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蕙灿烂的笑容在那憔悴的不像话的脸上越发让人心疼,张志强把双手放在了她的胳膊上,说:“好好休息?知道了吗?我过两天有空了还来看你,给你带好吃的,好玩的,行吗?”他这话说的就像是哄小孩子,却对此时的虚弱、生病的夏蕙十分有用,夏蕙感激的看着他说:“谢谢你了。”张志强冲着她挤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又嘱咐了一句:“好好休息,知道了?”
说完瞥了一眼夏蕙身后的魏槐,然后颔首给他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夏蕙歪着头,不明就里的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很是奇怪一向看见自己都阳光灿烂的张志强今天是怎么了。
魏槐看着她愣神,走过来拉着她坐了下来,说:“坐着休息,等一下就可以吃饭了。”他在厨房里看着她继续愣神的样子,想着难道这个张志强对她的影响这么大吗?
此时的他内心里有羞愧,对于刚才张志强一语道破的问题的答案的羞愧;也有嫉妒,这个男人的出现似乎给夏蕙带来了这两天难得出现在她脸上发自内的快乐。
魏槐想着夏蕙可能不想总是吃粥,就把她刚才洗了的菜,按照食谱,自己做了两个菜端上了桌子。夏蕙懒散的吃了几口,就歪坐在椅子上看着他吃。
“不好吃吗?”魏槐尝了一下,他都开始怀疑自己的厨艺了。
夏蕙却摇了摇头,说:“不是,就是吃不下,没有胃口。”
魏槐把手放在了她的额头上,发现她又烧了起来,马上起身说:“今天还要打针,我们去打针吧,你又烧起来了。”
夏蕙摇了摇头,说:“我要看着你吃完饭才去打针,要不然我不去。”说着嘟着嘴巴,撒起了娇。
魏槐摇了摇头说:“我还真的拿你这个样子没办法。我马上好吃完,我们就走。”说着就已经大口大口吃着。
夏蕙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笑了,说:“我还真的没见过你这么着急吃饭的。你这是风卷残云吗?”魏槐也不和她说话,赶紧吃着饭,也不过几分钟功夫就吃完了。
魏槐带着她换了裙子,就要抱着她下楼,夏蕙说:“不用,我自己能走,你自己还是病人,也需要静养。”魏槐开了车就带着夏蕙去了医院。
白天的医院看上去少了很多阴森之气,只有人们忙碌的身影。夏蕙似乎是没有什么睡意,就和隔壁床的一个姑娘聊起了天,只是魏槐趴在了床边睡着了,夏蕙看着他熟睡的侧颜,想起了这两天的点滴,和那个没有的孩子,突然有些心酸。然后把他握着自己的手抬起来看了起来,又是一阵心疼。
针还没有打完夏蕙的烧就退了,魏槐感觉到她的手没有那么烫了,也醒了过来,心情看上去都好了很多,夏蕙催促着他去给手上的伤换个药,说了好半天,魏槐才去换药了。
等夏蕙打完针,魏槐带她回去的时候,看着她望着车窗外发呆,说:“我们回家,等你好了我带你出去玩。”这句话和张志强说的一样,但是魏槐却从夏蕙的脸上看到了不同的表情,就和他们在上大学的时候一样,她嘟着嘴吧,点着头,乖巧极了。
回到家里,看着夏蕙躺下了,魏槐把毯子给她盖好,摸了摸她的额头,说:“现在还好,不烧了。我出去买点东西,你在家里乖乖地等我,不能出去。知道了吗?”
夏蕙安安静静看着他照顾着自己,微笑着点了点头,说:“路上小心,我就在家乖乖等你回来。”
魏槐在去商场的路上,接到了妈妈的电话。
“魏槐,我在S市机场,你来接我。”
魏槐大吃一惊,啊了一声,说:“妈,这么老远你怎么来了。嗯,你在那里等我,我就来接你。”他马上开了车去了机场。
一个半小时以后魏槐终于到了机场,接到了魏妈妈,魏槐帮着妈妈拿了行礼放在了后备箱,第一句话就问:“妈,你怎么来了?”
魏妈妈见到魏槐说的第一句却是:“你的手怎么了?”
魏槐不想告诉妈妈,想着也无法搪塞过去,随便说了一句:“那天见义勇为来着,所以手受伤了。”他想着虽然这是一个谎言,但是如果那天是别的女孩,不是夏蕙,他也会奋不顾身去救人的,所以这也不算撒谎。魏妈妈说了一长段注意安全一类的话,直到车子开出去了很久才结束了这个话题。
魏妈妈瞪着魏槐,说:“你不是不要回家吗?我怎么不来看你?何况,我要看看夏蕙怎么样了,你会照顾她吗?”
魏槐眼睛里突然放着光,说:“妈妈,你接受夏蕙了?”
魏妈妈语气有些生气,说:“你上回和我说了,虽然我们当时没有达成共识,后来你爸爸又来给你当说客,我也想开了,你喜欢就行,别到时候你娶了自己不喜欢的人,你不幸福,我会心疼的。”魏妈妈突然话锋一转,说:“是不是我怎么逼你,你都要和夏蕙结婚?”魏槐只是呵呵的笑着。
魏妈妈一脸明了的表情,说:“我是你妈,我还是很了解你的。即使我不同意,你也一定不会按照我说的做,但是我现在同意了,问你,你就呵呵打马虎眼了,是吗?”
魏槐高兴地说:“谢谢妈妈。”魏妈妈摇了摇头看着儿子,满眼的无可奈何。
“夏蕙怎么样了?”魏妈妈语气中也是着急。
魏槐边开车,边说:“妈妈,你是不是也关心她?”
魏妈妈瞥了一眼自己的儿子,说:“是啊,我是关心,她现在怎么样了?”
魏槐叹了口气说:“下午又烧了起来,我带着她去打针了,现在应该好点了。”
“你看你,干的都是什么事情?”魏妈妈埋怨着儿子,“你们怎么说都还没有结婚,就弄出这样的事情。”魏槐急忙辩解:“现在这样的事情多了,哪里有那么守旧。”魏妈妈语气中全是不悦,说:“你是我儿子,就不可以,小时候教育你的,都当饭吃了,你爸爸说等你回家再教育你。”魏槐吐了吐舌头,什么都不敢说了。
到了住处,魏槐解释说:“这是一个朋友家,他出国了,就让我们借住在这里,这里条件挺好的,适合夏蕙养病。”魏妈妈也没有说什么,就跟着魏槐上了楼。
魏槐开了门,帮着妈妈把东西放在了屋内。
夏蕙听到了动静,从卧室里赶紧起来,鞋都没有穿,就在冰凉的地上跑了出去,说:“你回来了?怎么这么久?”夏蕙这才看到魏槐身旁还有个人,个子中等,身材微胖,眉眼有些严厉,但是更多的是慈爱。
夏蕙紧张的站住了,无措的两只手搓着睡裙,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魏槐,越发像是小鹿的眼睛,撞进了魏槐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