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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老狗和疯狗

陡然的黑暗,并未让宴席上三人惊慌,斟酒,夹菜,一切如常。

“嗖——”破空声传来,一支箭矢没入桌中,三人不约而同地停下手中活计。

阿九起身,握住箭矢,微微用力,一根通体乌黑的利箭。

“这是……军中样式!”一旁端坐的谢鲤惊呼,声音有些嘶哑。

阿九抬起头,环视周围,除了无边的黑暗,什么都没有。

“不出来见一面么?好歹这么多年的交情。”寂静的夜空被阿九略微不屑的话语打破。

“交情?哼,交情!”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道声音回应了他。

从暗中浮现两道身影,一男一女,男的邪气,女的妖娆。

“阿七,十一,好久不见。”阿九看着两人的脸,打了个招呼。

名为阿七的男人从腰间抽出一柄长刀,指着阿九,“阿九,没想到你居然投靠了仇人。”他的声音很冷,冷的像雪山上万年不化的坚冰。

阿九的喉头动了动,解释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一条疯掉的狗,说什么,都没有用。

名为十一的少女也开口,外表妩媚的她声音居然清冷无比,她没有看向阿九,而是望着阿芸,

“阿芸妹妹,你且先行后退,这是我们之间的恩怨,与你无关。”

“阿九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他的恩怨,就是我的恩怨,十一姐姐,你不用劝我的。”

外表柔弱的阿芸,此时却一字一句,斩钉截铁。

“阿九,现在回头,还有的选。”阿七还心存一丝柔软,毕竟相互扶持这么多年,虽不是兄弟,感情胜似兄弟!

“阿七,你知道么?”阿九没有拒绝他的邀请,脸上挂着怪异的笑容,反问道。

“自打你们加入隐月门,我们的路,就越走越远了。你们从一个有血有肉,和我一样,抱着仇恨的孤儿,变成了一把把没有感情的刀。”

“我们是兄弟。”

“我们曾是兄弟。”

话已至此,除兵刃相见,已没有缓和的办法。阿九的刀早已隐在暗处,蠢蠢欲动,此刻,更如脱笼猛虎,一跃而上。阿芸也抽出长剑,迅速来到呆坐在一旁的谢鲤身边,为他护卫。

“你的刀,还是这么直!”两把刀撞在一起,擦出激烈的火花,阿九的刀稍胜一筹,阿七率先收刀后撤,手中的长刀上,多了一个不太明显的豁口。

“加入隐月门后,你的刀,变慢了。”阿九的刀依旧保持着择人而噬的姿态,他望着后撤的阿七,话语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悲哀。

“因为刀与刀之间的较量,不是以力量和速度取胜!”阿七说话之际,又一支箭簇像阿九奔去!

“铛——”箭簇撞到阿九的刀背上,无力的滑落,十一扬了扬手中短弩,并无失望神色——她知道阿九的实力没那么弱。

但是就在这间隙,阿七抓住空档,一刀劈来,似缓实急,原本大开大合的劈式,被他用的仿佛一支暗箭!

“刀,不是这么用的。”阿九眼神中浮现出认真的神情,两把刀,再一次撞到一起!

但是这次,阿七并没有与阿九以力会力,而是一击即退,阿九的刀一下子没有了着力点,带着惯性,他的身子微微前倾。

又一支箭簇袭来!十一没闲着,她知道,论单打独斗,他们兄弟姐妹没一个是阿九的对手,这个人的武功,强的骇人。

很遗憾,这一发刁钻的箭羽,依旧没有射中阿九的身体,鬼魅般的身法让这支暗箭擦着腹部飞过,他甚至都未抬眼注视十一这边。

“如此,自大么?”十一有些不甘心地舔了舔嘴唇,新的箭簇已被她搭在机簧上,而阿七的刀,也再次出现在阿九身边!

三人缠斗在一起,一时难分胜负,而阿芸和一直没有出声的谢鲤,倒被晾在一旁。

阿芸丝毫不敢掉以轻心,对于阿九的实力她并不担心,但是刺客,可不止他们几个!

