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郦山密室外。
乌云密布在整个天空,黑压压的样子像是随时要砸向潮湿的大地,空气中没有一丝微风,闷的人喘不过气来。
离忧手持临渊剑,指向对面身穿黑袍的郦山掌门胥逸翮。
“你现在说出泊兆的下落还来得及”离忧冷声说道。
“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胥逸翮微微一笑,一柄赤剑出现在手中。
即使称不上不世之材,胥逸翮的实力在人界也是排的上名的,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有多强,但也从不惧怕任何挑战。
离忧本来是不想惹事的,他希望眼前的这个郦山掌门能够识趣些,认真地回答他的问题,但是显然对方并没有认同他的实力。
身为魔界之主的儿子,从小他就接受父亲无崖的耳濡目染,知道如何去做一个君王,知道在面对天纵之材时,除了礼贤下士,自身的实力也尤为重要。
他知道现在就不是隐藏自己实力的时候,既然入了虎穴,就更加不能露怯,这一战,必须赢,而且要赢的漂亮,赢的胥逸翮心服口服。
离忧将指向胥逸翮的临渊剑收回,淡淡说道:“既然要比试,那就公平一点,你没有趁手的兵器,我也不用随身配剑。”
胥逸翮略微有些吃惊,他本来已经做好了苦战的准备,如果不用那把剑的话,他几乎认为自己肯定会赢,因为郦山的功法最强之处在于控制,如同他们的圣物秋木藤一般,只要被它缠上,除非有高超的法术和异常锋利的宝剑,否则绝无逃脱的可能。
能够随身佩戴上古魔剑的人,在魔界身份自然不一般,如果能将之擒住,以后必定会有大用处。
但是关于魔界,自己知道的也甚少,所以胥逸翮努力稳住心神,告诉自己不能轻敌,然后将赤剑隐去,一枝周身乌黑的树藤出现在他的手中。
看到秋木藤,离忧略微有些走神,泊兆那张年轻的脸庞又浮现在他的脑中,他实在想不通,究竟那胥肖是如何冒充泊兆的,又是什么时候变成泊兆的,这一切,只能赢了胥逸翮才能得到答案了!
胥逸翮单手握住秋木藤的一端,然后将之横在胸前,几乎眨眼之间,乌黑的木藤突然变得如同水桶般粗,直接向离忧延伸过去。
离忧看着秋木藤将要缠过来,却不动如山,安静的站在原处,待粗木藤离自己只有咫尺之遥时,却突然停了下来,难进半分。
胥逸翮看着此时的离忧,他身上没有任何武器阻挡,也没有用阵法,却生生的将木藤挡住,可见其内力之深厚。
几道赤色光芒从胥逸翮手中流入变异后的秋木藤中,只见被挡的秋木藤突然如同被劈开了一般,从尾端开始分岔,绕过离忧的正面,从两边包抄过来。
离忧迅速退身,在木藤将要缠上来时,直接轻功跃起,跳上木藤的藤身。
木藤被离忧整个人压制在脚下,却并没有落在地上,而是如同反弹一般,突然拱起藤身,将离忧带到半空中。
紧接着,胥逸翮松开秋木藤。两端的木藤一左一右,同时朝着中间的离忧缠了过去。
离忧没有迟疑,直接从木藤上跳下来,原本朝着上面绕的两端木藤像是早有预谋一般,瞬间改变方向紧随离忧而来。
由于秋木藤此时速度过快,离忧躲闪不及,直接被缠住。
胥逸翮松了一口气,只要被缠住,任他离忧功法再强,此时也只能束手就擒。
“看来,你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了”胥逸翮笑着朝离忧走过来。
离忧没有理会胥逸翮,低头看了看将自己捆住秋木藤,确实很坚固,难怪被称为郦山圣物,但也可惜了。
浓烈的黑雾出现在离忧周身,胥逸翮还未走过去,便感觉地面开始晃动,连空间都开始扭曲,紧接着,两道黑影飞出,直扑胥逸翮。
胥逸翮连忙后退躲开,定眼一看,那两道黑影不是别的,正是自己觉得坚硬无比的秋木藤。
此时的秋木藤灵力全失,已经如同废木头一般落在地上,
怎么会……胥逸翮难以置信的看着它们,两头不规则的断痕出现在木藤上,像是……被生生扯断!
魔界的实力,竟恐怖到了如此地步吗?
胥逸翮还未从惊骇中醒来,便见离忧的手掌带着劲风朝自己拍过来。
他几乎可以肯定,只要被他拍中,自己绝对会一命呜呼,所以胥逸翮也顾不得兵器的事情了,直接将赤剑横在身前,试图抵挡住这致命的一掌。
见胥逸翮亮出赤剑,离忧的掌上又加了几分力道,势必要将之重创。
昏暗的院内,只见一黑一红两道功法相撞,刚一碰上,红色功法便被打散,胥逸翮整个人也无法自控的飞了出去。
“砰!”的一声,黑色的身体直接撞上院子的大树,接着落入地上。整个大树巨烈的摇晃了几下,连同树下的密室也在颤动。
“说吧”离忧身上的黑雾逐渐消失,他知道,眼前的郦山掌门已经失去了战斗能力,只要他愿意,捏死他,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般。
但是想象中的知无不言并没有发生,胥逸翮擦掉嘴角的血,惨淡笑道:“年轻人,凡事不要太执拗,我说了不知道,你又何必苦苦追问呢?”
离忧冰冷的眼神微微眯起,看来这个郦山掌门是不打算说实话了。
“哦,既然你不知道的话,那我只能自己去寻找答案了。”他以为只要自己咬紧牙关不说,自己就拿他没办法吗?
说罢直接跳过胥逸翮,飞向密室。
“等等!”
在临渊剑即将劈向密室入口时,胥逸翮开口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泊兆到底在哪,但是我可以带你去见个人。”
果然,不管任何时候,抓住敌人的软肋都是最直接省事的解决办法。
昏暗的屋内,燃着微弱的烛光,“吱呀”一声,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胥逸翮脚步缓慢的走进屋内,脸色苍白,显然受了重伤。
紧随其后的是一个冷峻面庞的年轻男子,手中握着一把墨色长剑,剑锋指向前面的胥逸翮,一副随时要将他诛杀的样子。
屋子不大,除了必需用到的东西外,没有一件多余物品,虽然简陋,但是无比整洁。
一股刺鼻的药味从最里面的床上传过来,胥逸翮站在床边,看着离忧说道:“我想你可能见过他。”