐是怎么都不想把这句话说出口的,但是他还是说了:“你流产了。”
“流产?”夏蕙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啊,我们的孩子。只不过没关系的,医生说以后还会有的,你现在好好养着就行。”夏蕙愣住了,她没有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她满脸疑惑的看着魏槐,一种难以置信全部写在她的眼睛里。
魏槐马上安慰她说:“没事的,有我在。”
夏蕙在脑子里把魏槐刚才说的话的字敲开了重新拼接起来,又敲开了,又重新换个语序重新拼接起来,最后她终于明白了,无论怎么拼凑,这句话代表的意思是她有了一个孩子,在自己的肚子里,现在没有了,好半天夏蕙终于说:“你现在是说我怀孕了,然后现在孩子没有了,是吗?”
魏槐眼色黯淡了下去,像是一潭死水,说:“是的。”
两行眼泪没有征兆的就从她的脸颊流了下来,魏槐赶紧去擦她的眼泪,说:“别哭了,没事情的。你看你现在好好的,你好好的就行了。”
夏蕙无声的哭着,魏槐看着她,不住的擦着她脸上的泪水,他想着也许哭过一场她就会好一些的。他就只是陪着她,擦着她的眼泪。
夏蕙突然掐了魏槐的胳膊,魏槐疼的表情痛苦,嘶了一声。夏蕙望着魏槐的脸,说:“我不是在做梦,是吗?”魏槐抓住了她的手握紧了,却什么都没有说。
宋一鸣在旁边看了好一会两个人这个样子,终于走过来对着魏槐说:“带夏蕙回家吧。”魏槐看着夏蕙,说:“我们回家吧,好吗?”
夏蕙失控的情绪似乎是转好了一些,她点了点头,伸了手把脸上的泪水擦了擦,就要准备起身,此时魏槐说:“我背着你吧。”然后他想了一下,摇了摇头,直接就把夏蕙打横抱了起来,说:“你别动了,我抱着你。”
宋一鸣拿着医生开的药跟在了后面,夏蕙把两个手蜷起来,整个人缩在了魏槐的怀里。
上了车,魏槐把夏蕙放到了车座上,宋一鸣在驾驶座上回过头看着他俩说:“夏蕙的衣服和要用的东西我都拿来了,放在后面。你俩去我那里住吧。我刚好要出国,有个秀,你们安心住着。”
说完,回过头发动了车子,车子直接开到了宋一鸣住的地方,这是魏槐头一次来这个地方,宋一鸣开了门,魏槐对着夏蕙说:“想去哪里躺着?”夏蕙没有说话。
宋一鸣说:“让她躺在沙发上吧,那里现在光线最好。”魏槐把夏蕙放到了沙发上,给她找了个垫子放在了头下,他看着眼前落地窗外波光粼粼的大海,回头看了一眼夏蕙,突然想起,夏蕙说过:好想一直住在可以看到大海的房子里啊。
他又回头,视线对上了在厨房里忙着倒水、弄早饭的宋一鸣,感谢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