十一的箭已经射光,她手持一把软剑,加入战场,柔若无骨的软剑和阴柔狠毒的长刀相得益彰,死死限制住阿九的攻势。

但,也仅仅是限制住。换句话说,他们合力限制住阿九,也意味着阿九牵制住了他们。

接下来的战斗,就是拼两边体力的时候,而十一脸上的汗珠,和阿七略有颤抖的胳膊,无一不意味着最终落败的,将会是他们!

阿九攻势暂缓,但这仅有的片刻喘息,对于他们来说,仅仅是扬汤止沸。阿七看着脸色毫无变化,甚至还用余光偷瞄旁边的阿芸和谢鲤的阿九,有些愤恨,但更多的是无能为力——从小到大,他们在武学上,都未能占他一丝一毫便宜!

但是,今天可不是一场简简单单的比试,而是筹划很长时间的一场暗杀!

“阿九!”他低喊着阿九的名字,声音有些异样,像是痛苦,又像是不忍。

“既然选择了交手,便没有回头路。”阿九的语气还是冰凉凉的,不带一丝感情——既然选择这么走,就没有回头路了。

阿七后撤数步,声音有些低沉,

“你真不愿意回头?”

“开弓没有回头箭。”阿九的刀比他的话要来的更快,毫无抵抗地,长刀从前没入胸口,从后背穿出。

阿九本能地感觉到不对劲,想要抽出长刀,但却被阿七用身体死命夹住,一时间居然难以抽出!

阿七狰狞的脸上带着快意而扭曲的笑,“阿九,阿芸,我们黄泉下见哈哈哈哈哈!”

同时,两道黑影迅速从阿芸身边窜出,一人持斧,一人持钺,两把巨兵,携着开天辟地之势挥砍而来,而仅拎着细狭长剑的阿芸,如何抵挡?更何况还有个坐在一旁的谢鲤!

“阿五,阿六!”阿九刚刚将长刀从咽了气的阿七身体中抽出,已无时间折回救援,但语气中却丝毫没有慌张的意味。

阿五和阿六两人脸上同时浮现出残忍的微笑,下一刻,阿芸与谢鲤,就将变为一滩肉泥!

“咚——”斧钺被一杆精铁长枪挡了下来。一直端坐一旁的谢鲤,手持长枪,护住了阿芸。

“谢鲤”的身形将宽大的华服撑的微微隆起,阿五阿六大吃一惊,身形快速往后撤去!

“哪里逃?”“谢鲤”的声音不再嘶哑,露出本音——正是谢府的门房,络腮胡子!

不过胡子已被尽数剃去,他有些遗憾,不过他早在心中暗暗发誓,要保护谢莫袂一家的安全,即使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些许胡须,算些什么。

阿九从阿七身上撕下一块布,擦拭着沾满鲜血的长刀,缓缓奔赴那边的战局。路过被这变故扰的有些呆滞的十一身边,他温柔地说道

“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络腮胡子本身就是身经百战,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经历都有好几次,面对除了力气稍大,便毫无特点可言的阿五阿六,本就手到擒来,再加上阿九的加入,不失片刻,便手到擒来。

阿五阿六瘫坐在地,手脚关节皆被卸下,无再战之力,十一低着头,站在他们身边,远处阿七的尸体还冒着献血。事情,似乎就这样结束了。

“阿九,你又是何苦呢?”十一开口,没有求饶,语气中带着悲凉和绝望。

“我们这些孤儿,本就是塞外的野狗,不报团取暖,或者取悦他人,如何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活下去?”

“摇尾乞怜这种事,若是为了活下去,也许我会做。”阿九盯着十一梨花带雨的面容,语气变的柔和,“可是,狗也是认主人的。”

“哪怕去从军,当个最卑微的火头兵,或者给那些大户人家当牛做马,如果在我活不下去的那天,我会去做,并且毫无怨言。”他的语气慢慢冷下来,“可是,为什么要投靠隐月阁?”

“隐月阁的所作所为,和我们那些仇人,有何区别?”

“我们,需要力量。”十一正视阿九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中挤出来。

“你天赋异禀,你有高人相助,你可以一个人杀光马贼,可我们呢?”

“你想过我们了吗?”她的声音有些扭曲,“阿大,阿四,还有阿十是怎么死的,你忘了吗?”

“所以我早就说过,这些事,交给我一个人来做就行了。”阿九毫不畏惧十一疯狂的眼神,“你们以为,加入了隐月阁,就能得到力量?”

“给别人做了几年的狗,到头来还被当成疯狗遗弃,你们做狗也是够失败的。”

“那你呢?你有着最锋利的牙齿和爪子,却甘愿窝在大漠那片寸草不生的地方,和阿芸玩些归隐田园的游戏,我们是疯狗,但是江湖上何人不闻之变色,你呢?”

“一条没种的老狗。”十一一口唾沫吐到阿九的脸上。

“对啊,你们是疯狗,人见人怕,但是一旦人们下定决心处置你,你,还有命在么?”阿九没理会脸上的唾沫,只是把刀插回背后。

“而老狗则不同,趴在那里,低着头,偶尔护护主,不光有命在,还能得到主人的骨头,还有狗儿子,狗女儿。”

“这就是你当窝囊废的理由?为了几根骨头?为了你和阿芸的过家家游戏?”

阿九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说道“刚刚你不是问我,阿大,阿四,还有阿十是怎么死的?我告诉你,阿大是被砍了头,阿四被掏了心,阿十他啊,被砍了四肢拖在马上失血死掉了。”

“事到如今,说这个干什么?如果当初我们武功比他们高,又怎会发生这样的事!”

“是啊,如果我们当初武功再高一点的话。”

“但是如果当时他们听了我的话,不去毫无准备的直闯马贼营,他们会落得如此后果吗?”

“你们的名字确实可以在江湖上让人闻风丧胆,可是你想过没有,偌大的江湖,难道没有比你们更凶,更狠,更强的人?”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强中自有强中手,你们行事总是如此跋扈,不问青红皂白,天理昭然,阿大他们,就是你们的前车之鉴。”

“天理?哈哈哈,你还相信天理?!”

“那我问你,镇子上的人,是遭了什么孽,惹了哪位神佛,才遭此报应?”

癫狂的话语,如一把锋利的锥子,一个字一个字地凿进阿九的耳中,十一面色苍白,眼睛通红,早已没有初见时那副媚态。

“人心自有一杆秤。”良久,阿九才从嘴中吐出这句话,像一块大石头,猛地落了地。

“曾经有一个人告诉我,恶人也是分种类的。”

“一种是性本恶,纵使你是一国君主,武林豪侠,也不能制止这种恶人的诞生,第二种,则是被利益所迷惑,为了小利,而失去大节,这种人,有法可治,有药可医,而第三种,就是被恶人所害,以恶止恶的人。”

他望着十一狰狞而憔悴的脸,眼睛有些迷离,

“他跟我说,世上每少一分恶,留给善的空间便多一分。”

“我不想让这世上再多一群毕节孤儿。”

十一楞住了,他没有想到,这个以前最沉默寡言的哥哥,居然会是这种想法。

“那,就走着瞧吧。”

长剑划过脖子的声音她第一次发现,原来并没有那么悦耳

“若真有来世,我倒要看看,你为世间,留了几分善。”

十一死了,阿九没有动手,她自己拿长剑,抹了脖子。

奇怪的是,死前还狰狞无比的脸,此刻,却平和无比,嘴角,还挂着一丝微笑。

阿九蹲下身,手指穿过她的发丝,轻轻摸着她的脸,动作小心而又温柔,像是生怕弄疼了她似的。

阿芸走了过来,看着已是一具尸体的十一,和蹲着地上不说话的阿九,一声叹息,但并未安慰阿九,而是陪他一同蹲下,轻拍着他的后背——这个时候让他静一静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老狗和疯狗,本来都是一群无家可归的野狗,互相舔舐着伤口,在荒原上苟活着,熬过烈日和风沙,一条狗捡到一块骨头,大家都能嗅到肉味,豺狼来了,能一起亮着獠牙将它赶走。

可是到最后,疯狗想找丢弃他的主人报仇,老狗想让世上少些野狗,大打出手——真是群可怜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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